軒轅澤又朝賈赦道:“恩侯, 這位就是你那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女兒嗎?可孤瞧著她可是嬌滴滴的模樣,你莫不是吹牛?”
賈瓊暫時低頭作好寶寶狀,賈赦那邊卻說:“殿下, 我可沒有吹牛,我女兒的武功比十個男兒還強。”
軒轅清素來沉默寡言, 這時倒不禁問賈赦:“還有這事兒?旁人家都讓女子學些琴棋書畫, 恩侯怎麼反讓女兒習武?”
賈赦得意笑道:“琴棋書畫, 她也未必就不行了, 她隻是格外愛習武罷了。”
軒轅澤看他顯擺,笑道:“這習武的姑娘,將來如何找婆家?”
賈赦表僵才不由得一滯,他覺得天下的男兒稀有配得上他的女兒的,彆說賈瓊,賈瑤都難找了。
賈瓊本就擔心這皇家一見她的相貌會生出收去當小妾的風險。
於是賈瓊上前揖手道:“稟王爺, 比武招親就是了。”
在場的兩位王爺王妃都不由得大吃一驚,顯然賈瓊這一舉動雖不犯大夏律例, 可是作為貴族女子, 十分出格。可賈瓊就是要打破他們那種念頭和幻想。
軒轅澤目光複雜,半晌才笑道:“你想比武招親?若是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男子來求娶, 如何是好?”
賈瓊垂首道:“英雄不怕出身低。”
軒轅澤略略沉默:“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賈姑娘想比武招親,隻怕不合規矩。”
賈瓊微笑道:“爹爹自來寵我, 會同意的。賈家家法中沒有‘禁止比武招親’這一條,想必是可以操作的。”
為了扼殺一切進王府後院當小妾的可能,賈瓊也是豁出去了。
因為賈元春有王子騰為依仗都是小妾,所以她從不覺得作為賈赦的記名嫡女的身份會被皇家看上當正室。再則就算當正室, 賈瓊也不願意。
賈赦雖知女兒不一般,可是這時也覺得她這表現有所不妥:“瓊兒,王爺、王妃麵前,不得放肆!”
賈瓊才低下了頭去,軒轅澤卻微笑道:“恩侯,這孩子天真浪漫,無妨。”
賈赦賠笑道:“我這大女兒雖然跟彆家的女兒不同,但是心地是好的。”
大家見禮閒話過後,便到後花園中去擺席麵。軒轅澤、穆氏走在最前麵,接著是軒轅清和吳氏,賈赦、邢夫人、瓊瑤姐妹墊後。
賈赦落後幾步,轉頭低聲說:“瓊兒,這是王府,你可莫要胡鬨,你瞧瑤兒多乖,今天你就跟你妹妹學一學。”
賈瓊吐吐舌頭,說:“爹爹,我曉得的,我不會得罪人的。”
賈赦搖了搖頭:“不是得罪人的問題,你一個孩子怎麼能提什麼比武招親呢?爹爹何時答應過你?”
賈瓊淺淺一笑:“爹爹以後答應也一樣呀。”
“爹爹不會答應你的。”賈赦哼了一聲,又吩咐邢夫人和賈瑤:“你們看著她一點,在家怎麼胡來沒有什麼關係,這兒不行。”
賈赦轉身跟上去,邢夫人和賈瑤則看向賈瓊,邢夫人勸道:“瓊兒,你聽老爺的,可彆闖禍了。”
軒轅逍和妹妹軒轅迪一進王府就去軒轅起的院子尋他了。軒轅起在邊關兩年,這時他們也得父母提點多和他親近。
因為晚上宮中有家宴,軒轅起今日上午就沒有進宮去請安伴駕了,遣散了仆人,正在自己院中練了一會兒武藝。堂弟、堂妹來時,他就收了劍,與他們去園中走走。
剛出拱門,就見對麵兩王兩妃和賈赦一家來了。軒轅起眼尖,一眼瞧出那抹身影,忙退後一步,心頭不禁緊張起來。
她怎麼來了?
軒轅逍和軒轅迪見主人都沒有出去,再者長幼有序,不由得頓住腳步。
“大哥哥,怎麼了?”軒轅逍發現一向自信從容的大堂哥神色有些怪異。
軒轅起才微微一笑,說:“我想起我還有點事兒,皇爺爺交代我寫篇平定關於北疆的策論,我今晚進宮要交給皇爺爺。三弟、四妹,你們過去吧,今兒好像來了小客人,五妹替我招待一二。”
軒轅起將崇德帝搬出來,他們也不能有異議,軒轅迪今年也不過十二歲,在皇帝的孫女中排輩第四。
軒轅迪見軒轅起表情有異,再往賈瓊和賈瑤的背景看了一眼,她是個玲瓏剔透的人,眼波一轉,暗道:如今伯伯家常常閉門謝客,絕少與朝中當權大臣往來,更少人帶著家眷上門的。難道因為大哥哥的未婚妻又去了,伯伯和伯母想為大哥哥再選人嗎?
軒轅迪笑道:“大哥哥府上我如何做得主?倒是我瞧見有兩個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兒,正要去瞧瞧是哪家的。”
軒轅逍看著軒轅起:“我陪著大哥哥吧……”
軒轅迪拉了他一把:“大哥哥要做皇爺爺交代的作業,哥哥不要打擾。”
軒轅逍被軒轅迪拖著走,轉頭時軒轅起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內。
軒轅逍不滿:“妹妹拖我乾什麼?我陪大哥哥寫一寫策論,長長見識,豈不是好?”
軒轅迪低聲道:“京中不是有些謠言……說大哥哥克妻嗎?”
軒轅逍蹙眉:“這種話怎能相信?”
“不論如何,大哥哥的婚事又耽擱了,還要在哥哥後頭才能娶妻了。伯伯、伯母隻怕也急了,沒準今日是給大哥哥相看的,你不隨我去瞧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