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夫妻重逢(2 / 2)

軒轅起讓隨行精銳如之前送嫁經過時一樣,駐紮在城外沿河地帶,西寧衛提供一些糧草。

軒轅起自己則也住進巡撫衙門彆院,住賈瓊屋裡。因為行軍疲憊,軒轅起不想晚上還要應酬,隻讓他們給將士們吃得好些,不用為他洗塵。

沐浴洗漱之後,他終於有高床軟枕享受一下,抱著嬌妻想解一解饞再睡,之前睡他行軍的小帳中,她也不願解衣。

兩人肌膚相貼,蓄勢待發,眼見他便要忍不住了。他卻終於推開了她,在一邊打坐收斂躁動的精力,讓自己的心神和身體平靜下來。

賈瓊看他的吐納功夫和平靜下來的心法似自學成材,有獨道之處,好奇地看著他。

賈瓊好奇地爬了過去,像一個妖精一樣朝他的腹肌伸出爪子。

“彆動。”他的聲音清冷禁欲,亙古威嚴。

賈瓊抬頭看了看他的臉,紅潮已經漸退,她不由得像是一種反派淫/□□子一樣,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一種不能得逞的不爽。

賈瓊覺得自己能克服警幻的“風月寶鑒”已經十分了不起了,而他一個壯的男子能克服活生生的她。她知道他很愛她的。

賈瓊隻好躺了回去,她已沉入夢鄉後,他才運行完了內功,在她旁邊合眼入眠。

豎日沒有早起練功,兩人直到日出才起,她為他束發,他為她畫眉,蜜裡調油般和樂。

上午時,青海巡撫、西寧衛總兵及以下各級大小官員來問了安,下午時他們才有空見史鼏。

史鼏近距離見長大後的軒轅起,不由得暗讚一聲,世間真有這樣造化神秀的男子。

“微臣史鼏,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史將軍請起,坐下說話。”軒轅起看著他,他十年前見過出征前的他,這麼多年過去,他生活在邊疆高原,如今還依稀辨得出曾經的模樣。

“謝王爺!”史鼏雖是賈瓊的表叔,可是他也隻敢坐半個屁股。

賈瓊為他倒了茶,他忙起身謝了才又入座,軒轅起道:“你的平匪方略我看了,可若是官員中有人和馬賊有聯係,你混入賊窩,就千難萬險了。”

史鼏奏道:“王爺,不除掉天峻山為首的馬賊,震懾宵小,朝廷就難以真正掌握青海。將來西進也會內生肘製。微臣十年前就死過一次了,已死不足惜,但是真正平定青海是微臣的夙願。”

軒轅起沉吟一會兒,道:“我得先帶那一千羽林軍騎兵回京。”

“王爺……眼下就是平匪的好時間,過了十月,青海就不宜動兵了。”

史鼏很明白,回京之後,軒轅起再來時,必定就拖到十月下旬了。

賈瓊卻明白軒轅起的意思,道:“表叔,你也彆急。王爺若不大張齊鼓回京,馬賊難道不會想著王爺久留是不是為了想動他們嗎?他們警覺性高時,你想扮江洋大盜混進馬賊窩裡就更難了。”

軒轅起微微一笑:“英華倒是明白我的意思。”

軒轅起並沒有和她說過暗自潛回的計劃,可是賈瓊卻先說了出來。

賈瓊嗬嗬:“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連這個都不知道?”

軒轅起笑道:“不過還差一道手續,需要愛妃回京一趟,奏請父皇,討來金牌。否則快速調動西寧衛是有些麻煩的。”

賈瓊思索了一下,道:“你何不自己讓白白帶你回京一趟?我擔心父皇以為我想乾政。”

皇帝雖然待她已經不錯了,但是她也感受到當皇帝的都多疑,並且皇帝對她好是有條件的,她要是明著乾政,隻怕犯了忌諱。

軒轅起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明日得去西寧衛檢閱,然後再率羽林衛精銳‘返京’。再則,我比你重,白白負著我飛幾千裡,隻怕要休息好幾天才能返回。”

他要是自己返京,就得拖延好些時間,麵青海一帶到了十月,幾天之差就天差地彆,也許今年就失去清剿馬匪的戰機了。

賈瓊倒很快就會意過來了:“好,我跑一趟,父皇要是不給,我就去求太上皇。”

太上皇現在沉迷於修道,她在他那說話更好使。

軒轅起想了想,一麵拿著茶壺茶杯擺開,一麵道:“若是你真取得馬賊主力的信任,也不一定得在巢穴內裡應外合,隻要給我基本的機關圖便好。我率兵‘回京’後,他們放鬆警惕時,也許會真的派出主力隨你去運財寶。我們一麵伏兵吃掉主力,然後再攻上巢穴。”

史鼏自也明白這樣做的好處,隻要引出來吃掉對方主力,有了堡壘地圖,攻上巢穴時,對方不但力量減弱,士氣也散了。

“微臣明白。”

“還有一點,本王雖是父皇長子,但是父皇尚未立太子,你不可再稱‘微臣’了。”

軒轅起和軒轅澤做了十幾年父子,可謂父子情深。當年軒轅澤就算為了孩子,也要打起精神博一把,自己坐不上那位置,也想把兒子扶上去;軒轅澤也一樣,雖然對皇位動心,但是他步入皇家爭權奪利的初心是還完原主的因果。

可就算是這樣,現在軒轅澤已經是皇帝,隻要他還是人,隻能守好君臣之禮,免得被人詬病。

“下官明白。”

軒轅起又令史鼏下去安頓家小,賈瓊叫住他,問他要不要捎東西給湘雲。

史鼏沉吟了一會兒,道:“請娘娘先不要向彆人泄露我還未死的消息,此時不宜節外生枝。”

賈瓊也明白了過來,才點了點頭。

……

賈瓊乘著白白一早出發,但是直到太陽落山時才趕到神京,可把白白累得夠嗆。

白白落在了王府中,賈瓊任他去禍害王府湖中的魚了,他餓得忍不到等廚房做好熟食。

賈瓊眼見這個時辰了,皇帝估計又在哪個寵妃那裡,她去打擾他的興致,他會心平氣和地聽她奏報,並將金牌給她才怪。

反正白白也要休息一日才吃得消載她回去,她索性就明日再進宮。白白隻剩五百年功力,要是以前來回載著她飛上萬裡也不會累成這樣。

翌日一早,賈瓊進宮去給皇後報平安,皇後叫著謝天謝地。

皇後見她的肌膚曬成了淡淡的蜜色,不像從前白皙如玉,忙讓宮女去要些羊奶來給她洗洗臉。

賈瓊摸了摸頰:“沒有那麼黑吧?”

皇後拉著她的手:“你原來多白呢,誰家女兒了不豔羨?我活到這把年紀算是明白了,賢慧大度都是虛的,年輕時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男人才會真的愛你。年輕時被深深的愛過,縱使年華終會老去不愛了,也不負活了一場。”

賈瓊不由得心頭一酸,看來荊幻兒的事對這位患難之妻的皇後打擊有多大。

“母後,你要是覺得宮裡悶,要不等我忙完西北的事兒,帶你去微服私訪,吃喝玩樂,怎麼樣?”

皇後不由得撲哧一聲笑,說:“我是六宮之主,如何能出去呢?”

“這皇宮雖美,可是也太悶了,其實快樂有很多種的。”

皇後笑道:“我知瓊兒多才多藝,可我沒有那些才能,隻怕體會不到那些快樂了。”

正說著,宮女已經取來了羊奶,皇後讓宮女侍候她洗臉、敷臉,賈瓊不忍拂她好意,便去了耳房。

敷了半個時辰才清洗乾淨回來,皇後笑道:“稍稍白回來一些,你往後每日早晚用羊奶洗臉敷臉。”

賈瓊撫著臉,說:“母後,你還怕子朔哥哥見旁的女子比我白,移情彆戀了嗎?”

皇後輕輕搖了搖頭,說:“我沒有女兒,天下最美的女子是我兒子的,我也覺得……”

“有麵子?”

皇後淡笑不語,賈瓊思索了一會兒,腆著臉笑:“天下最好看的男子是母後的兒子,母後更有麵子。”

忽聽殿下傳來太監的通報聲:“皇上駕到!”

賈瓊、皇後帶著眾宮女、太監迎出殿外,就見皇帝的禦駕浩浩蕩蕩已到了移清殿的廣場外。隻見皇帝常穿著一身天子常服紅色龍袍,頭頂烏紗善翼冠,腰係寶帶,安然坐在禦輦上。

他身上已經擁有帝王特有的複雜氣質:其恩寵寬厚能讓人如沐春風,感激涕淋;其霸道陰狠也能讓人兩股戰栗。

李連安攙扶他下了輦,步上殿下的台階,賈瓊見皇後跪迎,她也隻好跟著跪迎,她現在是凡人,是皇家兒媳。

皇帝走近親自扶起皇後:“皇後怎麼如此多禮?”

“禮不可廢。”皇後對著皇帝卻客氣恭謹,不似方才對賈瓊溫柔親厚,又道:“正值朝廷要準備秋冬的賦稅收繳入庫,聽說皇上最近很辛苦。”

“都是例行那些事兒,今年沒有大旱大澇,不算麻煩。” 皇帝神情淡淡,忽轉頭看向賈瓊,“瓊兒何時回來的?騎著那鳳凰獨自回來,不等起兒了?”

賈瓊回道:“昨晚才回來,因為有緊急……緊急軍情奏報,所以我才多跑一趟。”

“緊急軍情奏報?那你怎麼不早些來報?”

賈瓊暗想:緊急兩字是不是太誇張了。

“父皇請寬心,這對跑馬來說是緊急,但是對飛鳥又不用那麼急。父皇正要早朝,我實不便打擾,所以我先來給母後請安,下午呈報也不遲。”

皇帝哼了一聲,徑自進殿去了,賈瓊看了皇後一眼,皇後卻仍然十分平和。

賈瓊跟在皇後身後進殿,皇帝坐在上首,問道:“什麼軍情?”

賈瓊看了看這麼多宮女太監,皇後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太監、宮女魚貫而出,賈瓊才道:“稟父皇,我到了青海中部區域見著了一個故人。”

“你在青海還有什麼故人?跟軍情有何關係?”

“此事說來話長。”賈瓊見皇帝嚴肅,便想著活躍一下開心的氣氛,之後就好說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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