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川一中作為卷王聚集地,發布成績的方式,向來公平公正公開,致力於做到無差彆膈應到每一個人。
開學考試剛出成績,各年級的樓層過道上,就貼滿了成績單。
除開那幾位神,誰看了不得說一聲晦氣。
還沒走上樓梯,秦思夢就忍不住吐槽:
“大早上起來看成績,這跟關門放狗有什麼區彆。”
“貼成績和放狗,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江嵐聽不懂。
“這傻逼學校,哪次不是像狗一樣平等地咬到每一個人?”
“……”
以秦思夢的成績,要是都能被學校惡心到,那她還是趁早找個廠上班吧。
剛進教室,江嵐就發現了不妥之處。
雖說往常她進門,也總會被人盯幾眼,但今天的視線好像格外密集。
江嵐覺得莫名其妙,找到位置坐下,發現周圍人依然在看自己。
而且眼神極其複雜,呈扇形統計圖展開,三分窺探五分震驚,甚至還有兩分……肅然起敬?
什麼鬼。
江嵐自知,她沒有那種能讓人肅然起敬的能力,卻也想不明白其中緣由。
是她今天進門的方式不對。
還是這些人集體失了智?
她更傾向於後者。
畢竟剛進教室的她,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行為動機,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江嵐搞不懂,乾脆就不想了。
挪挪腳,換了個舒適的睡眠姿勢。
正準備趁著老師還沒來,埋進胳膊肘裡補會兒覺,腳底下卻踩到了一樣東西。
撿起來,是支淺粉色的筆。
她前桌何以姝的。
江嵐拍了拍何以姝的肩:“何以姝,你的筆掉了。”
剛拍上去,前麵的人就肉眼可見地僵住了。
江嵐還以為,是自己的行為太出格,冒犯到了這位純情直女。
結果,何以姝隻僵硬了一秒。
緊接著猛地轉過來,白著臉接過了她手裡的筆。
甚至還一反常態。
聲如蚊呐,說了聲:“謝謝。”
?
何以姝撞邪了?
唐淺玥卻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鄰座的那幾個看好戲的,也發出了“嘖嘖嘖”的感慨,視線在江嵐和何以姝之間反複徘徊。
正當江嵐覺得匪夷所思時,前桌的凳子“刺啦”一聲被拉開。
何以姝從座位上站起來,轉過身,雙肩顫抖,狠狠瞪了鄰桌那幾人一眼:“你們笑什麼笑!”
鄰桌那幾位拽姐愣了愣。
很快就有不怕事的反應過來,反唇相譏:“你說呢?”
“何以姝,教室就這麼大,我們還能笑誰,當然是在笑你啊。”
何以姝羞憤交加,氣得說不出話。
她甚至敢用眼神刺殺班裡最凶的那幾位姐,卻不敢偏過頭看江嵐。
漲紅了臉,拿起單詞書,就衝出了教室。
教室裡,靜了兩三秒。
而後爆發出一陣哄笑。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何以姝脾氣這麼大的人,居然也有被氣到逃走的一天。”
“嗐,畢竟昨天才撂下狠話,今天就被打臉,換我我也想跑。”
“誒你們還真彆說,我看何以姝那速度,過段時間參加運動會,五十米短跑拿個第一不成問題。”
“……”
江嵐感覺整個教室都拿了什麼特殊劇本,唯獨自己一個群演姍姍來遲,就算擠進去也是局外人。
轉頭看唐淺玥,問她:“我錯過什麼大事了?”
唐淺玥的笑容極玄妙:“你猜。”
江嵐:?
“說人話,彆當謎語人。”
唐淺玥:“江嵐,你真不知道?”
江嵐更迷惑了。
“我該知道什麼。”
唐淺玥:“江嵐,你不知道你開學考試全級排名第五十二,是我們班順位第二?”
很久。
江嵐把唐淺玥的話逐字逐句拆開,仔細咀嚼,試圖從最淺顯的字麵意思去理解。
但她還是不理解。
不理解,完全理解不了。
江嵐:“你在說什麼?”
唐淺玥:“我說你考了全班第二。”
“我?全班第二?”江嵐險些以為今天的日期是四月一號,“我一沒努力二沒複習,可能嗎?”
“江嵐,你彆太凡爾賽了。”全班第三的聲音從後桌幽幽傳來,“成績單就貼在牆上,你下了課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嵐萬萬沒有想到,凡爾賽這個詞,有一天會被全班第三用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