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餘悅琪就有些不是滋味,還不等她有過多的反應,作為就蕩漾起了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
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軟骨頭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的好處,那些暗中的家夥依舊做完了所有的事情。
不留任何情麵,也不講任何話語。
就是不知道那些動手的到底是人還是動物。
如果是動物,她大抵還能接受吧,可要是人動的手,那外麵也太過了。
就算這些人有牽絆的不好,萬般的壞,可也是活生生的命啊,怎麼可以就這麼殘忍的奪走?
難道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家人嗎?要是有一天,你們的家人也遭受這樣的對待,又會如何自處?
想著,餘悅琪突然笑了,隻是在這笑容中,充斥的都是悲涼。
那是一種,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年紀的悲涼,是屬於沙漠中,千百年來被上蒼遺棄的孤寂。
是被萬裡黃沙掩埋的不屈以及對河流乾涸的不滿。
一顆心痛的無以複加,可到了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有些東西,注定無法用言語形容。
啪嗒,啪嗒。
那些動手的家夥距離她越來越近,很快就到了眼前。
那令人作嘔的氣息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濃鬱,帶著酸臭的食糜,已經衝上喉嚨,大有下一刻就出來的架勢。
可事到臨頭,卻被餘悅琪硬生生咽了下去,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吐。
不然等待著她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消息,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呢,如果有的選,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留在這裡。
哪怕會因此付出極為巨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喲,這裡還有一個硬骨頭呢,讓我來看看是誰。”
一個用皮毛緊緊裹著的白色身影朝著餘悅琪走來,然後一把將她臉上的樹葉扯下。
隨著樹葉的扯下,餘悅琪那張清秀的麵容頓時暴露出來。
看清她的臉後,頓時有人發出驚呼,與此同時,餘悅琪也呆滯的無法呼吸。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個地方遇見一位故人。
還是一位,她以為已經死去多時的人。
“師傅。”餘悅琪呢喃著喊出這個稱呼。
可聲音一出口,就連餘悅琪也嚇了一跳,她的聲音,怎麼會變得這麼沙啞?
沙啞到簡直就像是得了公鴨嗓。
這樣的聲音對於一個男孩子而言算不了什麼,大不了就是回歸青春期早晚都會好的。
可對於一個女孩子而言,那意義就不一樣了,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浮現出來。
下一刻,不由的嗤笑出聲。
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這個事情可就真的太可怕了。
“是黃洪對嗎?”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說的確實肯定。
這個世界上除了她那位好係主任,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此瘋狂的人了。
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和易生物為伍,也真是夠可以的了。
隻是她不明白,黃洪是怎麼和這些生物牽扯起來的,兩者之間。根本沒有可以產生交集的渠道啊?
聽到這話白衣也不生氣,在餘悅琪麵前蹲下,笑道:
“你說的這些話我可聽不懂,至於我的老板?那不就是你嗎?我的好徒弟。這個事情可是人儘皆知的。”
“什麼?!”聽到這句話,餘悅琪眼中的依戀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雙眼化作一片血紅,眼中冒的全都是火焰,如果眼光可以傷人麵前的白衣早就被燒成灰了。
她雖然叫白衣一聲師傅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卻並不深厚。
實習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有一位帶教師傅,可這師傅可和以前的那些師傅不一樣。
隻要把你帶上了手就會鬆開,之後的事情基本上很少管,和一般的同事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區彆。
在這種情況下要說有多深厚的感情,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當今社會涼薄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存在利益糾葛的感情注定無法長久。
“哎喲,看看這炙熱的眼神真的是好可怕呀!什麼?我把你弄來了,就打算過河拆橋呢。你這麼做可是不行的呀,如果你執意決定要和我分開,那就要做好,永遠見不到你哥哥姐姐的準備了。
畢竟我可不會護著不是自己人的人,這是什麼地方?你很清楚,不小心的話,人的安全很難說哦。”
聞言,餘悅琪心中猛的一跳,白衣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這個身份他就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黑鍋是背定了。
“卑鄙。”
“掰不卑鄙並不重要,隻要能成功。過程並不重要,不是嗎?”白衣笑的非常燦爛。
一如當年餘悅琪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溫暖的就像是一個天使。
可在這溫暖背後,隱藏著的卻是擋不住的陰冷,每一下都有把人打入穀底的能力。
凍的她,每一滴血都是冷的,隻要再來那麼一點外力,就能抵達冰點。
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好,我答應你,不過在那之前我要見到我哥哥姐姐。
我要和他們在一個地方隻有看到了人,我才能安心。”
聞言,白衣笑了,這一次的笑容更加燦爛。
“隻要你願意配合,一切都好說不就是再加兩個人嘛,多麼簡單的事情啊。
我馬上就能把人安排過來,不過呢,你也得配合我一下,禮尚往來才能更融洽是吧?”
“你到底還想要什麼?”
“我要的其實很簡單。隻要你配合簽幾個名就好了,想當年我們每天簽幾十個名,這麼簡單的事情你應該可以的。”
手攥的死緊,餘悅琪真的很想一拳打花這張臉,可現實不允許。
為了餘二和秦瑤,她隻能忍耐下去。
顫抖著在幾張白紙上簽了名後,餘二和秦瑤果然被帶來了,隻是他們的情況實在不怎麼好。
一個徹底陷入昏迷之中,怎麼叫都叫不醒。而另外一個,也沒好到哪裡去,小半邊身體都被染紅了,也不知道是她身上的,還是剛才那一陣被彆人染上的。
那樣子看上去要多恐怖要有多恐怖。
胸口急劇收縮著,本就不好的心臟,在這一刻徹底不乾了。
“咚”的一聲,餘悅琪倒了下去,久久沒有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