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餘貝貝的經曆(一)(2 / 2)

倉鼠式末世 芙禎 9316 字 7個月前

這可不是遊戲當中的世界,哪怕是被擊中了,大不了回到重生點。

最多就是掉點經驗值,多練一兩天就回來了,這裡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戰場。

你要是不珍惜或者實力不高,那麼等待你的,就隻有死亡。

不過,這還不是最危險的,最大的威脅,始終來源於人類本身。

有膽子拾荒,是很厲害,但你有本事拾來並不代表你有本事保住。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要是真的大大咧咧的拿出來,或者喜形於色,那麼距離被宰也就不遠了。

剛開始餘貝貝什麼都不懂,再加上又是少年心性。

哪怕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心態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成熟起來。

因為這個原因,哪怕他平時做事再小心,也少不了被人盯上的時候。

可也好在因為年紀小,再加上他一身穿的實在是太過狼狽了,就連那些個沒良心的人都產生了一定的惻隱之心。

搶歸搶,終究還是留下了一部分,吃好穿暖那是不可能的,但活下去還是可以做到的。

就這樣,他憑借著這點小本事,艱難的度過了最開始的一段日子。

有了這樣的一段經曆,他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就會越發謹慎。

哪怕是看上去在溫和,再慈眉善目的人,心中也會多上幾分警惕。

雖然談不上半點也不相信外人,但是句話裡麵有半句話是真的就不錯了。

因為環境所迫,他終究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可就算變成了討厭的人,那又能怎麼樣了?

活下去才是現在最重要的,至於其他的東西哪裡是現在的,他可以考慮的。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將近兩年半,直到在一次事故當中他遇上了自己的太奶奶。

那個時候的他其實早就容貌大變了,渾身沒有二兩肉,瘦骨嶙峋,臉上,但是要一大串的胡子,看上去年紀硬生生拔高了好幾歲。

再加上沒有合適的洗漱用品,也沒有能力購買洗漱,身上的氣味變得特彆複雜。

就連以前最為討厭的虱子,都變成了他的小夥伴,餓到極致的時候,甚至還會抓幾個下來吃。

雖然口感,並不好,你有很強的反感,可再那個什麼也是肉啊。

以他的條件能夠吃上這種東西就很不錯了,至於正常的食物什麼的,那是有人庇護的人才能擁有的。

而他,明顯不是這種人。

因此哪怕認出了老人,他也不敢上去認,一路走來,他見過的悲慘實在太多了。

老人要是見到他這樣,甚至不用問,都能明白他遭遇了什麼。

對於年邁的老人而言,有什麼比白發人送黑發人更悲哀的?

如果可以,他真的寧可再也不見,也好過見到彼此之後痛心傷神。

這樣的事情如果放在沒出事前,餘貝貝是萬萬不會考慮的,那個時候的他雖然不是家裡的小霸王,但差距也不是很遠啦。

即便是家裡的大人就在旁邊看著,他搶家裡兄弟姐妹的東西也是不留情的。

當然啦,很多時候他並不是有意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那麼做了。

人隻要做了,不管懂不懂都是錯。

因為這個事情他沒少被家裡人壓著道歉,可歉是道了,過不了兩天還是會故態複萌。

至於為什麼要乾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心裡其實也不是很懂。

直到最近他才慢慢回過味來,當初的他想要搶奪的並不是東西,而是家裡人的偏愛。

現在想起來真覺得當時的自己非常可笑,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爭搶的呢?

可那個時候的他不懂啊,就是現在明白了,有很多東西也回不去了。

就像是他爸爸一樣,離開了就是離開了。

就是心裡有再大的抱負,思念的東西,看中的人再多,也隻是一場空。

想到這些,他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又看了太奶奶一眼。

他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隻要看上一眼就好了。

有了這麼一眼,哪怕接下來的風霜再多他也可以扛過去的,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是因為這一眼他被發現了。

不過這件事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彼時的他,是在第二天的晚上被二叔找到的。

為了否認自己的身份,他用了各種方法哭鬨,撕咬,拉扯……反正是怎麼沒下限,可這一切,在二叔麵前都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人家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刷刷兩下把他枯草一樣的頭發剃掉,再弄來一桶水,強行逼他洗乾淨,這才把他帶回家。

當時的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那個澡對於他而言,意義真的不一樣。

就在那一個瞬間,他以為早就乾涸的眼淚,消失無蹤的情緒,都冒了出來。

看著那桶並不是太乾淨的水,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說起來他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可那一天就是哭了,洗完澡之後眼睛就紅的不像話。

餘家人睫毛都非常纖長,一眼看過去很輕鬆,就判斷出他哭過了。

但當時的餘二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問,就這樣把他帶回了家。

對於那段時間的經曆,不論是誰來問餘貝貝都一言不發。

他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也不願意欺騙自己的親人。

所以他決定什麼都不說,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說就沒有人知道的……

再後來,在其他人的幫助下,他改頭換麵進入了研究所,當起了最底層的清潔人員。

因為勤快又不多話,很快他就被人送進了那個對於外界最為神秘的研究室。

在那裡他終於見到了已經找了很久的人,他以為自己終於等到可以報仇的機會了。

可是哪裡有那麼容易,那個人不過是偶爾出現,有時候就算來了也不會進實驗室。

這樣一來他們交際的機會就更少了,不過他也不著急,好幾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一兩天嗎?

可他這一等,就是將近兩年的時間。

直到一切恢複正軌,他才找到了一個最為合適的機會,將一包藥粉倒入那個人的食物中。

然後眼睜睜看著他喝下去,看著他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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