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 / 2)

路歸元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伸腳一絆手一推,撲在最前頭的兩個衙役一個向前撲一個往後倒,往後倒的那位衙役跟後麵撲上來的摔作一團。

“大膽!你竟然還襲擊官差公然抗捕!”門外站著的一個看似領頭的,長著一雙吊三角眼的中年衙役,指著路歸元怒道。

路歸元無辜攤手:“我什麼都沒乾,他們就已經摔作一團了。這可不關我的事。這位官差大叔,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吊三角眼冷笑:“殺害張少爺的凶手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好人?當真以為沒人知道你們做下的惡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路歸元對此並不意外,“為何這樣說?我連你說的那什麼張少爺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去殺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是不是誤會等你隨我們回公堂上受審便能一清二楚了。你最好老老實實束手就擒,若敢拒捕,便是罪加一等!”說著他一揮手,從地上爬起來的衙役們拿著繩子要把路歸元捆綁起來,其中有兩人朝厲懷明走去。

路歸元臉色微微一變,快走幾步躲開了兩個衙役伸過來要扣押他的手,攔在了厲懷明的身前,眼神微眯,語氣有些危險:“我跟你們走就是,不必麻煩我媳婦。”

吊三角眼對他的話表示嗤笑:“你們夫夫聯手謀害張少爺,誰也彆想脫罪。趕緊把他們兩人都綁了!”最後一句是對其他衙役下的命令。

路歸元眉頭微皺,看這人那麼篤定的語氣,隻怕事情有些棘手,他還真的隻能跟著去走一趟。

“我們跟你們能走就是,不用繩子捆綁,我媳婦身體不適,用繩子綁著他他會難受。”

一直默不作聲的厲懷明微微驚訝的看向他,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細心的為他著想。

路歸元會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

事實上路歸元確實有些擔心他,自從搬過來之後,厲懷明並沒有表現的多麼高興,雖然整個人溫和了不少,也不再滿身是刺,還會對他露出好看的笑容,可路歸元就是覺得這樣的厲懷明,仿佛隔了一座山,看什麼都是虛假的。

明明將他從山林裡帶回薛大夫家的時候還好好的,他不過是出去分個家,回來就不一樣了,難道厲懷明不願意他分家?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那就很有可能是身體問題。聽說懷孕的頭三個月是非常辛苦的,孕婦孕夫常常會陰晴不定,也許厲懷明現在就已經開始有反應了,那他就應該更加細心體貼的照顧厲懷明才行。

厲懷明看著路歸元的笑容眼神閃了閃,錯開了目光,似乎有些不自在。

衙役們可沒閒心看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的,直接就要上來綁人,還一邊嘲笑道:“你一個犯人憑什麼跟我們提條件?還是想想待會怎麼招供才免受酷刑吧!”

路歸元隨意抬手按住了一個想要抓住厲懷明的衙役,無奈的道:“我都好好跟你們說話了,你們怎麼就不聽呢?”

那個衙役惱怒的一拳頭揮向路歸元:“你他娘的找死!”

……數息之後。

路歸元拍拍手踢了踢抱著肚子躺在地上哀嚎的吊三角眼,“現在聽得懂人話了嗎?要是聽不懂我不介意再教教你們。”

至於怎麼教,當然是用拳頭來教,還是專挑身上的多肉的地方揍,讓人痛的要死,表麵上完全看不出被揍過的痕跡。

吊三角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非常慫的點頭道:“能能能!您說什麼我都聽得懂。”

路歸元滿意了,拍拍手站起來對厲懷明道:“那我們就去衙門吧,有些事情總是要說清楚的,免得我們這些好人被冤枉。”

厲懷明見他這麼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臉色有些怪異,“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路歸元理所當然的道:“那當然,我們又沒有殺人,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相信張大人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絕對不會冤枉我們。”

厲懷明嘴角抽了抽,這話說出來誰能信?他們是沒有殺人,卻是親眼看著張桂鋒等人被狼群給咬死。

而張縣令能養出張桂鋒這樣的兒子,還能是什麼好官?說不定現在是得知自己兒子被狼咬死了,想把怒火發泄到他們身上。

不過路歸元能這麼有恃無恐,定然是有把握能讓張縣令不敢對他孟動手,除了是仗幕後主人的勢還能是什麼?

厲懷明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冷意。

他記得武定侯夫人身邊一個得力的嬤嬤便是姓張,那位張嬤嬤還曾經跟他說過一嘴,她家裡給她一個堂弟買了個官,就是在一個很偏遠的小縣城做縣令。

以武定侯夫人蕭氏的性子,肯定會把他這個仇人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人刻刻盯著,確保真的永無翻身的機會。

很有可能這個張縣令便是張嬤嬤的那個堂弟。

想到曾經視他如性命的母親一夕之間將他當做欲除之後快的仇人對待,厲懷明心裡就非常的複雜。

隻不過他沒想到蕭氏會選擇讓他嫁給路歸元,路歸元雖然傳說年幼便開始癡傻,最近才恢複清明,可看路歸元的談吐舉止,一點都不像一個剛恢複清明的傻子。

再看他天生神力,還有馭駛狼群的詭異能力,實力如此不俗,放到誰的麾下都會是一個非常得力的屬下,重用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隻為了讓他看守一個仇人而發配到偏僻的山旮旯?除非是沒腦子的蠢貨。

很顯然蕭氏和厲懷安都不是這樣的蠢人。

這也是他對路歸元最為疑惑的地方,也一直不敢確定路歸元是否真的是蕭氏的人。

他們很快就走到了衙門,吊三角眼看著他們進入了公堂,一直唯唯諾諾的臉上立即露出猙獰怨毒的神情,“我呸!老子看你們還囂張到幾時!沒有人能在得罪我們大人之後還能平安無事的從公堂上走出來!走!我們回去翻找,那破宅子裡麵肯定藏有他們殺害少爺的證據!”

那幾個衙役臉上也露出了解氣得意和貪婪的笑容,大家心裡都明白,所謂的尋找證據其實就是栽贓陷害的同時,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收進自己的腰包。

路歸元並不知道自己的新家就要被這群蛀蟲給翻個底朝天,他和厲懷明在進入公堂之後,就見公堂之上坐著一個留漆黑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他在看到厲懷明的時候,立即雙眼發直,恨不得兩顆眼珠子都黏到厲懷明的身上,這讓路歸很不高興的擋在了厲懷明的身前。

堂下跪著一個人,正是路老三。路老三看到他們進來,尤其是接觸到路歸元黑沉沉的雙眸,立即心虛慌亂的轉移視線,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

公堂之中,兩邊站著的衙役們手持水火棍高喊威武,聲音雄震,直敲耳膜,若是普通人能直接嚇破膽,連繼續站著的勇氣都沒有。

路歸元和厲懷明卻依然淡定的站在那裡,特彆的突兀。

“大膽!見到本官還不跪下?”張縣令一拍驚堂木,對著兩人喝道。

路歸元眼皮都懶得撩一下毫無誠心的道:“抱歉了大人,我的腿出毛病了,彎不了。”那模樣落在彆人眼裡簡直是比天皇老子還囂張。

張縣令當即被氣笑了:“那本官就讓人幫你一把,來人!”

“是,大人。”立即有一個衙役拿著水火棍跑出來,臉上全是不懷好意的,“放心,等一下子我會讓你的膝蓋以後都直不起來。”

路歸元掃了他一眼,臉色都不變一下,對厲懷明柔聲道:“你站一邊去一邊去,小心待會兒傷到你和……”

“孩子”兩個字被他咽回肚子裡,還是暫時先不要告訴厲懷明他已經懷孕的事情。他總覺得厲懷明這幾天的情緒不尋常,就怕他知道自己懷孕之後情緒會更加的複雜難明,還是再等等。

厲懷明沒有絲毫猶豫遠離路歸元,上麵的張縣令也沒有說什麼表示默許。

那個衙役已經揚起手中的水火棍就要狠狠的敲向路歸元的膝蓋後窩。

“等等。”

“怎麼?怕了?可惜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衙役獰笑,手上的仗棍沒有絲毫停止。

然後,就被一隻手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巧巧的接住了,任他再怎麼用力也無法推動分毫。

衙役驚駭,這仗棍少說也有六十斤,他一個高大的成年男子也得雙手拿著,才能揮動,路歸元竟然僅憑一隻手就輕輕鬆鬆的將棍子定住,這得是多大的力氣。

路歸元非常真誠的道:“我擔心這板子不夠堅硬,對我不起作用。”

衙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以為這人是被嚇瘋了,下一秒就看到路歸元抓住棍子的手輕輕一捏,哢嚓,眾目睽睽之下,這跟打過碎過不知道硬骨頭的水火棍就被路歸元捏斷了一截,還有像粉末一樣的碎屑紛紛落下,感覺他手裡捏的不是實心得木棍,而是一塊烤乾的麵團。

“看,我就說這木棍不結實。”路歸元的表情比較多路就有多無辜。

衙役:“……”

衙役們都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心知這是遇到練家子的了,一般遇到這樣厲害的高手,若是不能一棍子打死,那就最好不要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