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 / 2)

兩方人吵得越來越激烈, 但凡碰上都辯上個一天一夜。

有的甚至嘴上說不過,就動起手來,完全沒有他們所謂的君子之範。

還有人故意跑到墨香書鋪大鬨, 要求厲懷明出來給個說法, 很快就引來了維護厲懷明的人,雙方又在墨香書鋪門前吵了起來。

邵家的人看到機會,為了給邵寧找麻煩,也派人混在其中推波助瀾, 試圖把矛頭指向墨香書鋪。

兩方越吵越激烈,漸漸蔓延到了書院的夫子大儒, 甚至是朝廷的官員。

當朝的禮部尚書上一屆會試的主考官還當眾發言,厲懷明這樣的學子若是來考會試, 就算是真能寫出冠絕天下的錦繡文章,他也絕對會將他黜落,因為他這樣的人不配成為讀書人!

因此反對厲懷明的那一派很快就占了上風。

貧窮學子們本身就在人數金錢地位和人脈上相對那些家境富裕的學子很不占優勢,更何況還是和主流思想對立。

在落到下風之後,他們也開始被書院裡站反對派的夫子和同窗排擠打壓, 可謂是非常的憋屈。

邵寧察覺不對就用貓頭鷹傳訊給厲懷明, 詢問他要不要想辦法澄清一下。

厲懷明收到信之後, 並沒有立刻做決定,反而沉吟了好一會兒。

路歸元看他臉色凝重, 拿過他手中的信一掃, 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這些人簡直是吃飽了沒事乾, 活得不耐煩了, 竟然敢這樣有罵他的寶貝媳婦,真讓他恨不得立刻跑到京城去把這些人一個個揪出來套麻袋揍一頓。

不過這個想法想想就可以了,畢竟腦子長在他們的脖子上, 殘了也不是他能阻止的,打一頓也沒用,反而會更加放肆的詆毀厲懷明。他又不能一個個的去把他們的腦殘給“治好”,隻能在這裡憋屈鬱悶。

所以說,武力也並不是能解決所有問題的,唉,這個時候還是得開動腦筋啊。

勉強壓下狂暴想揍人的想法,路歸元擔憂的安慰厲懷明:“你不用聽他們胡說八道,都是一群吃飽了撐著沒事乾的閒漢,我看不如把他們都抓來讓他們去田裡學學農民伯伯怎麼耕種,就知道民間疾苦了。”

厲懷明被他的說法給逗樂了:“你要真這麼做,就得跟我一樣被天下讀書人口誅筆伐了。”

路歸元無所謂的道:“那又如何?管這些豬腦子怎麼罵人,後世的人自然知道我們究竟誰對誰錯。所以根本就不用在意這些人的話。”

話裡話外都在瘋狂暗示厲懷明千萬不要因為這些沒腦子的人說的話而傷心

厲懷明聽出了他話語中的關心,忍不住嘴角又往上勾了勾,“後世是後世,等到那時候我們都成土了。所以還是現在事現在畢。”

路歸元看他真的沒有被這些人辱罵的話困擾,心裡鬆了一口氣,問道:“你想怎麼做?”

厲懷明的方法就是什麼都不用做,隨他們罵去,等到皇帝試種的結果出來,宣布在全天下推行他研究整理出來的種田和養殖之法,那些人自然就乖乖閉嘴了。

不閉嘴不行,天下百姓得到了實惠,自然會維護他。那些人除非是真的不想吃飯吃菜吃肉,隻想喝露水,就儘管繼續罵,否則百姓們的唾沫子就能把他們給淹死。

“隻是這樣的話怕是要委屈邵寧墨香書鋪了。你之前不是提過讓邵寧和大高哥去組建一支去往西域的商隊嗎?正好可以讓他們先暫時關閉墨香書鋪避一避風頭。”

這方法也未必不可以,隻是這樣一來,接下來這一年裡怕是會讓人非常憋屈。

路歸元哪裡舍得讓厲懷明被罵那麼久?搞不好他想忍不住去把那些腦殘都給治傻了。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其實也不一定要等到一年後。不就是打輿論戰嗎?我們也可以。他們人多勢眾,那我們就找來更多的人,看誰噴得過誰。”

厲懷明用“噴”字形容的非常貼切,仿佛能看到雙方對罵互噴唾沫的場景,就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又從前世的經驗裡想到什麼好方法了?”

路歸元看他笑出聲來,起了逗弄的心思,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這可是絕佳妙計,怎麼能不付出點代價就得到?”

厲懷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拉下來,狠狠的在臉上親了一口,笑眯眯的在他的耳邊道:“這樣的代價夠不夠?不夠的話,今天晚上把小圓圓給乾娘照顧,我們再來談談要怎麼樣的代價才夠。”全程毫無一點羞澀。

反倒是路歸元被鬨了個大臉紅,心裡非常期待,嘴上卻都有些結巴了:“那那那敢情好,咳,不過我們還是先談正事。”

路歸元便將前世的報紙告訴厲懷明。

厲懷明思索了一下,道:“這個方法倒是不錯,隻不過還需得到陛下的首肯。否則容易被人汙蔑彆有用心。”

現在的厲懷明已經成熟了許多,考慮事情也越來越全麵。路歸元沒有考慮到那麼多,畢竟他還是不怎麼習慣這個皇權至上的社會。

路歸元也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己的缺陷,這點還是得改掉為妙,畢竟以後是要去考科舉的,萬一說錯了話被人抓住了把柄,怕是真的隻能用武力去震懾皇帝了。

兩人很快就把商量好的策略讓貓頭鷹傳訊給邵寧。

邵寧接到信之後,沉吟了良久,拿出了路歸元用羊脂玉雕刻好的一個玉雕。

這是路歸元用那觀音玉雕的碎片雕刻的玉雕之一。

越是品質好的玉越能存儲他的精神力。所以路歸元才會向他索要一塊碎玉,就是想用精神力雕刻一個玉佩送給厲懷明。

隻要厲懷把玉佩帶在身上,受到他的精神力滋養,便能讓腦細胞越來越有活力,白天神清氣爽,腦清目明,記憶力增強,晚上睡的香,身體也會越來越健康。

長久以往,還有一定的幾率覺醒異能。隻不過這個幾率非常非常的渺小。

其它的玉件他也用了精神力附著在刻刀上雕刻,隻是因為沒有那麼用心,所以裡麵蘊含的精神力要少上一些,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也能有驚人的效果。

邵寧並不知道這些,路歸元也隻是隱晦的告訴他會有安神的奇效。

一開始他還有些半信半疑,但自從邵老夫人帶上他送的玉鐲後,原來很難入睡的毛病立刻就沒有了,每天都是神清氣爽的,連白頭發都少了很多。

可一旦邵老夫人不帶他送的玉鐲,就又開始睡不著了,他便相信了。

於是除了送給邵老夫人的一對鐲子外,其他的遇見他都珍而重之的收藏起來,現在正好是能用到的時候。

邵寧叫上胡大高,和他一起去找了一位在老太後跟前還算得臉的高公公。

第二天高公公在是奉太後的時候像說什麼奇聞異事的對太後道:“太後您大概不知道,邵家發生了一件奇事。”

老太後已經七十多歲,在這個時代是非常難得的高壽。這個年紀最喜歡聽這種奇事異聞,一聽趕緊道:“哦,是什麼奇事你給哀家說說。”

高公公便繼續道:“前些日子邵家的老夫人晚上睡不好覺,白天頭疼,吃什麼都沒胃口,人也越來越消瘦,看起來就老了許多。隻能每天吃苦藥才能睡上一個好覺。可這藥天天吃下去,沒完沒了看不到頭,也不是個辦法啊!”

太後歎了口氣,深有同感的道:“這都是老年人的通病了。何止是她,哀家現在也是這個樣子,天天吃藥,吃的嘴巴都是一股苦藥味,吃什麼都吃不香了,都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能熬到頭。”

高公公趕緊誠惶誠恐的道:“娘娘您可千萬彆說這種喪氣話。總是有辦法的,這不,邵家的小哥兒心疼祖母,就想出了一個很有效的辦法來。”

太後一聽立即來了興趣:“什麼辦法?”

高公公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邵小哥兒聽說有位高人用羊脂玉雕刻的玉件很有靈性,曬上七個月圓之夜,就能開靈,能讓佩戴者安眠養神,便真的去找那高人求來了幾個玉件。

“然後按照高人的吩咐,曬上七個月圓之夜,送去給邵老夫人。邵老夫人戴上之後果然就算不吃藥晚上也能睡得香甜。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的,頭不疼了,胃口也好了。

“前幾天奴婢還碰到了邵老夫人,看她連頭發都變黑了許多,大為驚奇之下,想到太後您也有同樣的老毛病,便去詢問,才聽聞了這麼一件神奇的事情。娘娘您看,這是不是挺神奇的?”

太後若有所思的道:“這確實是挺神奇的,不知那高人在何處,能否也請他為哀家雕一個玉件兒,讓哀家看看是否真有那樣的奇效?”

高公公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笑嗬嗬的從懷裡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錦盒,“奴婢在得知這件事之後便去詢問邵家小公子那位高人的下落。

“邵家小公子說那高人行蹤不定很難找到,就連他也不知道那個人已經去了哪裡。奴婢正要失望,不想邵小公子在得知太後有和邵老夫人一樣的症狀後,立刻拿出這個東西,讓奴婢獻給太後。”

說著便打開了錦盒,露出一隻兩寸長的白玉兔子。這兔子憨態可掬,晶瑩圓潤,一看就讓人心生喜歡。

太後立即是愛不釋手的拿在手裡把玩,入手清涼,這種清涼的感覺似乎還能從手一直傳到腦子裡,因為晚上睡不好而產生的頭痛都減輕了許多。

太後頓時高興的道:“果然有用!哀家才這麼一握,就感覺頭痛都輕了許多。”

高公公笑笑,隻當這是老太後的心裡作用。

當天晚上,太後就將這個兔子玉雕放在床頭,晚上果然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的,連吃飯都覺得香了。

老太後舒服了就想到將這個白兔玉雕敬獻給他的邵寧,很想見一見這個孝順忠心又體貼細心的哥兒,便讓高公公把邵寧給召了過來。

等看到邵寧的長相之後,又見他雙眼清澈明亮,頓時更加喜愛了三分,拉著他的手詢問他有什麼想要的賞賜。

邵寧當即提出想要見皇帝一麵,有件事想請求皇帝應允,而且還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這也是他無奈之下的做法,邵家的人脈他不能動用,武定侯那裡必定被暗影盯著,也隻有從老太後這裡入手了。

太後聽他仔細的把事情說清楚後,想了想覺得這確實是一件好事,便讓人把皇帝叫來了。

皇帝得知了辦報的想法後,想到的更多,若是以後他掌握了這一份報紙,便能輕鬆的控製百姓的輿論,很大程度上破解了大齊如今書生掌控輿論的局麵,也可以讓政令施行得更加通暢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