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的死在朝中引起了宣揚大波。皇帝為此心痛不已,憤怒的要把蕭氏挫骨揚灰。
厲懷望心有不忍,但還是自覺沒有臉麵再去向皇帝求情。蕭氏被挫骨揚灰之日,他默默跪在武定侯的陵前,神色麻木,默然不語。
厲懷明跪在一旁一張一張燒著紙錢,淚水總是忍不住是緩緩流下,也不知道是被煙嗆著了,還是情不自禁。
小圓圓雖然還小,卻也隱約感覺到了什麼,沒有了平時的活潑愛笑,默默的守在厲懷明的身旁。
路歸元主動擔起候府的主事,跟管家一起儘量將喪禮的所有瑣事都處理好,不讓人打擾到厲懷明和厲懷望兩兄弟。
蕭承軒來拜祭了武定侯之後,避著厲懷明悄悄塞給了厲懷望一個拳頭大的小瓷瓶。
厲懷望愣了愣,疑惑的看向蕭承軒。
蕭承軒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也恨她,可她畢竟是你的生母。這已經是我儘力能拿到的了。”
厲懷望拿著瓷瓶的手就是一顫,震驚不敢置信的看向蕭承軒,眼裡還有閃爍著的水光:“這難道是……”
蕭承軒微微點頭。
厲懷望趕緊將瓷瓶塞進懷裡,然後後退兩步恭恭敬敬的拱手跪地給蕭承軒磕了一個響頭。
蕭承軒連忙將他扶起來。
厲懷望已經紅了雙眼,哽咽道:“謝九殿下恩德,懷望沒齒難忘!以後殿下但凡有差遣,懷望絕不推辭!”
蕭承軒微微一笑,輕拍他的肩膀:“如此,我定不會客氣。”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已經有了默契。
將兩人的對話聽入耳中的路歸元暗暗撇嘴,黑心老板蕭承軒又在收買人心了。
武定侯停靈七七四十九日,皇帝擢升他為國公,以國公之禮安葬。路歸元邵寧留下的人脈幫忙找來了上好的檣木,親自雕刻了一具棺材,也算是他這個兒婿的一番心意。
在武定侯停靈的頭七的幾天裡,路歸元白天照顧厲懷明和小圓圓,晚上一人去將暗影殺個片甲不留。
有精神力這個作弊器在,一個搜索下去,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雙眼,很快就讓他抓住了暗影的蹤跡。
暗影無論躲在哪裡都能被找出來,甚至還找出了不少暗影隱
藏的暗線,而且路歸元仗著自己有精神了可以幾天不睡覺,和韓飛陽禦林軍練手,一方在黑夜出動,一方在白天出動,把暗影起攆成狗。
直到他們筋疲力儘跑不動了,被路歸元或者被韓飛陽和禦林軍追上。甲一等人沒能躲藏多久就被路歸元給找到弄死了。
暗影的勢力徹底覆滅。沒了暗影,厲懷安就失去了一大助力。
路歸元一旦主動要恨死某個人,動作就是雷厲風行。
徹底把暗影給摁死了不過才是第一步。
然後在武定侯喪禮期間,路歸元不著痕跡的讓人知道蕭氏和武定侯出事那天厲懷安也在,隻不過在蕭氏死後,他就倉皇逃走了。
有不少人作證說有看到厲懷安跟著厲懷望去接送蕭氏。
此事一傳出眾人嘩然,武定侯雖然不是他的生父,可也畢竟養了他二十年。都說養育之恩大於生恩,而且還有一個生母在,生母和養父一同慘死,他竟然自己灰溜溜的逃走了?這像什麼話?
厲懷安還假惺惺的跑到武定侯府來哭靈,被厲懷明當街潑了一盆臟水,就連厲懷望也當著眾人的麵說出和他恩斷義絕的話,徹底證實了流言。
厲懷望也不是傻的,回想那天就看出了厲懷安的不對勁。蕭氏已經恢複的事情,厲懷安肯定事先知道。當時也是他將蕭氏推向厲懷明,才給了蕭氏刺殺厲懷明的機會。
此事一傳出來,徹底坐實了厲懷安的忘恩負義和不孝。
所有人都對厲懷安指指點點,就連之前被他的才學所折服,“風姿”所吸引的眾多學子們,也對厲懷安的行為不齒,降低了不少對他的好感度,但受光環影響,還是忍不住想要替他尋找理由,他再擺出一副有苦說不出的委屈樣子,有部分書生還是被他迷惑了。
不過這才是剛剛開始。
路歸元在聽到有武定侯府下人議論厲懷安不孝的時候,用精神力暗示他們,讓他們想起以前的厲懷安和現在的厲懷安大相徑庭,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他們就覺得怪異,隻是因為不敢在背後議論主子的是非,都把疑惑給埋在心裡。現在厲懷安被趕出來了定侯府,還這麼忘恩負義不仁不孝,他們議論起來也沒了顧忌,每人都說出
自己的小道消息和各種疑惑猜測。
任何眾人悚然發覺,好像自從三年前厲懷安突然變了個人之後,就變得非常的邪性了。
不僅僅是突然變了一個人沒有了以前的唯唯諾諾,還有不少漢子們像是聞了花香的蜜蜂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往他身上撲。
有負責在厲懷安院子打掃的粗使仆婦說她還曾經聽到過厲懷安的房間裡傳出他和漢子曖昧的聲音,但他眉心的孕痣卻沒有開.苞。
有人說順親王府天降雷罰那天,厲懷安確實去了順親王府,隻不過順親王府的人都出事了,就他一個人沒事一樣跑回來,而且整個候府的下人都沒有發現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種種,各種奇異的事情都被他們一一說出來,最終得出一個讓他們毛骨悚然的結論,厲懷安太邪性了。
之後便是一傳十傳百,侯府下人們的猜測很快就傳出了外麵,乃至整個京城,說話的人越多,湊在一起,便發現厲懷安身上的詭異之處更多。
就比如順親王府天降雷罰那一天,厲懷安並沒有想過會出意外,所以並沒有遮掩蹤跡,路上不少人看到他進入了順親王府。
然後順親王俯就被雷劈了。
又有人發現,自從三年前厲懷安性子大變之後,簡直就是個走哪克哪的災星,先是厲懷明被算計失蹤,然後是他的生母蕭氏突然瘋癲,順親王憐惜他,時常把他叫到王府去住,然後順親王府就被雷劈了。
順親王冷淡他把他趕回武定侯府,接著就是武定侯夫婦雙雙赴黃泉。
這麼一看起來,厲懷安簡直是克父克母克親的災星。
甚至有人猜測,會不會其實現在的厲懷安並不是真的厲懷安,而是什麼妖魔鬼怪假扮的?又或者是被什麼妖魔鬼怪附體了?
越想越是可怕。
楊家的人也聽了這個謠言,楊宰相一點都不相信怪力亂神,楊老三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其他的主子卻是半信半疑,看厲懷安的眼神都帶了戒備,平時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生怕被他給克到。
就連楊府的下人也都是戰戰兢兢的,恨不得離厲懷安的院子遠遠的,這把厲懷安氣的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憋的非常難受。
深夜
,更夫敲了三下,正是深更半夜時刻。
厲懷安睡得正沉,突然被係統給叫醒了。
係統焦急的道:“宿主,快起來!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