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賀搖搖頭，“還沒有。”
樓嶽霖眉頭挑了一下，像是對關賀說又像是對秘書等其他人說，“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兩位羅總裁感覺特彆著急。”
關賀心想，他們當然著急，恨不能趕緊跟你簽了合同好吧所有做的壞事都賴在你頭上。
接著，他聽到樓嶽霖說：“但如今世界不適合單打獨鬥，相互合作才是更好的方法。”
關賀有點想哭，那也不要與羅氏合作呀！
到底是誰給你與羅氏牽上的關係！不要跟他們簽呀！
再抬頭，看到趙秘書已經為樓嶽霖準備好了文件放在一邊。
這一瞬間，關賀想要是直接把合同文件搶下來行不行？
但也沒用，公司有備份。而且直接告訴他們羅氏其實有問題，他們也不會信，隻會覺得關賀不為公司著想。
關賀眼看在這裡沒轍，便提出要去會議室布置簽約會場，看看彆的轉機。
帶他的組長又豎起大拇指，表揚他的主動。
關賀再來到會議室，此前已經有助理負責布置，他至多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遺漏。
連通隔壁會客室的門虛虛地掩著，留出半個手掌寬的門縫兒。
關賀衝著門縫做了個鬼臉，想到拿隔壁兩人沒辦法，他心裡就一陣難受。
就在此時，從門縫裡傳來一串電話鈴聲。
“喂？父親……是，已經到了樓氏，馬上……對，馬上就能簽合同，等簽下來，不管是弟弟……你聽我說，我們倆的……”
“哥、大哥！在這裡說話是不是要小心一點……”
“慌什麼，你看看周圍！規定在會議室等地方不能安裝攝像頭，這是樓氏！我跟你說過什麼……”
“大哥說得對，越是正派的地方越是好糊弄，嘿嘿，哥你繼續……”
“父親……對，合同一簽，那些事都能算在樓氏頭上……”
關賀聽到這話，心臟陡然跳到嗓子眼。
他頓時放輕腳步，迅速跑出會議室，用最快的速度衝到樓總辦公室。
還好今天是周日，來加班的員工本來就少，更彆說平日裡通往樓總辦公室的走廊一向沒什麼人。
關賀來到辦公室，看到樓嶽霖已經準備去簽合同，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必須讓樓總知道那兩個到底是什麼貨色！
他衝上去，一把拉住樓總的手，說：“樓總，你信我嗎？”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兩秒鐘內，關賀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
也許樓總身邊的秘書經理會衝上來把他摁在地上，也許樓嶽霖會甩開他的手質問“你要乾什麼！”，還有可能他五分鐘就會收到辭退信，從
但是兩秒過後，樓嶽霖對著他點點頭，“信。”
“請你跟我過來！”關賀抓著樓嶽霖的手轉身就跑。
關賀心裡太緊張了，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跟在他身後的樓嶽霖，對著其他要跟上的秘書經理們，做了一個禁止跟來的手勢。
而且，原本是他抓著樓嶽霖的手腕往前跑，但在不知不覺中，忽然變成兩人緊緊交握著的牽手。
樓嶽霖看著關賀有點冰涼的手，不免皺緊眉頭。
他看到聽到了什麼？這麼緊張？
等他們倆來到會議室門口，關賀屏住急促的呼吸，對樓嶽霖說：“樓總，腳步也要放輕。”
樓嶽霖跟個沒事人似的，冷靜地點點頭。
於是，關賀將他拉到會客室的那道門前。
電話看來已經打完了，但謝天謝地，兄弟倆還在聊著剛才的話題。
“你做的那些事，老頭子都快急死了，簽了合同回去你給我把賬都給做乾淨！”
“是是是……不過大哥，反正你也捅了不少簍子，讓樓氏一起兜底唄。”
“那當然！還好我們安插在樓氏的人不少，到時候合同裡規避條件再怎麼寫都避不了我們這裡的操作。”
“還是哥厲害，背靠大神好乘涼，我聽說樓氏不怎麼管底層業務……”
兩人越說越起勁，仿佛現在他們已經與樓氏簽完合同，說著還哈哈大笑起來。
關賀聽著攥緊了手，發現他還牽著樓嶽霖，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可看著樓嶽霖認真聽著門內對話的神情，關賀不敢打擾樓嶽霖，乖乖地站在那裡，直到樓嶽霖轉過身來看著他。
樓嶽霖用口型說：“謝謝，我會處理的。”
關賀忽然覺得世界都明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