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公司慣例,宴會第二天即便是工作日,也照樣給員工們放假。
關賀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滿腦子都在想樓嶽霖。
到現在,他也不後悔把穿書這件事告訴樓嶽霖,隻是心裡沒底,不知道今後會有什麼發展。會不會明天他就收到人事發來的辭退通知?讓他帶著三個月的薪水立馬從樓氏消失?
關賀表麵平靜,內心其實慌得不行。
要是尤涵沒有出現,關賀肯定能坦蕩蕩地離開樓氏,可就偏偏不行。
最關鍵的是,尤涵的意圖表現得很明顯,樓嶽霖也知道,但他沒有實質行動就不能隨便辭退他。
反觀自己,婉拒樓嶽霖不說,還找了所謂“穿書”的理由,看來有點敷衍。
關賀捂臉,掙紮著翻出手機檢查自己的工作郵箱,並沒新的郵件。
這時代什麼信息都很快,他安慰自己,既然沒有,就是沒事。
隔天再去公司上班,一切看起來那麼平靜。
關賀不動聲色地瞥了幾眼坐在另一邊的尤涵,後者依舊如常。
然而當天上午樓總不在公司,關賀的心開始七上八下。
女同事笑話他,說樓總不是去工作就是有什麼私事,難不成他在宴會上得罪了樓總?
關賀搖搖頭,憂心地想,就怕道歉都沒用……
而樓嶽霖是在關賀最忙的時候出現在秘書部。沒什麼特彆的事,一如他往常那般過來鼓勵員工。
巧就巧在關賀去彆的部門討文件,樓嶽霖一來,找了半天關賀卻沒找到,心裡擰了個緊。
但隻要沒收到辭職申請,樓嶽霖安慰自己,那就是沒事。
很快關賀跑完腿回來,正好遇上準備離開的樓嶽霖。
兩人在門口走廊正麵遇上,不知道是因為樓嶽霖少走一步,還是關賀提前發現早刹住腳,沒能像偶像劇裡那樣撞上。
兩人隔了有一米遠,關賀抱著文件,點頭道:“樓總好。”
樓嶽霖看到他時,整個人看起來比剛才歡欣雀躍多了。
雖然剛才他在鼓舞員工士氣的時候表現也是如此,可他心裡知道前後是不一樣的。
而關賀小心翼翼地觀察樓嶽霖,臉上沒什麼反感的情緒,關賀心裡稍稍平靜了點。
打完招呼,兩人各回各的工作崗位,心裡不約而同地都鬆了口氣,都在想,沒事,還好沒事。
關賀承認現在的自己麵對樓嶽霖時表現的一切是在粉飾太平,畢竟他都把話拋出來,也沒等著去看樓嶽霖的回應,他就跑了,有點不顧後果。
隔了兩天後見到的樓嶽霖必然不是當時情緒下的他,自己已經失去揣摩第一時間樓嶽霖心情的機會,更加捉摸不透樓總心裡怎麼想。
所以關賀不敢掉以輕心,揣著他緊張的小情緒,就這麼過了平靜的一個星期。
快到周末的時候突然有風聲傳出來,說會有人事變動。
關賀心裡猛然一緊,墨菲定律說得很對,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麼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部門中熱衷於傳八卦消息的同事看到關賀整個人緊繃起來,安慰他說:“彆緊張,我模模糊糊聽了個名字,發音不像是你。”
這位八卦同事一直對自己傳的八卦很負責,說不是關賀,就肯定不是。
可同事對他說:“我倒希望是你,那我們就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事變動了。”
關賀不懂,“為什麼?”
一起聽八卦的同事說:“你為公司做了貢獻,如果你的話就是百分百的升遷啊。”
關賀紅著臉又聽他們說一遍自己揭穿羅氏的英勇事跡,心想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忘記這件事。
另一名同事說:“當初就覺得不給你加薪也好歹該升職,初級職員的薪水實在說不過去。”
關賀趕忙解釋,說樓總已經給他獎勵,再破格升職不好。
這名同事就說:“你這人怎麼那麼耿直……咳我是說你好,換我肯定要求起碼升遷三級,直接做秘書好了。”
連帶那個說八卦的同事一起,大家回了他一句,“想得美!”
關賀知道大家為他沒升職也沒加獎金而不免耿耿於懷,就好像這次與榮氏的合作,所有人都忙了那麼久,到拿獎金的時候,他是全部門最少,連尤涵也因為入職比他早而拿的比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