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關關……我知道你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怕故事真正的結局到來之後,你會再穿越回去。但是,就像隕石一樣,我們現在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會不會來,也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走,所以……抱著你可能會離開的想法,現在我隻想跟你在一起,想你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哪怕最後你真的回去了,也希望在你心裡留下我們這個世界很美的回憶,而回憶裡有我。”
難怪樓嶽霖會這麼快就卸任樓氏總裁,趕緊把公司交給弟弟。難怪他會推掉一切趴體活動,隻想跟他待在一起。更難怪他現在這麼積極地帶著自己出來旅遊,想要把一切美好的風景呈現給他。
關賀看著眼前的樓嶽霖更加模糊,他一把摟住樓嶽霖的脖子,差點將他壓倒在椅子上。
他心想,對,你說的都對,自己不應該去想著未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而荒廢今天兩人在一起的時間。
他何必在最後樓嶽霖到底去還是不去而糾結,也沒必要再去擔憂未來的自己。
一切該來的總會來,而且,他相信有樓嶽霖在身邊,沒什麼好怕的。
關賀忍住了眼淚,他對著樓嶽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說:“我們去滑雪。”
樓嶽霖親了下他的臉頰,“當然,本來我們就是要去滑雪,怪就怪蘇朔沒早點來找我們,耽誤我們的時間,回頭我找他報銷,至少當地住宿的錢得讓他出!”
“就是!”關賀順著他語氣點頭,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不太好吧?”
樓嶽霖看看他,“咳,我也覺得。”
關賀噗嗤笑了起來,氣氛一下子又恢複到了見到蘇朔之前活躍的樣子。
而他們現在再坐著飛行器去到南半球的目的地城市,起碼要飛到半夜才能抵達。樓嶽霖攬著關賀的肩膀,讓他好好休息睡一覺,彆的什麼都不用想。
這一覺,關賀倒是睡得無比舒坦。
抵達南半球時,關賀已經睡醒,他站在窗邊,看到遠處一座燈火璀璨的城市。
這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他們將飛行器停靠在酒店後的停泊點,直接入住酒店。
關賀走出飛行器,腳踩在鬆軟的雪地上,頓時興奮起來。
說實話,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幾場雪,不管是他以前生活居住的城市,還是現在傳來的世界,到了冬天,濕冷的空氣,和滲入骨髓中的寒冷,但就是不下雪,簡直耍|流|氓。
而現在居住的城市,冬天裡也下過兩場雪,可惜跟做飯撒鹽似的,落地無蹤跡,怎麼可能像這裡還能積累將近十公分的厚度。
哪怕這個厚度對常年見雪的人來說不算什麼,卻讓關賀高興得不行。
他一落地就跑出好幾米,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樓嶽霖。
樓嶽霖站在飛行器旁恍惚地想,幾個小時前他們倆還在那裡說一定要珍惜彼此的時光呢?嗯?
可能關賀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忽略了樓嶽霖,他趕緊跑回來,站在樓嶽霖的麵前微笑,道:“看到雪有點興奮。”
樓嶽霖一聲不吭往關賀腦袋戴上毛線帽,兩顆圓滾滾的毛線球在肩膀上晃了晃。
他說:“進酒店吧,彆凍著。”
他們倆緊靠在一起,各自推著行李箱跑進酒店入住。
雖然入睡時已經是半夜,但第二天一大早,兩人還是起了個大早,穿上同款羽絨服,坐著小型懸浮車來到附近的滑雪場。
然而到訪滑雪場的遊客太多,就連教練都被一搶而空。
樓嶽霖尋思著也不要什麼教練,自己親自上手教關賀滑雪,不會比專業教練差。
可關賀卻不願意,他拽著樓嶽霖走出雪地商場,悄聲說:“那麼多人!萬一你的身份曝光了怎麼辦!”
樓嶽霖看看自己,帽子幾乎把他腦袋裹了個嚴實,加上毛線口罩,到時候再戴個防風鏡,怎麼會有人把他認出來!
關賀就是不放心,他還說不要小看彆人,很多人喜歡樓嶽霖就像是喜歡愛豆那樣追,就算是化成灰都認得出。
這種心情,關賀心裡就很清楚,因為他對樓嶽霖,也是這樣。
於是關賀拿過樓嶽霖的防風鏡戴在臉上,鼓著嘴問他:“你看你能認出我嗎?”
樓嶽霖沉默了下,這是道要命題,總不能說自己就這樣認不出關賀了吧?
於是他連忙說:“認得出,你說得對,太對了,肯定會被認出來的。那……我們乾什麼呢?回酒店?”
關賀四處看看,突然看到宣傳廣告上的雪橇項目。
雪橇車上除了駕駛員最多也就兩名顧客,也就是說,反正同樣都是滑雪,比起滑雪場上滿地都是人,雪橇項目又是在高海拔地區,地廣人稀,誰還能看得清坐在雪橇上的是誰啊?
於是兩人興致勃勃地去報名雪橇,幸好來得早,被他們搶到了最後兩個項目名額。
他們坐上纜車,關賀震驚地聽說上山頂要坐起碼一個多小時,才知道原來這座山的海拔已經破萬。
關賀告訴樓嶽霖,自己的世界裡最高峰隻有8848米,沒想到這個世界不僅地球體積龐大,連山峰都那麼高。
就難怪旅遊業這麼發達,畢竟自然景觀太多了啊!不開發都浪費。
纜車走得是高山北坡向陽的一處,在陽光下的照耀下,表麵的雪花片閃著金色的光,宛如撒了一層金箔,十分好看。
本來關賀坐在開放式纜車上有點怕,但身邊有樓嶽霖,又看到這麼漂亮的景色,就算離地十幾米,臉上也無懼色。
他們總算抵達最高海拔的休息區,是上午抵達的最後一波遊客。
兩人排在等待坐上雪橇的隊伍最後,而前麵等待的遊客與他們不是同一國,大家說著不同的語言,不會被人認出來。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總算輪到他們。
關賀之前隔著玻璃,就看到等著接待客人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它們的叫聲從門外傳來,聽起來都很興奮。
然而等他走到雪橇犬身邊,感覺有些錯亂。
這些阿拉斯加也未免太大了!其中最小的一隻昂著頭都能頂到他的胸口,更彆說如果他們靠後肢站立,一定會比他還高。
這是狗嗎?這是狼吧?!
而且幾隻阿拉斯加特彆活躍,一看到自己負責的乘客過來,它們一擁而上,將兩人團團圍住。
關賀剛想伸出手去摸其中一隻阿拉斯加的腦袋,但隨著雪橇駕駛員的一聲口哨,所有大狗們都跑回到雪橇車的旁邊。
駕駛員向他們打了聲招呼,碧藍色的眼睛和金色的大胡茬,讓關賀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了聖誕老人。
這位“聖誕老人”重新拴好阿拉斯加犬的繩子,微笑著招呼他們坐上雪橇車。
關賀隔著手套扶住雪橇車的金屬車框,一手的冰涼。
樓嶽霖則坐在他的身後,雙手摟住他的腰,笑道:“彆怕,有我在。”
關賀回頭對他微微一笑,“我才不怕呢!”
雪橇車離地半米,足夠讓兩個大男人的腿舒適地放在兩旁,但樓嶽霖非要抱住他,腿也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
姿勢儘管很曖昧,但還好駕駛員坐在最前方,視線比他們還矮一些,隻要他帶著阿拉斯加們奮力往前跑,就是坐在車框裡的兩人低頭接吻,也瞧不見。
在他們之前的那輛雪橇已經跑出去十分鐘,現在輪到他們倆。
駕駛員伸著脖子對兩人吹了聲口哨,在檢查過兩人的安全帶後,隻見他雙手揚起拴繩,再一聲令下,排列整齊的阿拉斯加們像是子彈一樣衝了出去。
坐在前麵的關賀還沒回過神,看到的則是兩邊飛速向後倒去的畫麵。
“我——的——天——”關賀驚叫起來,他震驚地想著速度也太快了!前麵奔跑的根本不是阿拉斯加,是狼!就是狼!
關賀嚇得緊緊拽住樓嶽霖的手腕。
“啊——!!!”
“太快了!!”
“慢、慢一點——!!”
“不要、不要這麼快呀!”
“啊、啊!——”
“太、太快了啦!”
然而駕駛員不是本國人,聽不懂關賀在那裡喊什麼,以為他是因為激動而發出的歡呼,正打算為此再提高速度,還好被樓嶽霖叫住了。
下半段速度有所減緩,關賀也習慣這速度,不再大吼大叫。而享受過這樣刺激的感覺,在關賀心中擔憂的感覺,也隨著消散乾淨。
他靠在樓嶽霖的懷裡緩過勁來,紅著臉說自己剛才是不是有點失態。
樓嶽霖笑著親了親他的額頭,說:“不啊,就是有點心疼你的喉嚨。”
關賀摸摸脖子,“還好……”
樓嶽霖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晚上想讓你再喊一遍。”
關賀疑惑地看著他,好半天才明白,臉上倏地緋紅,“!!!”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拉斯加:我懷疑他們倆在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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