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塵封手指在胳膊上敲了敲,他喜歡看到彆人從高處墜落到深淵,那讓他感到舒服愉悅,就從這個人開始吧。
鬱暘拿了籃球下來,走出單元樓看到沈塵封一臉的笑,似乎有什麼開心的事,他徑直走過去,把籃球搡沈塵封手裡。
“什麼事這麼高興?”
沈塵封溫暖又透亮的眼轉向鬱暘:“剛剛看到一隻螳螂,似乎想捕獵,結果運氣不好,讓身後的麻雀給一把叼住了。”
鬱暘奇怪地盯著沈塵封,這不是書裡有的嗎?
“你不相信啊?”沈塵封說。
“是有點懷疑。”鬱暘不否認。
“哈哈哈,那你就當假的吧。”沈塵封笑,溫聲又暖語,“自然界裡都是弱肉強食。”
這個人讀書讀呆了?莫名其妙說這些奇怪的話,鬱暘沒興趣接這種話題,轉身往籃球場走。
沈塵封走在鬱暘身後,無聲補充了一句:“人類世界裡同樣是弱肉強食。”
兩人一塊在籃球場打了半下午的籃球,沈塵封天黑前接了個電話提前走了。鬱暘拿著籃球自己繼續打,中間想到過黃源,那家夥有點奇怪,昨天今天都沒聯係他。難道是被那天的某個女的勾去了魂,要真是那也好,免得天天黏著他。
第二天鬱暘接到了他爸的電話,警方那邊有熟人,指紋鑒定提前出來,結果顯示拿磚頭砸人的不是鬱暘。事發現場牆壁上有個血色的指紋,和磚頭上的一樣,不是鬱暘的。這樣就足夠證明鬱暘是無辜的。雖然醫院裡男人咬定是被鬱暘砸破頭的,但在指紋結果出來後,沒多久他就承認了自己在撒謊。隻是另外那個行凶者,因為現場沒監控,小區人多,人來人往,全麵排查警力不夠,警方那邊隻能存下指紋,慢慢查了。
鬱父猜得到男人估計是盯上他兒子了,不過既然有人教訓了男人,他就不出手了。
鬱父最後電話裡還是警告了鬱暘一句,讓他少出去亂晃,要開學了,老實待在家裡,不要給他惹是生非。
鬱暘笑出聲,明明是那個男人的錯,反而是他不該去招惹對方了?
他電話揣兜裡,想到男人差點被打死,心裡沒什麼同情的。
晚上鬱暘在樓下吃炒飯的時候突然有個來電,不是黃源的,而是權戎。
對這個人鬱暘感覺不怎麼樣,好奇對方這個時候聯係他做什麼。
接了電話那邊傳來的卻是黃源哭喊的聲音:“暘哥,救救我,我完了!”
鬱暘站起身,忙問:“什麼事?說清楚。”
“我完了,這次可能真的要完了,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能不能到這裡來。”隨後黃源給了鬱暘一個地址,可能是太慌張了,地址說的鬱暘沒記住。
黃源身旁的權戎拿過電話,重複了一遍。
鬱暘快步走出去,對那頭的黃源說:“我馬上過來。”
站在街邊打了個出租,鬱暘趕去黃源那裡。
地點是在權戎的家裡,鬱暘敲門後權戎過去開的門。
而黃源見到鬱暘來了,哭喪著臉撲過去,他抓著鬱暘兩隻手似乎天塌了一樣,眼睛通紅,眼眶下青黑一片,一看就是這兩天沒睡好。
“怎麼回事?”鬱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從來沒見過黃源現在這個樣子,驚恐又害怕。
“我他.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我根本就不會和那個女的進酒店。”黃源哭嚷起來。
鬱暘聽到了關鍵詞,女的,酒店。
黃源現在狀態混亂,鬱暘看向權戎,眼神詢問他的意思。
“那天晚上黃源帶了個女人走,他和那女人發生了關係,結果第二天女人拿著視頻威脅,讓他負責,不然就去警局告他強迫她。”
“拍了視頻?”鬱暘那天在章重的生日宴上就待了個下午,晚上沒跟著繼續了,他知道黃源有帶人去酒店,可帶去的人居然偷偷拍了視頻。
鬱暘皺著眉頭:“讓你怎麼負責?”
“說我是她第一個男人,必須和她交往,要知道會有這種事我肯定不動她了,而且她那個樣子,哪裡像第一次?”視頻很短,對方隻給了一小段,裡麵黃源坐在床邊,女人跪他麵前,他抓著對方頭發,雖然不是正麵,但黃源落在旁邊的褲子足夠說明問題了。偏偏黃源當時醉得厲害,根本記不清視頻裡的內容,看到視頻後立刻以為自己真的睡了對方。
他倒是記得在酒吧裡時女人主動湊上來撩撥他,他酒喝得多,看到女人想到他女友,定力不太好,一下子就被勾上。
黃源現在除了後悔就是懊惱了。
“現在她人在哪裡?”按照黃源這個說法,鬱暘基本可以確定是那個女人故意的,拍了視頻來威脅,看來早有準備。
“找不到,電話關機了,說是最遲讓黃源後天給答複,不然就去警局告他,還要把視頻發出來讓他家裡人知道。”權戎主動接話,他一雙眼睛盯著鬱暘,已經有侵略的意味了,鬱暘在想事情,沒怎麼注意到。
“她一開始是願意的,明明還自己往我懷裡鑽,鬱暘你信我,我真的是無辜的,是那個女人設計我。”黃源慌張又痛苦。他現在恨不得時間倒流,立刻把女人扔出去。
最近黃源女友在補課,經常不回他信息,在慢慢冷淡他,約她吃個飯也推三阻四,黃源其實有點感覺了,覺得女友或許身邊有其他人了,但他故意不去挑明,這樣就可以假裝自己頭頂沒綠。遇到新的漂亮女人,沒有把持住,誰知道就這樣。
黃源的為人鬱暘還是清楚的,不然他也不會放任這個家夥天天黏著自己了。
“當務之急是把人找到,先好好談談。”如果真是黃源說的那樣,那多半能夠用錢解決了,能夠用錢解決的事,那就都不是事。
“關鍵是根本就找不到!”黃源煩躁地抓扯自己的頭發。
“既然她說後天報警,那就還有時間,說不定能找到。”鬱暘和權戎對視一眼,權戎輕輕點頭。
權戎沒插話到鬱暘和黃源之間,他當時沉浸在似乎隻有他能聞到的濃烈暖香裡,也可以說是媚香裡,真的很暖媚的香氣,花香四溢,權戎調整了一下姿勢,掩蓋住某處的細微變化。沒讓另外兩人發現。
“你在這裡哪裡也彆去,我和權戎出去找人。”
黃源看著鬱暘鎮定的模樣,情緒慢慢有所穩定:“一定要幫我找到她!”
鬱暘沒點頭,同權戎說:“走吧。”
兩人一起走了出去,坐在權戎車裡,鬱暘望向車窗玻璃前麵,今早他剛去過警察局,沒想到黃源就被人陷害。如果女人真去警局報警,黃源肯定會被帶走,到時候就算黃源無辜,他也會在拘留所裡待著從而錯過大學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