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暘當時就失笑了一聲。
他沒說話, 隻是眼神在問抓他手的兩個人到底什麼意思。
秦天浩走上樓梯，和鬱暘他們並肩而站，越過鬱暘的臉對上蕭燃的視線, 兩人交鋒起來。
“鬱暘是我室友, 我有事情想和他談，你可以離開了。”蕭燃似笑非笑, 讓秦天浩這個外來者自己走。
“室友？我現在也是，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秦天浩道。
蕭燃彎唇冷漠地笑：“被人拒絕的貨色, 一點沒自知之明？”
“你說什麼？”秦天浩瞬間被激怒了。
“好話不說兩遍！”蕭燃故意挑釁。
秦天浩眯起眼, 但隨後他靠近鬱暘一步，把人往自己懷裡拉。
“追求不拒絕是很正常的事，總比某些人隻敢背後偷窺好。”
秦天浩也諷刺起來。
這兩個人都是小孩子嗎？把他當好玩的玩具, 你爭我奪，問過他意見了？
鬱暘低垂眼, 幾秒鐘後他突然看向了還在樓梯下的教官。
“教官, 這兩個人不打掃衛生，還阻止我打掃, 你不管一下？”鬱暘直接把教官拉了進來。
樓上那兩個抓著鬱暘手的同時盯向了鬱暘。
鬱暘微笑著和教官說話, 那微笑有種旖旎在裡麵，兩人再看教官時眼神就變了，像是嫉妒一樣。
教官頭還在抽痛, 被鬱暘打出來的，但當對方和他笑的時候，他覺得那點疼不算什麼。隻要這個人願意，他可以為他做任何事。
教官徑直上樓，從兩人手裡把鬱暘給拉了出來。
鬱暘非常感激，說了聲謝謝, 然後就走了。
真的就快速走了，留三個人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愣怔了一會。
回到宿舍，大家打掃得快接近尾聲，差不多都弄完了，有人看到鬱暘回來，笑著問他樓梯那邊怎麼樣。
鬱暘說拖完了，那個人點點頭，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突然靠近鬱暘，因為幾分鐘前的事，鬱暘對於彆人的靠近有點警惕，往後退了一步。
同學看鬱暘躲他，愣了一愣。
忙舉手自我表明：“鬱暘，我不乾壞事。”
宿舍裡有時候大家話題自然而言就到鬱暘身上去了，沒辦法，誰讓鬱暘長得那麼帥，甚至用漂亮來形容完全不過分。皮膚白得跟雪一樣，好多女生都沒他五官立體精致，皮膚也沒有他好。
看過鬱暘後，再去看其他女生，哪怕自己是個純直的，也會和以前想法有細微的不同。
有的人還在幻想要是有哪個女生愛上書屋校外圍牆幾圈。
鬱暘臉色緩了點，差點以為這個同學也和樓梯裡的那幾個人一樣能夠聞到他身上的香味。
鬱暘大概知道了一點情況，那就是他身體散發出來的氣味似乎才是吸引那些人的原因。
鬱暘這張臉，他初中高中那會，和現在差不了多少。那會可沒出現最近的這些情況，輕而易舉就能吸引到人，然後那些人跑來追求他。
“你臉上有點臟。”同學給鬱暘指了下左臉。
鬱暘看不到具體是哪裡，大概拿手指擦了擦，結果讓那團本來很小的黑點，直接抹開了。
灰黑在鬱暘臉上暈開，把他那張透白的臉給弄臟了一團。
同學轉身去抽了一張紙，本意是想遞給鬱暘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拿著紙他就走過去，直接往鬱暘臉上擦。
兩人站得很近，鬱暘因為剛剛自己誤會同學了，於是對方再靠近就沒退了，結果同學就給他擦臉，這動作怎麼看怎麼親昵。
鬱暘抿著嘴唇，盯著麵前的同學，同學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立刻表現出慌亂，拿開的手好像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在鬱暘默聲的注目中，同學向鬱暘道歉：“對不起啊，我……”
我怎麼？
後麵的話同學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視野裡是鬱暘亮金的短發，清雋的臉龐，同學自認自己是個直的，可近距離麵對著鬱暘鋒利的美，當時呼吸有點凝滯。
“對、對不起。”突然口齒不伶俐，同學隻能來回道歉。
幾道淩厲目光盯過來，鬱暘一側眸，宿舍門口站了人，三個人正目不轉睛盯著他。
“沒事。”鬱暘微笑，他是故意笑的。
他一笑，凝視他的視線好像更尖銳，那給鬱暘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一樣。好像他給他們戴綠帽了似的。
他做了什麼嗎？
他和他們根本沒什麼關係，比陌路人多一點熟悉而已。
不管那些目光怎麼深暗，鬱暘隻當沒看見。
要說知道這些人對他有想法，他情感上有沒有什麼影響，有，肯定有。
可不多。
彆人喜歡他，想追求他，又能關他什麼事。
誰規定了被人喜歡，就一定要回應。
他就不回應。
宿舍裡打掃完了，外麵的雨也逐漸停了，教官在宿舍外，隻是在外麵看了眼裡麵，沒有進鬱暘的宿舍。不是他不想進，而是他怕自己進去了之後會控製不住。
來自男生的體香越來越濃烈，像是他經過的地方，空氣裡都隱隱浮蕩著淺淺的暖香。
那股香一旦被嗅到後，誘惑力不亞於毒品，讓人上癮，讓人欲罷不能。
教官看著宿舍裡鬱暘和彆人靠得近，另外那名同學給鬱暘擦臉上的灰，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鬱暘用自己美麗的臉去俘獲了一個又一個人。明明是他在主動勾人，卻又表現得好像完全和他無關，他不知道。
他是無辜的。
無辜嗎？
他一點都不無辜。
教官轉身離開，去其他宿舍檢查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