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2 / 2)

窗外是滾滾東逝的永定河,混著人來人往的喧囂,水流聲可以直接通到三樓人的耳中。

可李懷敘什麼都聽不到。

他抱緊了人,一開始隻是想咬咬她,給她一點教訓,哪想不過片刻便食髓知味,漸漸變得不願放手。

姑娘家的唇瓣,與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不僅小巧,柔軟,而且很甜。

透著一股桃花的香氣,還有春日裡,最是清新淡雅的芬芳。

他有些愛不釋手。

待到嘗夠了表皮的滋味,他又試探著,去碰了碰公孫遙的牙關,無師自通地想要撬開其間,繼續長驅直入。

公孫遙懵懵懂懂,在他親上來的刹那便徹底失去了判斷與思考,隻知道這個親吻很香,很軟,她也很舒服。

讓她舒服的事情,她都不想拒絕。

她雙手繼續攀在李懷敘的脖頸上,觸摸著他滾燙的肌膚,輾轉親吻間,不禁與他額頭抵著額頭,像兩隻純白的天鵝,單純纏綿。

如若不是腰間有什麼東西存在感實在太強的話,她還想一直這樣下去。

原本白皙清透的臉頰,因為親吻與醉酒,此刻已經紅到不能再紅。她被李懷敘鬆開,微微喘著氣,垂首去看那個硌應著自己的東西。

可是立馬,她便被李懷敘又捧起臉頰,深深地親吻。

她不明所以,不知所措,隻能是又繼續去抓著他的臂膀,想要依靠住他。

而後來,漸漸漸漸,她便真的,徹底失去了思考。

李懷敘額間已經細細密密積了許多的汗,還有不少落到了公孫遙的臉上,看她終於昏睡,他也終於能鬆一口氣,同時,眼中又微含歉意地摸了摸她的後脖頸。

若再不把她打暈,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眼底諱莫如深,覺得自己總歸不能真的做一個禽獸。

半個時辰後——

他抱著仍舊昏睡的公孫遙從望月樓裡出來,渾身神清氣爽,沒有絲毫猶豫地吩咐人直接將馬車駛去長安城外的濟寧寺。

數月不曾再來過的濟寧寺,山上春景與山下有很大不同。

李懷敘一步一步抱著人上山,又把人安放在自己曾經住過的那間禪房裡,替她褪去外衣鞋襪,掖緊被子。

“娘親……”

公孫遙一個翻身,卻抓住了他正準備抽離的手。

剛剛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男人,眼下四處都透著冷靜與耐心,看她扒著自己的雙手,也不急著掙脫,而是慢慢悠悠的,一點一點掰開她的十指,將她又重新放回到被子裡。

“也就是碰上我,不會對你趁人之危,你要是落在彆人手裡,我看你怎麼辦。”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眼裡心裡皆是愉悅的笑意。

坐在床邊又看她睡了會兒,他才起身,複又朝外走去。

因為臨時的改道,原本打算回府向他稟報事情的為期,也在這時恰好上到山上。

兩人心照不宣,繞過一段長廊,推開了沒有護衛看守的另一間禪房。

“二公主與寧王殿下今日見過麵了,鬨得很僵。”門一關上,為期便道。

“然後呢?”李懷敘問。

“然後,殿下邀請二公主同駙馬一道至府上小聚,為上次落水之事賠罪的消息,也已經送到二公主府上。”

李懷敘勾唇:“你猜他們會不會來?”

“說不好。”為期認真想,“二公主素來瞧不上咱們,即便咱們再低聲下氣,她也不一定會理睬,何況,剛死的那個謀士是她放到三殿下身邊的,如今意外死了,她心情定然也不好。”

“心情不好,那就更該多些消遣散散心了。”李懷敘道,“你明日再放消息出去,說是我這兒,有整個京城最新一批的黃山毛峰,還是徽州雲霧尖上的桃花峰產的,全長安城,獨我與陛下有兩份。”

“二公主會信嗎?”

“管二公主信不信,駙馬信了就好。”李懷敘看的通透。

“我那二皇姐,素來心比天高,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獨獨這個金吾衛中郎將,其實是她自己選的駙馬。

可惜,她選中了人家做駙馬,人家駙馬卻看不上她的做派。她這些年,跟著三皇兄還有姓蕭的做了多少惡事,她自己數的過來嗎?駙馬是個正直良善之輩,知道這些,自然不肯與她同流合汙,所以夫妻二人才漸漸離心離德,形同陌路。”

可即便如此,二公主李合宜還是時常會強迫駙馬跟在自己身邊。

她進宮的時候,她要他來接;她赴宴的時候,她也要他來接;若是駙馬被人邀去參加什麼宴會,她必知道的一清二楚,且能跟去的,儘量都跟去。

“我那二皇姐,到底還是喜歡人家的。”

李懷敘嘴角掛著淺笑,信心十足。

為期向來不懂這種風月情愛,聽他一解釋,總算也才明白其間的彎彎繞繞。

“殿下英明,那黃山毛峰素來是駙馬的最愛,隻要用黃山毛峰將駙馬引來,二公主便也必定會跟來。”

“那倒也不一定……”

李懷敘一手點著桌子,還想做下一步的推斷,哪想,屋外突然的一聲哢嚓,叫他和為期的眸光都霎時變得鋒利。

是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而且就在他們門口。

為期立即起身,向屋外衝去。

李懷敘也緊隨其後,從禪房裡出來。

眼見著當真有一道黑影從他們的方向正往遠處的竹林裡去,為期趕忙追了上去。

李懷敘則是站在原地,反複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確認再無其他人之後,他才沉著麵色,先往禪房回去。

禪房內,公孫遙還在安靜睡著。

李懷敘輕手輕腳地將門關上,不想將她吵醒。

但在他轉身的刹那,他發現,她還是皺著眉頭,已經開始逐漸蘇醒了。

“我這是在哪裡?”她困倦地揉著眼睛,下意識開始喊蟬月。

李懷敘走到她麵前,俯身下去:“喊你丫鬟做什麼?是你夫君我辛辛苦苦將你背到這山上來的,你個沒良心的,睡醒了居然第一時候喊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丫鬟。”

“你?”

公孫遙臉依舊紅撲撲的,但腦袋好像已經清醒了一點,隻是醉酒後的意識,無論如何也不能清晰。

她捂著額頭,想不起來自己酒後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慢慢地起身,才發現自己居然又隻著了一件裡衣。

她正想脫口而出質問李懷敘。

結果他措不及防便將手伸到了她的身後,在她肩膀上搭上了那件原本該穿在她身上的外衣。

“被窩裡鑽出來,小心凍著。”

“……”

想要脫口而出的質問,突然就噤了聲。

公孫遙不大自在地轉移了問話:“這是哪?我好像聞到寺廟的味道了,這是濟寧寺嗎?”

“你是狗鼻子嗎?”李懷敘好笑地看著她,“這裡的確就是濟寧寺,是你喝醉了鬨著要來的。”

“我鬨著要來的?”

公孫遙完全想不起來,幾個時辰前的自己到底是為何要鬨著來這濟寧寺。

她坐起身後,腦袋還有些疼,靠坐在羅漢床上,雖然有滿腹的疑問,但卻暫時不想再說話。

因為這是濟寧寺。

她即便想不起來自己當時究竟是如何要李懷敘帶自己上山的,但大抵也能猜到,她一定是想到了娘親,才會想要來這個地方。

那她喝醉後……有把娘親的事情告訴他嗎?

他知道,她的生母其實並非趙氏,而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沒名沒分的錢塘女子嗎?

這算欺君之罪嗎?

公孫遙一時心緒複雜,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

“我……”

而在她仔細斟酌過後,想要開口的時候,李懷敘恰好也開了口。

她迷茫地望向他:“何事?”

“看你腦袋發昏,我想說,我還是叫人去看看那醒酒湯煮好了沒有吧。”

“哦。”公孫遙訥訥,“多謝。”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李懷敘抬腳便準備向外走去,可剛走了兩步,又立馬轉了回來。

“你適才想說什麼?”

公孫遙遂把自己斟酌好的話問了出來:“我喝醉後,可有告訴過你,為何想要來這濟寧寺?”

李懷敘瞬間洞悉她的想法,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明白她其實並不想叫自己知道她生母之事。

“告訴了啊。”他似隨意道。

而公孫遙敏感的心思一下便因此提到了嗓子眼。

“那我都說了些什麼?”

“你說了些什麼?”

李懷敘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漸漸呢喃:“讓我想想啊……你說,濟寧寺上有你很重要的人,你每年都會過來悼念;你還說,你出嫁了,也沒有給人帶過什麼消息,沒有特地來告訴過她一聲,所以想我帶你來看看她;你還說,你嫁了這麼好的一個夫婿,不叫她知道實在是太可惜了,所以非要我到時候也跟你一起去祭拜祭拜人家……”

聽他說的越來越離譜,公孫遙趕緊要他打住。

她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揪緊了被子:“那我有跟你說那個人是誰嗎?”

李懷敘抱胸,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我也好奇呢,你是想來濟寧寺看誰?”

沒有。

那就好。

公孫遙忽然渾身都放鬆了下來,咬緊唇瓣,想著下一步該怎麼搪塞眼前這個人。

隻是忽而,她便覺得自己唇瓣上傳來一陣疼痛,好像是哪裡被咬破了皮,被牙齒輕輕一碰,便鑽心地疼。

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李風華,我的嘴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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