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燃沒有猶豫:“沒有。”
“撒謊。您隻愛過去的寧雲斂,那個什麼都不懂,隻會追在你身後的白癡。”
“……”
“您覺得我變了,就像您的敵人一樣,不,更加變本加厲。壓迫著王室,還有整個帝國。”
“……”
“可以隨意拋棄的舊情人,和竊取帝國權柄的危險的政敵,兩者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是個傻瓜,隻要您看一眼,就什麼都願意為您做。後者,需要更多的籌碼才行。”
王爵大人蒼白陰鬱麵容冷靜極了,醉酒狀態下,也隻有眼眶發紅。
矜貴又溫柔,安安靜靜的,一瞬不瞬看著他。
“我一直在找你,我不愛珈藍星,如果不是你,誰要費儘心力守護它?”
“我已經變強大了,殿下。無論你去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所以,睡醒後,我還能看見你的,對嗎?”
蘇靈燃注視著他,沒有說話。
讓人猶如宿醉一樣的藥物,醒來後就會不記得之前的一切,就像是宿醉斷片一樣。
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沒關係,對方不會記得。
但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王爵大人的確已經變得很強大了。
過去一臉冷漠銳利的少年,想要他留下來的時候,也隻會一邊稍顯粗暴地欺負他,一邊蹭蹭他的頸窩,口是心非:“殿下不喜歡我,隻是我在做夢,所以醒來以後才會看不到你。如果殿下隻是我的夢,什麼都可以做吧?”
現在的男人卻已經會從容平靜地威脅了。
即便藥效起了睡過去,手指也緊緊抓著他的。
蘇靈燃當然不會走。
他是為他而來的,怎麼會離開?
隻是,這個人的確變了太多,變得危險而難以揣測。
他需要更多時間。
……
和以往任何一天一樣。
王爵大人清晨醒來,獨自洗漱,儀表冷峻完美出現在餐廳。
靠近鎖骨的那顆扣子總是不好好扣的,微微抬著下巴,漆黑的眼眸靜靜注視著他的貼身執事,等待對方傾身低頭,為他仔細地扣上。
這一次蘇靈燃已經很熟練了,花的時間並不多。
冷漠陰鬱的王爵大人卻並沒有滿意,一隻手攬著他的後背,阻止他退開,另一隻手解開扣子,一臉平靜,輕輕地說:“繼續。”
王爵大人坐在椅子上,修長的腿伸展開,蘇靈燃倚在他身邊,幾乎是以半坐在他腿上的姿勢在為他服務。
王爵大人的目光沒有一瞬從他臉上移開,安然沉靜,又毫無遮掩。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就像是明明白白在告訴蘇靈燃,比起係扣子,他的主人想要的是一個更加親密的親吻。
王爵大人一直很有耐心,沒有得到的話,一個類似擁抱的長一點的親密接觸也可以叫他滿意。
但他的執事今天並沒有滿足他。
王爵大人的耐心用儘了。
強勁的手臂攬著那個人的後腰,讓他徹底坐在自己的腿上。
手指輕輕捏著那個人的下巴。
隻有往昔漆黑的眼眸是沉靜深斂的,安靜得毫無銳氣,像最包容善意的主人,看著被迫注視著他眼睛的蘇靈燃。
清冽的聲音低低的沁涼,過分溫柔,和強勢的舉止截然相反,像猛獸對主人的撒嬌。
“今天睡得不好,但醒來看到你覺得還可以忍受。隻是,需要一個親吻。”
蘇靈燃鎮靜地看著他,剔透的眼眸沒有絲毫慌亂和其他。
“作為一個執事,可以滿足嗎?”
“是,主人。”
柔和的親吻落在王爵大人冷峻淡漠的眉心。
王爵大人的眉睫輕輕動了一下,直到他離開,那雙眼眸才微微閉上,再睜開。
“謝謝。”
矜持克製地收回越界的手,任由執事先生離開他。
“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包括,並且並不限製於整個珈藍星。但是,當我需要的時候,我要看見你。否則,我會懲罰你。”
蘇靈燃所想的沒錯,被提高權限的通緝令,的確是王爵大人的手筆。
當年殺死他的皇太子的,除了軍部那些人,還有皇太子本人。
所以,擅自死去的皇太子也是他要報複的人選之一。
掌握至高無上的權柄,不斷擴張鞏固他的帝國,除了保護他的殿下,更是給他的殿下建造一個巨大的牢籠。
一個無論那個人去往何處,都無法跨越的牢籠。
因為不忍折斷殿下的翅膀,不忍遮擋他的光芒,但絕對不能允許殿下在他所無能為力的地方。
這種陰影,一生有一次就足夠了。
所以,這個籠子要大到殿下察覺不到。
通緝令也好,放任所有人宣揚他勾結軍部迫害皇太子的謠言也罷,都是為了引誘他的殿下回來找他。
如果您拋棄我,是因為不愛過去的寧雲斂了,可以選擇仇恨現在的寧雲斂,隻要讓我看見您。
就算是來從他的手中奪回政權,也沒有關係。
隻有一點不可以,不能讓他的殿下失去對他的興趣。
所以,不能太快讓殿下發現,自己對他毫無抵抗。
至少,要堅持的久一點。
您可以,多說幾句甜言蜜語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從一心一意努力奮起的沒落貴族少年,到病嬌,隻需要一個燃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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