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甜掛了電話就去找班主任沈老師,照實稟告:“媽媽答應了,可是王皓不願意。”
“那就算了吧。”沈老師揉揉鼻梁,“我剛跟那邊的教練通過電話,說如果有男伴的話,倒是不介意你去試試。”
“老師,我陪季甜甜去吧,我覺得我綜合能力也不錯的。”一直像小尾巴一樣跟在季甜甜身後的陳雨笙探出腦袋,衝沈老師比了個大拇指,“我爸媽很好說話的,一定同意!”
繼而她看向一臉驚異的季甜甜,眨了眨眼睛:“我忽然也挺想試試冰舞的,一起唄。”
“嗯,那我可以滑男步。”季甜甜立刻就說。
從實際層麵上看,精通男步更有利於未來就業。
對地麵抑或冰上舞蹈有興趣的大多是女孩子。精通男步,能令她更自如地與女學員共舞。
雖然現在還遠遠沒到擇業的時候,但是季甜甜已經開始為未來做起打算了。以後搞個冰舞教練的兼職也不是不可以嘛。
“行了你們彆胡鬨了。”沈老師看著季甜甜,冷聲說話,“好好學習吧,真要對冰舞有興趣,周末讓你媽給你報個班。”
季甜甜抿一抿唇,心中自然是不甘的。
她非常清楚哪怕是10年後,國內的冰舞頂尖人才也十分稀缺,就更彆提現在了。而這波頂尖人才主要集中在首都和東三省。南城要找到個靠譜的冰舞教練哪裡容易,這次好不容易碰上市隊教練帶的集訓班她不想錯過。
“我聽說這次集訓十多個人,最後隻會選最好的一男一女進市隊。”季甜甜靜默片刻,緩緩開口。
“那又怎麼樣呢?”沈老師蹙蹙眉,有些不耐煩了。
“按我的理解,這個意思是在男生和女生中,分彆挑出最好的,沒說一定要是一對。”季甜甜用軟軟的聲音說話,望著沈老師目光異常堅定,“一般這種選拔,會把表現最好的男生和女生組成一對吧?如果我能滑到最好,讓教練看中我,我的舞伴問題,也就不成問題了吧?”
沈老師默默地看著不屈不撓的季甜甜。
季甜甜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無論是體育領域,還是藝術領域,有天賦的人總能一路暢通無阻。舞伴這個問題,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如果成了全國第一那怎麼可能缺舞伴。
沈老師並不清楚季甜甜在冰麵上的天賦,但是她很欣賞季甜甜此刻展露出來的自信。
她執拗地昂著下巴,像一隻傲氣的小天鵝。
沈老師靜默片刻,舉起手機,撥通之前打的號碼,很快,電話通了。
季甜甜隻見沈老師一臉冷漠地對著手機說話:“喂,馬教練,又是我。我那個脾氣特彆倔的學生非要來學冰舞。她找不到男伴,和一個女生一起來。”
“嗯嗯,芭蕾基礎不錯的。國標舞……我不是很肯定,但是她們倆融會貫通的能力還是挺不錯的。是這屆學生裡最好的。”
“嗯嗯,好的,我知道的,我會跟她說的。”
然後沈老師掛了點後,用無奈地口吻對季甜甜說話:“教練同意你們去試試,她也是難得遇到對冰舞那麼感興趣的舞蹈生。第一次就穿冰場的冰鞋就行,如果能跟上,你們再自己備冰鞋。”
“謝謝老師!”季甜甜發出驚喜地歡呼,和陳雨笙拉著手在辦公室裡蹦跳起來。
季甜甜本來也不是特彆抱希望,就是想著一定不能再給人生留下遺憾,沒想到還真成了!
沈老師看著兩個學生歡呼雀躍的樣子,無法不受感染,露出淡淡的笑容。
末了,她收起笑容,語重心長地說話:“去了可要用心學,看到厲害的國標生,也要表現得鎮靜一些,不要哭鼻子。”最後一句是對季甜甜說的。
季甜甜是班裡出了名的小哭包,每次班級組織看《天鵝湖》,《吉賽爾》,《巴黎聖母院》這樣的悲情舞劇,季甜甜都能哭掉一包餐巾紙。邊上的人看她哭,也跟著哭。
季甜甜的共情能力很強,容易被感染,也容易感染彆人,這樣的天性似乎是一把雙刃劍,有弊有利。
“我不會哭的,謝謝您。”季甜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雖然她重生了,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但是再看一遍《吉賽爾》,她覺得她可能還是會哭。
“那行,你們加油集訓,可彆丟我們芭蕾人的臉。”沈老師眯起眼睛,用威儀的聲音說話。
“我們會好好努力的!”
陳雨笙知會了自己的家長,之後兩人就開始準備去集訓了。負責集訓的市花滑隊馬教練提前聯係了她們,就說第一次集訓可以就穿寬鬆的褲子,用冰場準備的冰鞋,找找感覺,能繼續下去再準備自己的冰鞋,訓練服和襪子。
冰鞋算是比較昂貴的體育器材,有牌子的兩千往上,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不過對於季甜甜的家庭來說不算困難,陳雨笙家境比季甜甜還好一些,所以也不是問題。
這期集訓為期五個月,從四月開始,貫通暑假,八月底結束,選出一男一女進入市隊。集訓所選的冰場在南城市中心的一座綜合商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