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眠都準備睡了,突然聽見外麵的墨堰在喊自己,“葉老師,你等等。”
“嗯?”葉眠回頭看向墨堰,“還有事?”
“葉老師那還有瓜子嗎,”墨堰聲音溫和,葉眠點頭,“當然有,你要嗎?”
“葉老師全拿給我吧。”墨堰隨口道,葉眠失笑,“怎麼,是不是覺得無聊想嗑瓜子打發時間。”邊說邊進帳篷把自己帶的兩包瓜子全拿出來遞給了墨堰。
‘喏,拿去吧。”
“謝謝葉老師。”墨堰接過兩包瓜子,葉眠無所謂地擺擺手,“那我就回去睡覺了。”
這次墨堰沒在叫住他,而是默默注視著葉眠進了帳篷才轉過頭,輕手輕腳將瓜子的包裝袋撕開。
帳篷裡的葉眠睡的正香,這個帳篷是墨堰的,裡麵還有點墨堰身上清爽的味道,臨睡前,葉眠看了一眼外麵守夜的墨堰,耳邊回蕩起墨堰白天鄭重而認真的承諾,我會保護葉老師。
他也確實把他護在了身後。
而現在,外麵的墨堰依舊在外麵守護著他們,長長的影子落在地上,葉眠不自覺地勾唇,絲絲笑意從眼角流泄出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包圍了葉眠,無言的溫暖和安全讓葉眠沉沉睡去,嘴邊還帶著微淺的笑意。
外麵的墨堰回頭看了眼熟睡的葉老師,葉老師的影子映在帳篷上,墨堰撥弄著火堆,嘴角含笑地無奈搖搖頭,沉穩的眼中柔和而寵溺。
聯想起今天葉眠被狼追的四處亂竄的樣子,他無比清晰的意識到一件事,葉老師雖然善良,但是他實際很弱小的,需要彆人的保護。
他要保護好這麼善良而弱小的葉老師。
天上閃爍著微光的星星調皮的眨著眼,夜色漸漸過去,天邊的白晝仿佛在天際撕開一道口子,將天空漸漸染白,安靜的林間也響起了清脆的蟲鳴聲。
葉眠使勁伸著懶腰出去,外麵七班的學生已經開始收拾帳篷了,白了眼睡到日上高頭的葉眠,也好意思。葉眠洗漱完運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朝墨堰走過去。
墨堰看到葉眠過來笑了笑,拿出兩塊麵包和一罐牛奶,“葉老師先吃飯吧。”
葉眠接過墨堰手中的早餐,“謝了。”隨後和墨堰並
肩站在一起,一邊看著噴薄而出的朝陽,一邊吃著手裡的東西。
七班的其他同學們看到這情景,一個個氣的咬牙切齒,這葉老師太不要臉了,居然搶班長的早餐,班長昨天那麼辛苦都沒吃早餐,葉老師呢,明明昨天什麼都沒做,也沒守夜,沒消耗能量,還這麼心安理得的吃早餐。
氣死他們了。
後麵不滿的視線幾乎盯得葉眠後麵的衣服都要著了,葉眠莫名奇妙地看著身後學生們義憤填膺的模樣,瞪著他手裡的早餐眼裡都要冒火了。
葉眠才反應過來,懷疑地看著墨堰,“這不會是你的早飯吧?”
墨堰搖搖頭,“不是,我吃過了,葉老師吃吧。”
葉眠搖頭,“我不信,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沒吃?”他糾結地看著手裡的麵包和牛奶,又不信任地看著墨堰,“你肯定沒吃。”
他把手裡的早餐塞到墨堰手裡,造孽哦,他居然搶了這實誠孩子的早餐,他還以為是墨堰專門為他準備的,這孩子多好啊,昨天勞心勞力的,又是狩獵又是保護七班,還得抽空護著他,還要守夜,忙了一天了,今天還要接著狩獵,他還把早餐送給他吃。
他一個隻知道吃吃喝喝睡睡的人,早餐對他來說就是可有可無嘛,而且他昨天零食都吃飽了,根本不餓。
葉眠強硬地把早餐塞到墨堰手裡,“你吃,不吃早飯你撐不住。”
墨堰想拒絕,但是看到葉眠難得強硬的態度,隻能拿起葉眠啃過的麵包,從另一邊開始吃,但是看葉眠的眼卻越來越柔和了。
他說過,葉老師是個溫柔善良的老師。
這樣善良的老師,他一定會保護好他,而且,葉老師不該被這樣看待,不該被看不起。
葉眠隻覺得墨堰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怪了,溫柔的都能滴出水來,誰能告訴他,這孩子是不是又亂想了?
早飯吃完後,墨堰把自己的帳篷收拾好,將七班的同學聚集到一起,訓了一番話後,決定了接下來的行蹤和事情,葉眠站在墨堰身後,墨堰有一種領袖能力,能天然的讓彆人信服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墨堰實力也很強。
訓話的墨堰似乎有種特彆的吸引力,葉眠不自覺地看著他,訓完話的墨堰將眾人解散,
注意到葉眠的眼神抿唇笑了一下,把葉眠拉到一邊,從包裡掏出一袋瓜子,遞給葉眠。
裡麵滿滿一袋全是剝好的瓜子仁,密密麻麻擠了大半袋,一打開袋子,瓜子的清香撲麵而來。
葉眠盯著手中的瓜子仁,呆愣地看著墨堰,“這個?”
“葉老師喜歡吃瓜子。”墨堰眼中帶笑,聲音清淺,長長的睫毛像是駐足的蝶翼,在泄露的光斑下輕輕晃動,這是他第二次說這個話了,葉眠原以為墨堰隻是隨口一說,沒什麼彆的意思,現在他才意識到墨堰後麵的意思。
葉老師喜歡吃瓜子,我想把葉老師喜歡的東西給葉老師。
手掌心充實的感覺告訴葉眠,墨堰大概是把昨天他遞過去的兩大包瓜子全剝了。
墨堰看著葉眠罕見的呆愣的表情,無奈笑了笑,眼角眉梢卻也不自覺得流露出笑,“葉老師,你今天不需要離我們太近,我給你選好了一個位置,今天你可以坐在那吃著瓜子監督我們。”
善良而弱小的葉老師,是需要被保護的存在,他不該讓葉老師距離戰場太近,會傷害到他。
“啊?哦。”葉眠還沒從手心的一大包瓜子仁裡蘇醒,被墨堰牽著朝前走。
掠過長的半人高的草叢,身邊七班的同學們隻看到班長牽著葉老師朝前走,也不知道往哪去的,不過這個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墨堰一路把葉眠帶到了一個稍微偏但依舊就能看到七班的大樹下,“葉老師,你看。”
葉眠順著墨堰的目光抬頭,就看到樹乾粗壯的大樹枝椏上,居然被清理出了一個人大小的位置,神識中這棵樹居然連個活物都沒有,在枝椏旁還有一個被幾根枝椏一起綁好的類似一托盤的地方。
而且這棵樹選的恰到好處,既不會被太陽直射,又不會曬不到太陽。
“葉老師,這兒我看過了,很安全,而且視野好,葉老師可以一眼就看到我們。”墨堰說道。
“這是……你專門為我做的?”葉眠驚訝地看著墨堰,不是,這孩子今天是吃錯藥了?
墨堰點點頭,轉頭看向葉眠,“葉老師昨天是我沒考慮周全,才讓葉老師差點遇到危險,今天葉老師可以坐在這裡,安心吃瓜子就行了,七班有我,葉老師
隻需要看同學們的健康安全狀況就行。”
墨堰沒說出口的是,而且這裡很安全,狩獵這種危險的事,真的不適合沒什麼實力的葉老師。
葉眠抬手撫了撫墨堰的額頭,又放下來,嘀嘀咕咕,“沒發燒啊,怎麼這麼奇怪。”
墨堰哭笑不得:“葉老師,你不喜歡嗎?”
葉眠端詳著墨堰,“倒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奇怪。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墨堰睫毛顫了顫,最後還是如實說道,“因為我想保護葉老師。”
葉老師因為他被看不起,他難受,愧疚,但是最想的,還是保護好這個過於善良卻沒有實力的葉老師。
同樣的話,葉眠又聽到了,這一次,他覺的好像有什麼突然悄然進入了自己的心裡,帶著莫名卻溫暖的溫度。
“你對每個人都這樣嗎?”葉眠斜著眼看著墨堰。
墨堰搖搖頭,“不,隻對你。”
明明是普通的話,聽在葉眠耳中卻無比順耳,“這還差不多,行了,謝了,”
葉眠爬上樹,將墨堰遞給他的瓜子仁放在枝椏托盤上,倚著枝椏懶洋洋地,“既然是你專門給我做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晃著腿,從樹蔭間輕飄飄地看過來,內彎外弧的眼角像一汪清泉,透亮而帶著笑,柔軟的神情讓在樹下仰頭看他的墨堰心似乎瞬間停了一拍。
模樣慵懶而愜意躺在枝椏上的葉老師輕輕晃動著翹著的腳,懸著的腳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卻好像晃在了墨堰的心頭,讓他心頭一跳,不自覺地移不開視線。
心跳的越來越快,墨堰麵上神色反而越來越沉著,隻是耳垂悄然漫上一層淺粉。
“班長,班長。”不遠處傳來一陣喊聲,下麵的墨堰跟沒聽到一樣,葉眠從林蔭中探出頭,“嘿,墨堰,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有人叫你了。”
“啊?啊?哦哦。”墨堰看了眼從林間探出臉的葉眠,懶洋洋地斜睨他的雙眼好看又讓他不自覺心跳,心頭好像在發飄。
墨堰不敢在看,急忙轉身,麵上和動作看不出不同,但是葉眠卻看到墨堰走了幾步之後突然被絆了一下,差點摔跤。
“這孩子想什麼呢?手忙腳亂的”葉眠吐槽,捏了幾個
瓜子仁塞進嘴裡,愜意地眯著眼。
又看向剛剛絆倒墨堰的藤蔓,神識微動,好好一條藤蔓就成兩半了。
“叫你絆人。”葉眠隨手做了件好事,這下算是徹底開心了。
又抓了一大把瓜子塞進嘴裡,看著前麵的七班眾人開路找獵物,又跟用光腦聯係他的魯老師回複,讓魯老師放心,沒問題。
回複完了的葉眠枕著胳膊看著不遠處的墨堰,半明半暗的光在他身上剪出一道側影,側臉專注嚴肅,眼睛在陽光下呈現棕色,唇抿的緊緊的。
葉眠隻覺得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越來墨堰這孩子越順眼,光是看著他心情都明朗了。
一早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危機,隻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野獸溜達過來,然後被七班的人給利落放倒,一直到夕陽西下,都沒有在遇到想昨天那樣的獸群。
葉眠這一天倒是悠閒至極,在樹上吃他的香噴噴的瓜子,渴了就喝水,覺得陽光正好還能眯眼打一會盹,醒了就看養眼徒弟,日子過的很是充實。
墨堰也是,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葉眠,讓葉眠很是欣慰,看這孩子多擔心他。
夕陽很快出現,墨堰那邊正和一個女同學在收拾今天的獵物,女同學的眼睛死死黏在墨堰身上,舍不得下來,兩人還在說著什麼,大多數都是女同學說,墨堰偶爾才會回一句。
兩人的身影湊在一起,葉眠見狀挑挑眉,難道是便宜徒弟的桃花?他這個孤寡老人還沒對象呢,徒弟行情居然比他還好。
葉眠狠狠嚼碎了嘴裡的瓜子,神識籠罩周圍一掃,發現在不遠處盤踞著一條銀環蛇,此時正悠閒地誰睡大覺,看沒人察覺到這,葉眠神識將蛇攝到隔壁的樹上,特意發出一點響動吸引了蛇的注意。
蛇冰冷森寒的豎瞳瞬間看到獵物,直起身子嘶嘶叫,猩紅的蛇信子吐著,蓄勢待發,朝著葉眠的方向過來。
葉眠眼神瞟著墨堰那邊,好小子,你老師這邊都水深火熱了,你居然沒注意到,還保護我,就這樣保護的?
葉眠氣衝丹田,扯著嗓子就開始顫顫巍巍大喊,“墨堰墨堰,快救命啊。”
墨堰一驚,意識到是葉老師的聲音後,立刻疾馳過來,遠遠就看到葉眠對麵蓄勢待發的銀
環蛇,眼神一厲,瞳孔緊縮,手中匕首立刻發出破空之聲,瞬間將銀環蛇釘死在樹上。
葉眠委屈的看著下麵的墨堰,整個人都蔫巴了,“墨堰,幸虧你來了,嚇死我了。”
墨堰抿抿唇,跳上樹小心將蛇弄下來,看著委屈又可憐的葉老師,心裡簡直自責的不行,他居然會有疏漏,差點再次讓葉老師陷入危險之中,關鍵是這裡還是他選的地方,和葉老師保證過這裡絕對不會有危險。
“葉老師,對不起。”墨堰無力的道歉。
對葉老師的憐惜和愧疚簡直要淹沒了他,看著還在驚慌失措的葉老師,墨堰心底軟的不像話,葉老師不像他,他很脆弱,很嬌貴。
看著似乎連頭發絲都散發著驚懼的葉眠,墨堰伸出手嘗試性地揉了揉葉老師的頭,聲音放軟,“葉老師,沒事了。”
葉眠似乎被安慰的好點了,眼角還帶著驚懼之色,還驚恐的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事了才強顏歡笑,“墨同學,真的麻煩你了。”
明明是他的錯,可是葉老師卻一點也不怪他。
墨堰覺得這樣的葉老師仿佛在散發著聖光,他似乎永遠不會責怪彆人,當初因為葉老師無意闖進巷子裡,卻被江運記恨一樣,明明是被他們拖累,葉老師卻從沒說過責怪他們。
這時候墨堰突然對葉老師保護爆棚,葉老師太過善良,這樣是不行的,他有職責保護好這樣心地柔軟卻努力堅強的葉老師。
葉眠完全沒意識墨堰的心理活動,他看著第一時間就過來保護他的墨堰,感覺心裡某個地方似乎被滿足了,有種暖暖的感覺。
“不用擔心我了,墨堰,我沒事了。”葉眠拍了拍墨堰的手,把他的手從頭上拿下去。
墨堰無意識地摩挲了下手中的觸感,蓬鬆柔軟的細發在之間穿梭而過,帶著莫名的癢意,像是鑽過掌心直接癢到了心裡,讓他想放鬆,想笑,甚至有點舍不得放手。
墨堰奇怪地盯著自己的手,不明白這種莫名奇妙的感覺,明明已經把手拿下來了,但是剛剛的觸感卻好像還存留著餘感,細細的,癢癢的,讓他不自覺地想握緊,又舍不得握緊。
墨堰雙眼迷茫,呆呆地看著剛剛摸過葉眠頭發的手,神色帶了點茫
然。
葉眠奇怪地看著墨堰這幅失神的樣子,“墨堰,你想什麼呢,又發呆?”
墨堰迷茫小心地握了握拳,看著正在他對麵緊緊盯著他的葉眠,一雙清弘透徹的眸子裡全是他的倒影,裡麵是清晰可見的擔憂,葉眠的手正在自己麵前晃著,瘦白的手腕瑩白如玉,修長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修剪的很乾淨的手指甲泛著微微的粉,圓潤玉白,指腹柔軟。
墨堰的眼珠子不自覺得跟著葉眠的手亂晃,他有點……想摸摸這雙手。
詭異的念頭讓墨堰眼神驀然瞪大,黑溜溜的大眼睛跟受到什麼驚嚇一樣,隨後像想通了什麼一樣,抿了抿唇,葉眠莫名奇妙地看著墨堰突然地瞪大眼睛,然後迅雷不接掩耳之勢迅速捏了把他的手掌心,然後跟做賊一樣慌忙跳下樹,空氣中隻留下他倉促的聲音,“葉老師,我去找點吃的。”
還沒反應過來,都竄沒影了。
“莫名奇妙。”葉麵嘀咕著,又翻轉著看了看自己被墨堰偷襲的左手,“我手上剛剛沾什麼了?”
也沒有啊。
葉眠打量了半天,也沒搞明白墨堰剛剛在想什麼,隻能作罷。
天色將晚,墨堰采了一些野果回來遞給葉眠,他自己則收拾今晚要住的帳篷,葉眠就呆在上麵看著下麵的墨堰忙活,七班眾人已經對不要臉的葉老師麻木了。
今天是彆人值夜,葉眠想回星艦休息,這帳篷本來就小,昨天是墨堰值夜,所以葉眠一個人睡還行,雖然墨堰隻值上半夜,但他昨天不放心,和下半夜的同學一起又值了下半夜。
但是今晚就不一樣了,今晚七班是彆的學生值夜,墨堰可以休息,葉眠想著自己在搶人家的窩就更分了,和墨堰說了一聲,準備睡星艦。
助教老師是可以在來時的星艦裡休息的。
但是葉眠剛說出口,墨堰就斷然拒絕了,“葉老師,明天就結束了,沒關係,我們可以擠一擠。”
“你們都是單人帳篷,這也太擠了,你肯定也休息不好。”葉眠搖頭,這不是欺負小孩嘛。
墨堰垂著眼,“沒關係。”
這孩子就這麼一句,說了兩遍之後就不說了,就是拉著葉眠的袖口不讓他走,葉眠低頭看著自己都要被拉撕了的袖
口,語重心長,“墨堰同學啊,咱能不拉袖子嗎?我這袖口都要被你扯壞了,咱拉手不行嗎?”
這衣服可是他好不容易訛魯老師的,可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墨堰眼睛唰的一亮,麵上依舊沉穩沒什麼表情,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但是渾身氣息都愉悅了很多,小心翼翼得摸到葉眠的手腕,帶著薄繭的指腹好像在碰什麼瓷器,輕柔的不行,一點點拉住葉眠的手指,還捏了捏,然後就拉著葉眠的手不放了。
略顯粗糲的指腹到地方了一動不敢動,跟他的沉默的主人一樣。
葉眠吊著一雙死魚眼無語地看著墨堰的一係列動作,他也沒說讓他直接牽手啊。
不難受嗎?
他隻是委婉地讓這孩子彆拉他的衣袖,這下好了,誰家老師和學生走這麼近,還有這樣的動作。
就差十指交叉了。
不過,葉眠手也沒再晃動,雖然這孩子理解錯了,但是人家也是好心嘛。
“哎,你們看班長和老師在乾什麼呢?”七班的人看著不遠處的班長和葉眠,兩人並肩坐在樹上,也不說話,不知道在乾什麼。
“誰知道?”另一個男生手忙腳亂的折騰著自己的帳篷,回頭看了一眼就不關心挪開了視線,“可能是在交流感情吧。”
“交流感情,你可拉倒吧。”一個女生邊弄著帳篷邊回頭看,聽到男生的話立刻翻白眼。
“不是,你們關心這乾啥,明天實戰就結束了,你們不趕緊弄好帳篷等著回家,在這八卦。”
七班的聲音順著風過來,葉眠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再看看正盯著他兩交疊在一起的手,又開始走神的墨堰,無奈極了,“我說墨堰同學,你再不搭帳篷,今晚我們就隻能睡樹上了。”
“哦哦。”墨堰恍然驚醒,輕輕抽出手跳下樹,又不放心的站在樹底看著葉眠,“葉老師,那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帳篷吧。”
葉眠曲著膝沒辦法地擺擺手,“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