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是什麼?”
等最後一點金光沒入自己體內之後, 唐糖才如夢初醒一般, 驚奇地上下摸了摸自己。
可手下傳來的觸感與平日一般無二, 並無什麼區彆。
“是天地饋贈。”雲寒回答了她的問題。
“天地饋贈?”顯然,這又是一個讓糖寶聽不懂的名詞。
“你隻需知道,這是此番天地提前送給你的一份禮物即可。”
“提前送禮?糖寶懂了。”唐糖的聲音中透著掩蓋不住的雀躍之色。
所謂的提前送禮,不就是像娘親給人送禮那樣, 按著舊例, 逢年過節地給親朋好友們提前送禮。
從前的小唐糖還好奇地問過娘親,為什麼要提前送禮, 就不能當日送嗎?
那時的錢茜茹有跟唐糖耐心地解釋過, 部分住得近的人家確實能當日送禮,但有些離得太遠的,便得提前送去, 不然錯過了好日子, 那可就不美了。
雖然總覺得唐糖所理解的意思與自己所想表達的不一樣, 但雲寒並無太多時間與她糾結這一點。
他直接跳過這個話題,繼續將唐糖抱坐在自己膝頭上,細致地一一跟她講解關於修真界的常識與知識。
一大一小一個講, 一個聽,時間過的很快。
等靈舟又是一陣劇烈顛簸, 外頭傳來無數的歡呼聲之時, 唐糖這才驚覺,他們居然已經從鯤魚獸的肚子裡出來了。
為什麼那麼快?
原來被鯤魚獸吃了還能輕易出來嗎?
似乎看出唐糖的疑惑,雲寒一邊牽著她的手, 帶著她往外走,一邊跟她解釋道:“我們所遇上的,隻是一隻接近成長期的幼生期鯤魚獸。”
幼生期鯤魚獸,不管對方是多麼地接近成長期,隻要它並未真正跨入成長期,那其修為就不可能超過金丹,且頂多也就在金丹初期徘徊。
也就是因為靈舟上的那些修士們普遍修為都過低,不是築基就是練氣,才會被這麼一隻金丹初期的妖獸給嚇到。
但雲寒他們的宗門既然敢做載客靈舟的生意,又如何會不考慮好路上所會遇到的一切麻煩?
幾乎所有的宗門弟子都知曉,他們雲舟之上還坐鎮著一位金丹後期的師叔,且雲寒師叔也在呢。
區區一隻金丹初期的鯤魚獸,根本不足為懼。
所以在麵對危險的時候,他們才會如此冷靜,不像那些乘船的散客們,一個個慌得都暴露本性了,丟儘臉麵。
不過……
“這裡是哪?”人群中,有人發出了如此疑問,卻無人能給他解答。
甲板上的護欄太高,唐糖看不到底下的情況,便蹦躂著讓雲寒抱她。
待雲寒將她抱起,乾脆將她放在自己肩頭上之後,一下子‘登高望遠’的唐糖便輕易地看到了周圍的景象。
忍不住地,她發出了與剛剛那人一樣的疑問:“這裡是哪?”
唐糖還記得,他們的靈舟原來是還在大海上航行的,可此時舉目望去,至少在她入目所及之處,已然看不見一絲大海的跡象。
相反,此地黃沙漫天,岩石裸/露,隨著一股清風拂過,卷起乾燥的沙土,撲了人滿頭滿臉都是沙子,難受的很。
“好熱呀。”
才不過在外麵待了一會兒,唐糖就被熱得直吐舌頭,像隻小狗狗一般。
見此,雲寒立即將她放下去,又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條輕薄的紗巾,把她從頭到尾連臉都給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小心彆曬傷了。”
“此地,應該是在某處秘境內。”一道渾厚的中年男聲從雲寒等人背後響起。
雲寒側過身,對著來人拱手行了一禮:“林師叔。”
“哈哈哈……雲寒師侄,多年不見,你這修為真是越發精進,都快趕得上師叔我了。”林啟山笑著拍拍雲寒的肩頭,滿臉讚賞。
他便是隱藏於靈舟之上的另一位金丹真人。
彆看林啟山修為與雲寒同階,但因為他入門早,加上輩分高,所以就連雲寒,都得尊稱他一聲師叔。
“林師叔過獎了。”雲寒並不將林啟山的讚賞當回事,依舊冷漠而禮貌地應答。
“是雲寒師侄謙虛了。”林啟山又笑著想去拍雲寒的肩頭,但這次卻被雲寒給躲了開去。
他臉上笑容一僵,很快又恢複原狀,隨即若無其事地跳過這個話題,跟雲寒討論起了此地的異常。
“按理而言,鯤魚獸乃是棲息於深海的,即便吞了我們後又被我們逃了出去,也該在大海附近,怎會在這黃沙之地呢?”
“……”雲寒沒說話,安靜地看著林啟山表演。
索性林啟山也不用他捧場,一個人自顧自地就能說下去,“故而我猜測,此地應當是在某處秘境內,隻有秘境,才能解釋得了我們為何會突然轉換地方。”
“什麼?秘境!”偶然聽到林師叔這話的雲忝忍不住驚呼起來。
他太過驚訝了,嗓門一時沒控製住,導致四周圍的人都將他的話給聽了個清。
“秘境?”
“剛剛那位……的弟子,似乎說了這裡是個秘境對吧?”
“不錯,我也聽見了。”
“可惜,若早知道,貧道就早做準備了。”
“知足吧,能進秘境,已然是天大的機緣了。”
……
人群議論紛紛,唐糖奇怪地看了那些人一眼,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突然興奮起來了。
就連雲忝哥和雲祁叔叔,也都……好開心的樣子。
糖寶要不要跟著笑一下?不然會不會顯得不太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