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法器剛降落到距離地麵不足十丈, 唐糖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輕巧地落於地麵。
然後一路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小跑著來到高挑少年身側。
“大哥哥, 你不要動。”
唐糖踮起腳尖,費力地一手揪住高挑少年的衣袖借力,一手高舉著去按住他胸前的傷口。
她沒在意指尖沾染的粘膩血液, 白嫩小手下逐漸泛起一陣柔和的白光,源源不斷的治愈之力被融入高挑少年胸前的那道猙獰傷口上。
漸漸地, 這道幾乎能令高挑少年致命傷口, 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在飛速恢複著。
“你是醫修?”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矮小少年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不是說那些醫修一個個都是弱雞嗎?眼前這個算怎麼回事?
之前唐糖揮劍奮勇殺敵的英姿還曆曆在目,矮小少年真的很難將她跟那些柔柔弱弱,遇到事情就會哭著求保護的醫修聯係在一起。
好在唐糖下一刻就堅決地回答了他:“不是,糖寶是學劍的。”
經過謝家兄妹的科普, 唐糖總算知曉了自己嚴格算起來,應該是一位劍修, 隻是她還未領悟劍意, 算不得真正的劍修, 所以對外隻稱自己是學劍的。
既然不是, 那唐糖為何懂得治療術, 這就不是與她不熟的兩位少年所該詢問的問題了。
想也知道,那麼私密的問題,就算他們問了, 恐怕唐糖也是不會回答的。
為了方便唐糖治療,高挑少年直接席地而坐,讓唐糖半趴在自己身上給他療傷。
而閒下來的矮小少年則被要求去搜高壯男子的身,將他身上包括法衣在內的一切值錢東西全都扒下來,再送他出去。
彆懷疑,此話一聽就知道是唐糖說的。
她在說這句話之時雙眼中所閃爍的財迷之光,差點沒閃瞎另外兩位少年的眼。
也因此,她在兩人心中又多出了一個財迷標簽。
但唐糖也不在意就是了,她是個坦誠的孩子,愛財就愛得大大方方,不懼他人目光。
“對了,在下姓林名晨風,今歲13,乃是承覃界修真世家林家次子。相識一場,不知兩位可否告知一番各自名諱?”
受傷太重,要完全治愈還得再花些時間,等得無聊,高挑少年乾脆先自爆家門。
“賀嘉,11歲,來自小玄界,散修。”一旦脫離戰鬥狀態,矮小少年,也就是賀嘉,就變得格外的沉默寡言。
不過在話畢之後,他還是隨著林晨風一起,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唐糖。
“糖寶叫唐糖,今年6歲半,也是承覃界的,應該算是個散修吧。”唐糖從林晨風懷中抬起頭,笑容燦爛地自我介紹道。
“什麼叫‘應該’?”林晨風敏銳地察覺到唐糖話語中的病句。
“因為糖寶本來是要隨著哥哥一起去他宗門的,不過哥哥半路不見了,糖寶就變成一個人了。”
唐糖笑著回答道,在提起雲寒之時,她眼中沒有一絲陰霾之色,令林晨風無法判斷出她口中的那位‘哥哥’,如今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原本林晨風還想問問她為何要獨自一人參加這場殘酷的比試,不知這裡頭的一切試煉與她一個六歲孩童而言極為危險嗎?
可話到嘴邊,他又覺得自己有些交淺言深,便隻能選擇閉嘴。
等唐糖治好林晨風之時,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了。
天都開始蒙蒙亮起,晨曦逐漸傾撒大地,而唐糖也迎來了與兩位少年的告彆。
他們均是天之驕子,各自有各自的路途要走,不久的未來還可能成為對手,所以此刻並非是個交友的好時候。
分彆,是他們如今最好的選擇。
“林哥哥,賀哥哥,我們下一場比試見。”唐糖衝著林晨風與賀嘉擺擺手,算作道彆,隨後便轉身幾個騰挪,消失在茂密的樹林間。
一邊趕路,唐糖一邊忍不住咧開嘴,笑得極為開心。
她深覺自己昨晚突然決定要出門,真的是一件明智的決定。
雖然戰鬥了一晚很累,但收獲也是巨大的。
從高壯男子與其餘下仆手中搶來的東西都被他們三人平分,那些儲物法器內的東西且先不論,單單是積分,他們三個就一人平均得了兩千多。
也不知高壯男子這些日子以來,究竟帶著他的仆從們搶劫了多少人,才能累積到如此多的積分。
不過如今,這些東西就都便宜了唐糖他們。
***
承覃小世界,破曉城中心地帶,石碑所在處。
即便過了將近一個月,大家關注石碑的熱情還是絲毫不見消減。
每一日,不論什麼時候,都能看見石碑周圍人山人海地擠滿了人。
這些觀眾有些是單純來看熱鬨的,有些則是被從秘境內傳送出來的失敗者。
因為不甘心,亦或者出於想看看害自己出局之人的下場,所以他們全部都不約而同地,留在了原地,繼續觀看比試的進展。
唐糖不僅在其他三個大世界那邊出了名,連帶著在承覃界這邊也算是一匹橫空出世的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