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知的唐糖在雲寒懷中睡得香甜, 第二日晨起, 她就照例抱著自己的小木劍想出門練劍。
結果還未走出門口, 就被雲寒給叫住了。
“糖寶。”
“嗯?”唐糖下意識地回頭, 就見雲寒正坐在桌前倒水。
“過來。”雲寒招手,唐糖乖乖地走過去, 仰著小臉看向雲寒,甜甜地喚道:“師尊。”
“嗯, 乖。”雲寒溫柔地給了唐糖的小腦袋一個揉揉, 然後將手中的溫水遞給她, 示意她喝掉。
唐糖雙手接過水杯,信任地讓雲寒順勢拿走自己懷中的小木劍,等一杯水喝完, 小木劍已經被雲寒拿在手中觀察許久。
“師尊, 劍怎麼了?”唐糖歪歪小腦袋,滿臉不解。
“你長高了,此劍原先的長度已然不足以滿足你之所需。”雲寒雙指並攏, 按在小木劍之上, 唐糖也未看清他如何動作, 就見原本短小的小木劍, 驟然拔長了一小節!
若是仔細觀察,還能看得出來,小木劍的劍身也變得寬大了些許。
雖然變大了的小木劍依舊還是比正常長劍要短小一些,可卻比之原先的長度,更為適合唐糖此時的身高。
這種感覺在唐糖從雲寒手中接過那柄變大了的木劍之後變得更為清晰。
她隨手揮舞了幾下, 雖然對於新長度的木劍還有點小小的不熟悉,但很明顯的,之前揮舞木劍的那種凝滯感已然消失不見,轉而變得更為順暢了許多。
“可合用?”雲寒問道。
“很是合用,謝謝師尊。”唐糖高興地小臉暈紅,雙手緊緊地抱著新變化的小木劍,顯然是極為歡喜的。
“喜歡就好。”雲寒昂首,淡然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且去練劍吧。”
“好噠。”唐糖此時已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自己的‘新’劍,也不多糾纏雲寒,轉身就噠噠噠跑出去了。
雲寒身為一宗之主,所居住的乃是淩雲劍宗主峰之頂的宮殿內,此地為曆代宗主之住處,裝飾布置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宮殿裡頭不僅擁有全宗靈氣最為濃鬱精純的閉關室,還有許許多多配套的修煉場所,其中練劍專用的小廣場,自然是少不了的。
這小廣場建立在主峰東側,正對著太陽升起的方向。
每日唐糖均會迎著旭日東升,於一片逐漸亮起的璀璨金光之中勤勤懇懇地練劍。
她所練習的仍舊是淩雲劍法第一層,這一層經過淩雲劍宗的無數劍道前輩們一代代的改良,已然演變為一套極為適合給門下弟子們打基礎的劍訣。
其不僅能穩紮穩打地鍛煉弟子們的劍術技巧,還能一點點地累積提升他們的體質,為其未來的修煉之途打下夯實基礎。
基本上,隻要是淩雲劍宗的弟子,無論是否歸屬於劍峰,每日晨起都得修習這一道劍法。
宗門還規定每位弟子得強製修習三年,方可自行決定要不要繼續修習下去。
不過迄今為止,凡是修習過淩雲劍法的弟子,就沒有一位最後放棄的。
雲寒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了小廣場邊緣,負手凝視著唐糖練劍。
看了片刻,他突然抽出一根樹枝,向著唐糖淩厲襲去。
唐糖當即警覺地側身一躲,抽劍回身格擋,木劍與樹枝相擊,卻奇異地發出了金屬相撞之聲。
兩人的動作都很快,轉眼間就交手了數十招,每一招雲寒都隻是輕描淡寫地出擊,可唐糖卻都得拚儘全力地應對。
不過片刻,她額際的碎發就被汗水弄得**地粘在腦門上,還在不斷地大口喘氣,顯然是累極了。
即便如此,雲寒也並未停手。
柔軟的樹枝在他手中化為了淩厲的長劍,隨著他一劍橫掃,發出了一道無形的淩然劍氣。
唐糖下意識地側身躲避,險險地與雲寒的劍氣擦身而過。
而那劍氣在掠過唐糖之後餘勢不減,仍舊淩厲地向前攻擊,直將唐糖背後的巨樹樹冠削矮了一截,再遠遠地消失於那不知名的天際。
“好……好厲害呀。”唐糖瞪圓了雙眼,直直地看著巨樹之上,那道由雲寒劍氣所造成的傷害,滿心崇拜。
糖寶日後一定要變得像師尊那麼強大!
“此為劍意。”雲寒隨手丟開樹枝,負手立於廣場邊緣,垂眸俯瞰群山之巔。
寒風拂過,吹動他的衣角與三千青絲,揚起一片翩然的弧度。
唐糖下意識地抬手抓了抓,指尖劃過雲寒的幾縷發絲,癢癢的,又抓了抓,好好玩!
沉迷於玩雲寒頭發的唐糖沒有發覺,雲寒不知何時已然側過頭來,目光沉沉地凝視著她。
半晌,本能地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的唐糖才後知後覺地揚起小腦袋,麵對著雲寒嚴肅的目光,若無其事地縮回調皮的小手,然後衝著他咧開小嘴,嘿嘿嘿地傻笑起來。
“皮孩子。”指尖輕點幾下唐糖光潔的小額頭,算作她不專心聽自己講話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