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獨自蹲在財寶山頂的唐糖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可惜無論她再如何不舍, 那狠心離去之人依舊隻留給了她一個絕情的背影。
“又留人家一個人。”不高興的唐糖趴在了地上,小翅膀一甩一甩地,無聊地將周圍的財寶都掃到底下去。
聽著耳邊財寶滾落地麵的叮咚聲, 唐糖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她轉身一頭紮進財寶山中,幸福地用滿山的財寶將自己掩埋, 又自娛自樂地玩耍了起來。
哼!沒有朋友,糖寶也能很開心!
事實真是如此嗎?
一天唐糖尚能自娛自樂,兩天她還能自欺欺人,過了三天四天……將近半年之後,唐糖每日清晨起來都從獨自玩樂, 變成了例行趴在財寶山頂, 目光沉沉地凝視著遠方。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 是友人的回歸,還是新客人的到來?
反正她現在就是乾什麼都提不起勁兒, 麵對滿山的財寶無動於衷, 再無了從前的幸福感,也不想起身玩耍, 因為覺得沒有意義。
每日每日, 唐糖都隻能一隻獸孤零零地守在這座空有財寶的山上, 寂寞地眺望著遠方,得不到一絲快樂。
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唐糖不禁開始反思。
她喜歡錢,也喜歡代表著錢的財寶, 自小娘親也教導過她,這世上什麼都靠不住,唯有被她緊握於手的財富是絕對不會背叛她的。
所以唐糖一直都貫徹著愛財之道,甚至還會去不擇手段地獲取財寶,然後像個守財奴一樣,將這些財物守護在身下。
可如今她已經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財寶,卻發現自己周身除了財寶之外空無一物,而她也沒有自己預想中的那麼開心,這不禁讓唐糖開始反思,自己是否做錯了?
人一旦開始反思,便會開始逐漸注意到從前那些被忽略掉的錯誤。
唐糖也是一樣,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對於錢財之物太過於看重,竟是險些被其束縛住,變得不再像自己。
她也開始注意到,其實,當她稍微放開一點點對財寶的執念,她其實能獲得更多更多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凝聚在唐糖眼眸周圍的赤紅緩緩散去,而她則感覺渾身一陣輕鬆,仿佛有一股一直束縛著她的屏障在不知不覺間被打破了。
下意識地,唐糖邁開了小短腿,向著財寶山下而去,她一步步地離開這座誘人心神的寶山,堅定地向著遠處而去。
那裡……不知何時出現的雲寒正含笑等候在山腳下。
“你真的要走?”眼見著唐糖即將離開,一道隱藏於暗處的意識急了,他忍不住出聲質問道。
“要走的,師尊在等我。”唐糖嬌軟的嗓音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回頭看看那些財寶,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嗎?”那神秘的嗓音繼續鍥而不舍地蠱惑唐糖。
“師尊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是君子,但依舊有自己應該守護的原則與底線。
要錢,我能自己賺,沒必要靠他人施舍。”最後的‘施舍’二字,唐糖咬得極重,仿若意有所指。
“你若膽敢踏離此地一步!那麼這些財寶我將全部收回!”那聲音惱了,蘊含著怒火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唐糖腳步一頓,那聲音的主人還以為唐糖妥協了,正想得意地大笑幾聲,卻聽唐糖道:“那就不要了。”
“什麼?”錯愕地反問。
“沒有師尊和娘親,糖寶才不要錢!”猛地大喊一聲,唐糖的小身子突然被一股金光籠罩,緊接著金光逐漸抽長,變為一道嬌小的人形。
毫無停頓地,化為人形的唐糖倒騰著兩條小短腿一個俯衝,飛撲著衝入雲寒懷中,被其牢牢接住。
“哈哈哈哈……”抱著唐糖的‘雲寒’大笑起來,可那出口的嗓音卻是屬於那神秘存在的。
“!”
受驚的唐糖猛地抬頭,隨即瞳孔一縮。
隻見‘雲寒’的臉龐開始模糊,宛若遇到高溫的糖豆一般,逐漸融化,變成了一團流體黃金一樣的金色的液體。
不等唐糖反應過來,她就被這團金液給包裹住了!
窒息感撲麵而來,呼吸困難的唐糖開始劇烈掙紮,而那些金液卻宛若一條條水蛭一般,拚命地往唐糖體內鑽。
好疼……
四肢百骸湧起的劇痛讓唐糖忍不住紅了眼眶,可她不願在敵人麵前示弱,便隻能強自忍耐劇痛,一聲不吭。
“放鬆,我不會傷害你的。”察覺到唐糖的抗拒,那道神秘嗓音變得輕柔了幾分,甚至透著幾分哄勸:“小崽子,汝成功通過本座測試,這些本源之力,算作是本座賜予你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