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圍在自己身邊, 一個個臉上都寫著不甘不願的弟子們, 唐糖小大人般地輕歎口氣, 無奈道:“就算讓你們去追了, 可你們追的上嗎?”
符篆的傳送速度可不比傳送陣忙, 在他們這幾句話的功夫,恐怕人家早就逃回老巢了。
不過。
唐糖唇角隱秘的翹了翹。
她要的就是對方的‘逃回老巢’呀。
小魚逃跑了, 才好放出誘餌, 引出大魚。
抬眼望向那些還在憤怒又仇恨地瞪視著自己的斂月門弟子, 唐糖心情甚好地咧嘴一笑,故意露出小貝殼般的大白牙:“我師兄來了哦。”
話落, 唐糖便示意圍在身側的這群弟子們趕緊麻溜地將這些人封修為的封修為, 綁起來的綁起來,不要再繼續傻站在原地。
“說實話, 有點傻。”
交代完一切,唐糖就轉身走了,全然不打算再離背後那一堆爛攤子。
***
話說另一頭,那位趁機借用符篆逃跑了的溫潤男子匆匆忙忙地逃回了斂月門, 一入門內,也不管一路上相熟的同門們的呼喚,徑直闖進了門派的掌事大堂。
裡頭,門主並幾位長老正在相談甚歡地商議該如何瓜分大昌與高岐這兩塊大蛋糕。
“恭喜門主, 賀喜門主,不超一個月,大昌必定大敗, 而其帝王之龍氣,也將儘皆歸門主所有。屆時,門主必定能化身真龍,潛龍飛天!”
“是極是極。”
“恭喜門主了,還望門主飛黃騰達之後,切莫忘了咱們兄弟幾個。”
……
說是在討論,其實聽起來更加像是一邊倒的恭維。
“哈哈哈……”顯然,斂月門門主對這些恭維極為受用。
他暢快地大笑出聲,聲如洪鐘,儘透出人逢喜事的春風得意。
不過還未等他再多笑兩聲,屋外突然顛顛撞撞闖進來的人便將他的興致打散。
“師尊!”人未到,聲先至。
溫潤男子一身狼狽地跑進屋內,撲通一聲,跪倒在斂月門門主腳下,聲音悲切地呼喚:“師尊!”
“發生何事了?你為何變成如此模樣?”斂月門主眉峰倒豎,顯然有些惱火。
同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從他心底升起。
“師……師尊,我們在世俗界所做的一切事情,敗……敗露了!”
直到跪倒在自家師尊腳下,溫潤男子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們所惹下的麻煩,若是暴露出去,那麼斂月門所麵臨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你說什麼?!”斂月門主猛地站起身,狂暴的元嬰威壓儘數湧向溫潤男子,直將他壓得狼狽倒地,吐血不止。
“師……師尊……”溫潤男子顫抖著手,想去抓住斂月門主的衣擺求饒,可卻被其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
踹了一腳還不解恨,斂月門主又追上去接連給了他好幾腳:“蠢貨!蠢貨!本門主怎地就收了你這麼一個蠢貨!”
“師尊饒命……”溫潤男子趴在地上不敢反抗,隻能哀聲求饒。
“饒命?如今整個斂月門的命都不知道去求誰饒?你怎麼就不知道當場自殺得了?”至少人死了,死無對證,他們也好抵賴是有人要陷害斂月門。
可如今被這蠢貨一逃回來,就什麼都毀了!!!
“你……你是誰?”
斂月門主還在教訓徒弟,突然聽到身側的一位長老顫著聲兒地衝著門口大喊。
他心下一驚,猛地轉頭望去,卻見門口之處,不知何時倚靠了一位身著銀白錦袍,身姿頎長的清冷男子。
見屋內這群人總算是注意到自己了,那候在門口處等得都有些無聊的清冷男子淡淡地抬眼,薄唇輕啟:“好遲鈍。”
清清冷冷地三個字,卻透出無儘的輕蔑,諷刺至極。
“你……你是何人?”斂月門等人瞬間就意識到了此人來者不善,一個個都戒備地亮出本命法寶,隨時準備著將其當場滅殺。
同時,他們還在腦海裡不斷地思索,此人究竟來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東西?
“抱歉,在下冒昧來訪,不慎聽到了諸位的全程對話。”
似乎知曉斂月門那些人在想什麼一般,清冷男子站直了身子,姿態優雅完美地衝著他們行了一禮,算作為自己擅自闖入與偷聽的行為道歉。
不過道歉之後,也到了算賬之時。
“爾等所犯罪行,我宗宗主已然知悉,現命在下前來解決爾等,還望爾等好生接受懲罰,懺悔自身罪孽。”
一柄青鋒長劍,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清冷男子手中。
隨之而來的,還有從其身上所泄露而出的淩然氣勢。
“您……您是……”包括斂月門主在內,屋內所有人都被那突然湧現的可怕氣勢給嚇得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