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他也算是幫錢茜茹看過女兒了。
隻是他個人不喜行那躲躲藏藏之事,再加知曉玉封界的幻陵秘境將開,聽聞裡頭可是有不少好東西,便起了心思,想帶領著門下弟子們過來蹭一把秘境,順便還能完成茹兒的囑托,兩全其美。
可惜這決定下得匆忙,執行得更加匆忙。
導致中間出了點小差錯,讓人家誤以為他們是來上門找茬的,結果就鬨成現在這樣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雖然過程波折了一點,但他的主要目的還是達成了。
慈愛的目光又在那雲寒宗主懷裡抱著的小乖乖身上轉了一圈,容禦險些快繃不住臉上的冷漠的表情。
真的好像!
方才他家小糖寶的小腦袋埋在雲寒懷中,他一時沒看清。
如今距離近了,糖寶又好奇地抬起小腦袋,那張與茹兒像了個七八成的小臉可不就直接暴露在他眼底了嗎?
有時候,血緣的奇妙性,連容禦都不得不心生感歎。
“容禦宮主。”清冷中蘊含著幾分慍怒的聲音在自己腦中炸響,驚得容禦眉心一跳。
他抬眼望向雲寒,看出了他眸中暗含的冰冷警告,卻絲毫不畏懼,反到還仿佛突然掙脫了什麼顧忌一般,一個閃身,就來到唐糖麵前,探手向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摸去。
容禦的速度太快,他本就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利,又是實力與雲寒將近持平的存在。
因此不管是唐糖還是雲寒,都沒來得及躲開,就讓他得了手。
入手的觸感微涼,帶著毛發獨有的毛絨觸感,柔軟順滑,如同在摸著一匹最為上等的綢緞,極為舒適。
忍不住地,容禦又想多揉兩把,結果還未等他展開實際行動,就被躲開了。
雲寒一開始沒來得及躲開,讓自家寶貝徒兒被人摸了,不代表他還會繼續傻站在原地任由人家肆意玩弄自家小徒兒,哪怕隻是摸摸頭也不行。
誰知道這位奇奇怪怪的宮主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瞧這情形,此人恐怕對自家小徒兒有所圖!
而這份‘圖謀’落在雲寒眼裡,那就是容禦居心不良的證據。
全然不知自己被視為奇怪人物的容禦還在試圖跟唐糖搭話:“小可愛,你喚什麼名字?”
“……”唐糖抿緊嘴,將自己更緊地埋進雲寒懷中,不敢吱聲。
幼獸本能的直覺讓她知曉眼前男人的強大,那是一位自己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而同樣也是本能,唐糖沒有從容禦身上感受到一丁點惡意。
相反,一貫對人情感靈敏得驚人的感知所反饋回來的消息,都是滿滿的善意,甚至還有一絲不一察覺的討好存在。
討好?
善意的話,唐糖還能勉強解釋為自己長得討喜,或者人家對小孩子天然喜歡,可討好……這個就不知從何而來。
說實話,其實唐糖對容禦沒有什麼惡感,就類似於麵對一個毫無瓜葛的陌生人而已,隻是師尊看起來很不喜歡眼前這人,所以她得跟師尊同仇敵愾,一起討厭對方!
想到激動處,唐糖還握了握小拳頭,給自己加油鼓勁。
被唐糖不自覺的可愛動作逗樂,容禦再也繃不住那冷漠地表情,眉眼均柔和了下來。
當著眾人的麵,他不好對唐糖表現得太過親昵,即便他是這孩子未來的後爹,那也是未來的事,如今還是老實點得好。
不過該給的見麵禮還是可以給一下的。
頂著雲寒不善的目光,容禦硬是將一個小巧的荷包塞進了唐糖手中,“本尊瞧你可愛,給你一份見麵禮,且拿著吧。”
這荷包隻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荷包,並非什麼儲物法器。
透過其膨脹程度,眼尖一些的人可以看出裡麵鼓鼓囊囊地塞了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那東西都肯定不大,不然根本塞不進這麼小的荷包裡。
但不論那荷包裡麵裝的是什麼,此時眾人盯著唐糖的目光無一不帶著羨慕嫉妒。
所有人心底都清楚,這份見麵禮,可不單單隻是一份禮物,其背後所代表的,還是一位頂級宗門掌權者的賞識。
更彆提這孩子本身就是雲寒宗主的關門大弟子,如此身份,又有如此機緣,怎能不令人羨慕嫉妒,甚至有些偏激一點,都開始暗暗在心中抱怨老天不公了。
麵對容禦的禮物,唐糖本想拒絕。
可當她的目光從那荷包上麵所繡著的小貓崽子上掃過之時,卻又莫名地挪不開眼了。
“師尊。”小手拉拉雲寒的衣裳,小腦袋揚起,兩隻澄澈的大眼睛就這麼可憐兮兮地盯著雲寒瞧,稚嫩的小奶音中帶著幾分懇求的撒嬌:“糖寶可以要嘛?”
為了達成目的,唐糖還刻意用了幼時的幼稚自稱。
麵對小徒兒的撒嬌攻勢,雲寒又怎能受得了。
所以幾乎是在唐糖話語初落的下一瞬間,雲寒就不自覺地點頭了:“拿著吧。”
大不了他事後尋個差不多的補回去,能讓他家小徒兒開心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