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唐糖采集靈植采集得正嗨時, 係統突如其來的一條語音提示直接將她驚楞在原地。
【叮咚!溫馨提示:宿主您的木劍呢?】
唐糖:“……”愣住。
她維持著一手握著小玉鏟,一手捧著玉盒的姿勢, 原地呆滯了片刻,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木劍?不是在糖寶丹田內嗎?”唐糖理所當然道。
但話一出口,她便直覺地察覺到不對勁。
隨即, 遺忘的記憶逐漸回籠,她原本激動到紅潤的臉色也飛速地褪去了血色, 化為一片慘白。
“木……木劍沒了呀。”顫動的嗓音中透著無儘的悲傷, 眼淚不期然地大顆落下。
實在抑製不住, 唐糖連靈植也不采了, 直接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放聲大哭起來:“嗚哇……”
【……¥……%&&¥%……】係統被自家宿主吵得一陣主機程序絮亂, 好不容易用殺毒軟件清理完那些絮亂的程序, 就聽自家宿主還在嚎啕大哭,像個受了天大的委屈, 還沒處告狀的孩子。
不,自家宿主本來就還是個孩子。
無論如何, 自家宿主哭了,那該哄的還是得哄,不然它的主機恐怕會被吵到爆炸。
那畫麵太美好, 係統不忍心去模擬。
【叮咚!再次溫馨提示:請宿主冷靜並閉嘴, 再打開女帝留給您的山河卷,感謝合作。】
唐糖:“……”一秒收音。
其實剛剛嚎了一會兒,唐糖混亂的理智也漸漸回歸了。
但心底悲傷太濃, 她並沒有停下哭嚎,隻是恢複的理智卻已經開始自動分析起了有關於木劍的一切。
第一個問題便是,她為何會如此輕易地忘記對自己而言那麼重要的木劍?
因為木劍還在。
唐糖清晰地聽到了從心底響起的回答。
她與木劍之間是有簽訂契約的,雖然隻是最為普通的靈器契約,但在她多年的蘊養下,木劍與她之間的牽絆早已無法被輕易割舍。
正如之前木劍損毀,她便立馬遭受撕心之痛一般,這就是兩者間那份深厚牽絆的作用。
當時會疼,沒理由到了現在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即便唐糖實際上已經在幻境內待了許久,對她而言,木劍損毀也已然是數月之前的事了,可她不相信自己是那麼寡情之人。
而且,剛剛在反複確認之後,唐糖也確實還能感應到木劍的存在。
在她的潛意識感知中,木劍還是完好地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所以一出幻境,她才能那麼沒心沒肺地挖靈植。
可如今被富富這一提醒,加之唐糖也確實沒在自己丹田內找到本該存在於此的木劍,最後記憶回籠。一下子回憶起木劍其實是‘死了’的唐糖,才再次受到了失去木劍的悲傷衝擊。
所以,現在她所麵臨的第二個問題便是:她的木劍去哪兒了?
按理而言,木劍一死,唐糖與木劍之間的一切契約與牽絆都會被斬斷,可此時此刻,她分明還能清晰地感知到,契約還在,牽絆也每斷。
既如此,她的木劍呢?
如同一位與長輩走失了的迷茫孩童一般,唐糖孤獨地坐在原地,除了無助嚎哭,竟是什麼都做不了。
好在富富在關鍵時候總是很能靠得住的,經它提示,唐糖立馬心念一動,將那副不知何時被收入她識海之內的山河卷召喚了出來。
華光璀璨的半步仙器一出現在唐糖手中,那枚被唐糖佩戴在脖頸上的印章便劇烈顫抖起來。
它感應到了一股強悍的靈力,迫不及待地想去吸收內裡的力量,以此轉化為積分。
可還未等它如何異動,就被唐糖一把從脖頸上粗暴地扯下來,隨手塞進一個空白荷包裡,然後再遠遠地丟到張明娟身側。
懷璧其罪的道理雲寒還是教導過唐糖的,唐糖自己也知分寸。
背靠淩雲劍宗這個大靠山,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展露自己的天賦,引人羨豔,因為與生俱來的天賦不容易被搶走,加之有宗門與師尊的庇護,所以無所謂展露人前,也無人敢動她。
可事關半步仙器此等絕世寶物,就不是那麼輕易能了的。
半步仙器再如何厲害,說白了還是一件器物,是可以被輕易搶走的,且此時這件仙器還落入了一位小小的築基修士手中,那更是猶如小兒抱金磚招搖過市,等著被搶的命。
除非唐糖一出秘境便立馬將山河卷上交宗門,但是這隻摳門的小財迷真的樂意嗎?
不可能的!
且這山河卷已經在女帝的引導下,與唐糖締結了生死契約。
這僅比本命契約稍微低了一個等級的高級契約,可不是那麼好解除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一開始就瞞著天下人,不讓人知道她得了此等寶物。
為此,唐糖甚至不惜不要這份由半步仙器所帶來的積分,也絕不給其一分一毫泄露自己擁有半步仙器的消息的機會。
當然,考慮到張明娟還在不遠處躺著,所以唐糖直接下潛到海裡,又往外遊了一段距離,估摸著自己已經到了洞穴隧道中部,這才照著係統的指示,將山河卷打開。
珠光寶氣的畫卷徐徐展開,其上緩緩地展示了一幅幅或恢弘或慘烈或精美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