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唐糖第一次衝著自家師尊如此大喊, 小臉兒都憋紅了, 情緒很激動。
“糖寶。”雲寒耐心地輕喚, 可是唐糖就是捂住耳朵,一幅她不想聽的任性模樣。
“糖寶。”又是一聲輕喚。
唐糖小眼神瞥了雲寒一看,默默地轉過身, 背對著他,堅決表示自己不肯聽話的意願。
背過去還不算, 她還開始‘小聲’地嘀嘀咕咕。
“人家才回來師尊就又要讓我走, 我床鋪都還沒睡熱乎呢,師尊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所以才急著趕我走, 哼!我就知道,我長大了,不可愛了, 師尊不要我了……”
“你亂七八糟在說些什麼?”雲寒簡直要被這傻孩子給弄得哭笑不得。
眼見唐糖還有繼續名為‘嘀咕’實則‘告狀’的趨勢,他無奈地走過去, 將唐糖抱起來, 按在懷中顛了巔:“乖一些, 為師乃是在與你談正事。”
“我才剛回來,還不到一日,師尊就急著讓我出門, 這雙哪門子的正事呀。”
其實換做往常的話,唐糖是不會這麼不懂事的。
以她對她師尊的聽話勁兒,彆說是讓她一回宗門就立即出遠門,便是不讓她回宗門, 直接去另一個地兒,她也沒什麼異議。
隻是這一次情況不同,自從回了宗門之後,她原先已經淡去的莫名不安感又時常浮出。
唐糖不知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但這並不妨礙她本能地不願離開自己最為依賴的人。
“糖寶,這次的宗安之行,你是必去不可。”雲寒一手抱著唐糖,一手一下下地順著小姑娘背後柔軟的長發,聲音雖溫和,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
“為什麼?”唐糖是真的不解。
為什麼師尊一定要讓自己離開,去玄安宮為一位新晉的煉虛強者祝賀,這種事隨便派宗門內的哪一位去都行,為什麼一定要是她?
“你還小,為師尚未來得及教導你人情往來,故而你有些事不懂,為師也不能怪你。”
雲寒狀若憂愁地輕歎口氣,接著繼續道:“玄安宮與我淩雲劍宗一貫交好,且此次他們新晉的那位煉虛尊者身份不凡,她的晉級禮,即便是讓為師親自去慶賀都是使得的,隻是為師最近有些……”
“所以隻能讓你代替為師前去,糖寶可懂?”
有時候話不用說太滿,聰明的孩子自動會給你補充完成,且補充效果絕對是你想要的那種。
這不,聽完雲寒‘苦口婆心’的講解,唐糖立即開動自己聰明的小腦筋,幫他將未說完的話給補充完整了。
原來是玄安宮新晉的那位煉虛尊者身份太高,所以素來與玄安宮交好的淩雲劍宗不得不派一位身份地位同樣高的人過去祝賀。
雲寒身為宗主,自然是代表淩雲劍宗的最好人選,但他最近有要事在身,實在忙碌得抽不出空閒來,那就隻能讓唐糖這位關門大弟子代其勞了。
俗話不是說得好,有事弟子服其勞。
所以這次宗安大世界之行,真的隻能讓唐糖親自過去。
自我想明白這一點後,唐糖堅決不肯去的態度不禁軟化了一些。
趁此時機,雲寒又哄了幾句,她雖然聽起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頭,答應下午立即與赫連明月出發。
這個出發時間還是唐糖軟磨硬泡磨來的,她想午時留在宗門與師尊吃完飯再走。
這點小小的要求,雲寒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隻是用過午膳,不論唐糖再想找什麼借口拖延時間,都被雲寒毫不留情地打包送走了。
“唔……師尊。”
被關在門外的唐糖氣鼓鼓地撓了撓門,可惜眼前設置了重重禁製的大門紋絲不動,全然不給她一點麵子。
“噗嗤。”一道忍俊不禁的笑聲從背後傳來。
唐糖唰地一下立馬回頭,就見不知何時已然來到她背後的赫連明月正眉眼彎彎,勾唇而笑。
“不許笑!”唐糖超凶的。
“好好好,我不笑。”赫連明月忍了忍,努力將揚起的嘴角拉平,但眼底的笑意卻怎麼都散不去。
沒辦法,唐糖方才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像一隻被主人關在屋外,鬨氣撓門的小貓崽。
“時辰不早了,我們是否該出發了?”
鬨過一陣,明白師尊態度堅決,事情已無法挽回之後,唐糖當即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整裝和赫連明月一起出發。
她師尊口中說淩雲劍宗與玄安宮素來交好,可實際上是,從淩雲劍宗去往玄安宮,根本就沒有直達的傳送陣。
他們得先通過跨界傳送陣去到宗安大世界一處距離玄安宮最近的修真城池,再從那處修真城池出發,搭乘玄安宮的雲舟前往玄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