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 你不嫌棄不嫌棄。”眼見著擎泊急眼了,牟青連忙和稀泥幾句,順勢轉移話題:“話說這次考核怎地玩這麼大,竟是直接開啟了上古幻境。”
雖說是幻境, 但那裡麵的一切生物, 可都是曆史上真實存在過的。
故而此幻境給人的真實感尤為真切,若是一不小心將那群小娃娃們嚇出個好歹來, 那可就罪過大咯。
“時間不等人, 如今形勢緊張,新一代弟子必須儘快成長起來,若是我們這群老家夥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小輩們也不至於一下子失了依仗,撐不起宗門。”殿內, 另一道蒼老的嗓音響起。
擎泊與牟青扭頭一望, 便見一位布衣老者駝著背, 杵著拐杖緩緩走來。
牟青連忙上前幾步, 試圖伸手去攙扶老者,卻被對方一拐杖揮開:“滾滾滾,老頭子我還沒老到需要人扶著走的地步!”
“崖塵師叔……”牟青縮回了差點被打倒的手, 無奈地看著老者。
“哼!”老者才不管牟青如何,徑直杵著他的龍頭拐一點點地挪到那遍布了一整個牆麵的屏幕前。
這些屏幕上均顯示出了一位位進入了上古幻境的弟子身影, 將每個人的表現均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宗門的這群太上長老們麵前。
其中,中上層的屏幕還散發著亮光,而最底層的屏幕則已然暗淡。
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 那些暗淡掉的屏幕裡頭,並無像上頭一樣的人像出現,隻有一片漆黑之景。
很顯然,這些都是已經被淘汰的弟子。
“考核開始已然四日了吧?”崖塵舉目凝望著那些屏幕,突然詢問道。
“是。”擎泊點頭。
“才剛剛開始,便淘汰掉了那麼些人啊。”崖塵歎了口氣,神情間隱現憂慮。
這牆上,已然暗淡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屏幕。
“本次考核,比之以往都要困難,許多弟子被適應不及,被淘汰出去也是在所難免的。”牟青立於崖塵身側,低聲解釋道。
“都是借口。”崖塵冷哼一聲,肅聲道:“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宗門考核,在裡頭死了傷了,大不了就被淘汰出去,於性命無憂,可若在真正的戰場上,敵人可不會跟你這麼客氣!”
事實上,現實中的敵人可比幻境中的敵人更為殘忍暴戾。
他們這群弟子若連區區一個幻境都應付不了,那還是趁早回家洗洗睡吧,修什麼仙,成什麼道?
在崖塵的怒焰之下,擎泊與牟青不敢言語,隻能沉默地垂頭聽訓。
好在接下來其他弟子們出現的亮眼表現,成功將崖塵的視線吸引了去,也算是變相地位擎泊與牟青開脫了。
“哈哈哈……這暴小子不錯不錯,對付敵人嘛,就該這麼上手就乾!”
“這小丫頭也可以,有勇有謀,知曉尋找盟友協助,不過就是心腸還是太軟和了些。”
“嘖嘖,這混小子不行啊,竟還沉溺於溫柔鄉中,好在最後還能及時醒悟,勉強還行吧。”
……
不知自己正被人一句句地點評,唐糖還在與裴弘奇分享著她的發現。
“其二,我們如今所處的世界,可能不是真實的,或者我們的身軀,並非原本的身軀。”
“師姐是如何判斷的?”
不自覺地捏了捏掌心,其實裴弘奇也隱有感覺,但他尚且無法確認,故而沒妄下定論。
如今既然唐糖也提出相同論調,那他不防認真聽一聽。
“證據還是我臉上的傷疤。”唐糖點點自己的臉,“不瞞師弟,我曾經獲得些機緣,本體自愈能力極強,甚至斷肢再生,都無需耗費上半刻鐘。”
有些事,點到即可。
裴弘奇想起唐糖那已然結痂的傷口,瞬間了悟。
既然唐糖原本的自愈能力強大到連斷肢再生都不用半刻鐘,那其臉上小小的傷痕,實屬不應該存在愈合得如此緩慢。
除非,她傷口上有毒,影響了她的自愈。
或是正如他們所猜測的,他們如今的身軀,其實並非自己的本體。
顯然,眼前的情況正屬於後者。
“那師姐所發現的第三點消息呢?”
直覺告訴裴弘奇,唐糖所言及的這第三點,就是他們通過本次考核的關鍵。
“從我那對‘父母’處,我得知了一個消息。”
“過段時間,此屆似乎會舉行一個祭典,我不知祭典何時舉辦,更不知其舉辦內容為何,但卻知曉,隻要我們能熬過這個祭典,便可從此地出去。”
“可以出去!”裴弘奇雙眸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