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清越的鳳鳴響徹長空,熾熱的火氣如同洶湧的浪潮一般,化作一隻烈火鳳凰,氣勢洶洶地衝著持劍男子直襲而去!
“轟!”烈焰碰撞地麵,大地震顫,瘋狂的烈火點燃四周的一切,引發一場大火,將此間戰場儘數包圍,阻止外人的輕易踏進。
放眼望去的四周都是烈焰,熾熱的高溫將空氣都微微扭曲了。
唐糖持劍站在烈火之中,舉目搜尋著賀嘉的存在。
目光橫掃一圈,很快通過烈焰看到了一個站立的扭曲人影。
唐糖本想跑過去,卻見那人影正往自己的方向逐步靠近。
直覺不妙,她腳下默默往後退了幾步。
似乎被她的後退所刺激到,那烈火之後的人影突然加速往前衝,他猛地破開烈焰的屏障,帶著滿身的火氣,高舉起長劍,麵目猙獰地直衝唐糖襲去。
劈裡啪啦的銀藍電流纏繞在長劍之上,極度危險的氣息迎麵撲來,如同被什麼可怕的契機所鎖定住一般,唐糖發現無論自己再如何逃,都逃不脫對方的攻勢。
既然如此。
她猛地握緊萬靈劍,澄澈的眼眸瞬間化為燦金色的獸眸,腳下用力一蹬地麵,踩出一小片龜裂的坑洞,嬌小的身子如離弦之箭一般,盯著敵人的強悍攻勢迎麵而上。
絢麗的金芒將萬靈劍團團包裹,使其化身為一柄金色長劍。
鋒利的長劍帶著金屬獨有的森冷之氣,在主人的操控之下,悍然無畏地迎接強敵的攻擊。
“鏘!”兩劍相交,令人意外地,居然是持劍男子手中長劍率先脫手而出。
細長的劍身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劍尖穩穩地插/入地麵,劍身還在不斷顫抖。
“師妹好力氣。”
持劍男子握劍的那隻手垂落在身側,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的手在隱隱顫抖,甚至虎口處還崩裂開來,顯然是承受了一股無法承受的巨力的摧殘,才會變成如此模樣。
鋒利的劍尖直指持劍男子咽喉,唐糖默默地盯住他:“師兄還打嗎?”
明明是位嬌小玲瓏的小姑娘,偏偏卻擁有堪比巨獸的巨力,持劍男子承認,是自己的輕敵,導致了他的落敗。
他垂眸,抬手將自己的愛劍召喚回來,然後淡淡道:“我認輸。”
劍修在戰鬥之中被人打落劍,就已然是一場巨大的失敗,再不依不饒地糾纏下去,也隻會顯得他沒臉罷了。
在持劍男子道出‘認輸’二字之時,天際立即降下一隻巨手,將他抓起,帶著他離開島嶼。
自此,唐糖成功打敗第二位考官。
虛無巨手出現的時候所帶起的風壓,將周圍的烈火都吹滅了不少。
沒了烈焰的阻擋,唐糖清晰地看到了遠處的賀嘉。
他的腳下,正躺著一男一女兩位渾身遍布燒傷的考官,不用過去查看,唐糖都知曉,這兩人,定然已經不省人事了。
因為方才消失的虛無巨手再次出現,一把抓起落敗的兩人,帶著他們一起離開。
“嘉嘉。”唐糖一溜小跑來到賀嘉身邊,舉目眺望著那一望無際的天際,似乎能看到那兩位已然被帶離此地的師兄師姐一般,歡喜地讚歎道:“好厲害呀嘉嘉。”
“小鬼。”賀嘉冷著臉,一把掐住唐糖的小臉蛋,用力捏了幾下:“再不認真點,老子就親手宰了你!”
“我很認真呀。”唐糖不明所以地看向賀嘉。
“嗬!”賀嘉嗤笑一聲,不在多言,自己轉身就走。
見狀,唐糖連忙快步跟上。
她其實知道賀嘉在說什麼,她的財劍之體,若真發揮出全部威力來,這整片島嶼都得化為一座寶石島。
島上之人,無一能逃得過去。
但這隻是同門間的一場測試性質的較量,不該用到如此犯規級彆的力量。
所以她都隻是用著自己的劍道實力與師兄師姐們比拚,同時還靈活運用起了係統的道具,利用這群實力不俗的師兄師姐們,來磨煉自己的對戰技巧。
正如賀嘉了解唐糖一樣,唐糖也極為了解賀嘉。
她知道賀嘉是個對人對事及其嚴謹認真的人,哪怕隻是一場考核,他也會認認真真地拿出全部實力去獲得勝利。
因為他認為,這是對自己,也是對對手的一種尊重。
而非像唐糖一樣,因著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出手總是有著各種顧慮。
所以,對於唐糖的行為,賀嘉極度看不慣,甚至屢次警告她,隻是唐糖硬是裝傻不肯改,那他也沒辦法。
總不能真揍她一頓吧,哭了誰哄?
原本以為會很快結束的考核,卻在三位新弟子各展神通之下,逐漸延長了時間。
轉眼考核最終時限隻剩下三日,三位新弟子一個不少地都還存活於島上,而那三十位考官卻已然少了大半,如今隻剩下可憐兮兮的八人。
“剩下這些人,怎麼分?”
瀑布洞穴之後,唐糖與賀嘉裴弘奇頭碰頭,一起蹲在地上,對著地上的一張地圖研究。
這張地圖是唐糖照著係統地圖所繪製出來的空島地圖,上頭的每一處地貌都畫得極為詳儘,她甚至還大略標出了餘下八人的活動範圍,好讓賀嘉和裴弘奇看得更清楚。
早在考核開始第七日,意識到唐糖與賀嘉已經聯手之後,裴弘奇也尋摸地找上門來,要求合作。
從前一直都在外門待著的他,資源天賦均比不上賀嘉與唐糖,實力也無法與他們比擬,能在島上支撐七日,並且想方設法打敗兩名師兄,已然是他的極限。
但若再繼續下去,裴弘奇很清楚,自己一個人獨木難支,被淘汰是遲早的事。
可他不想如此輕易認輸,再怎麼樣,他也想堅持到一月比試之期結束,堂堂正正地以勝利者的身份從這座島上離開。
所以,為了達成目的,他隻能尋求盟友的幫助。
為此,他甚至不惜提出,隻要唐糖與賀嘉願意讓他加入,接下來所打敗的一切敵人,他均不要獎勵,都給他們二人。
這個條件對賀嘉而言無用,但是正中唐糖死穴啊!
裴弘奇敢提出這個直白利誘的條件,自然也是知曉,隻要他能說服唐糖,那賀嘉,自然有唐糖去幫他說服。
事實上也是如此,賀嘉一開始不同意又怎麼樣?
耐不住唐糖鬨騰啊。
他就像是一位被熊孩子鬨得不行,而不得不向她妥協的熊家長一般,除了繼續寵孩子,沒其他辦法。
不過三人聯手後,出來的效果還是讓賀嘉較為滿意的。
裴弘奇心思縝密,更有數之不儘的陰謀詭計,實力足以自保,不算拖後腿的存在,算是隊伍中的智。
賀嘉戰力強大,隻會一往無前地不斷去拚殺,懶得去過多考慮什麼,是隊伍中的矛。
而唐糖各種神奇手段層出不窮,自身實力也是強大得驚人,更絕得是她還擁有一手治愈術。
隊友受傷了,不論傷勢多重,在她手下不超過一個時辰,全部能痊愈。
加之她強悍的獸身防禦力,與詭異到神奇的偵查手段(係統地圖),可以稱得上是萬能形人才,在隊伍中因著其他人的定位,而勉強被按在了盾的位置上。
三人聯手,稱不上所向睥睨,但看著島嶼上逐漸減少的考官們就可知曉,威力還是挺強大的。
此時,他們三人正窩在賀嘉一開始找到的休息地,研究接下來該找哪一位師兄或是師姐下手。
唐糖倒是想將他們都一網打儘,不過這隻是她單方麵的妄想而已。
現實是,唐糖還沒將一開始將自己打成重傷的那位師兄乾掉。
倒也並非她沒去特意搜尋,而是她並非一人出動,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全然靠她說了算。
其他二人的意見她不得不考慮,賀嘉見到人就直接動手,根本不在意對方是誰,所以他一般采取就近原則,哪個倒黴蛋靠近他就是他的目標。
裴弘奇則更想挑軟柿子下手,那位重傷唐糖的師兄明顯是三十人中實力最強的那一撥人,不是他的首選。
所以拖來拖去,一心想複仇的唐糖成功乾掉了其他三位追殺過自己的師兄,獨獨碰不上那位兩拳就打得她找不著北的武修師兄。
如今距離考核結束隻剩三日。
之前擎泊師祖就有交代,考核結束之後,不準將私人恩怨也一起帶出來。
所以,一旦考核期限終止,哪怕唐糖再不甘,也不能再找那人報仇了。
其實唐糖與那位師兄之間,並無什麼深仇大恨,沒看其他被唐糖揍得更慘的師兄師姐都沒說什麼嗎?
雙方打架,憑什麼就許你打人,不許人家打你了?
隻是當初被揍得太慘,給唐糖留下點心理陰影了,導致她一心想找個機會打回去,就算還是打不過,至少也讓她堂堂正正地輸個心服口服,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想找茬沒能找成功,反而積壓下一股執念,久久意難平。
掃了唐糖一眼,賀嘉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嘉嘉?”
“錦焱師兄?”
唐糖與裴弘奇同時一驚,均不明所以地看著起身作勢要離開的賀嘉。
“老子陪你玩了那麼久的過家家,該自己去找樂子了。”賀嘉腳步沒停,大步往外走,全然不顧背後二人的挽留。
其實真正在挽留賀嘉的隻有裴弘奇,唐糖在初始呼喊那一聲之後,突然就沉默了。
一直到賀嘉的身影消失在瀑布之外,她突然抬眼,向著裴弘奇望去:“抱歉裴師弟,餘下這三日,我需得單獨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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