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枯已久的經脈與丹田大量渴求著靈氣的滋養, 一察覺到極品靈脈內的靈氣,便急切地催促著身體, 瘋狂運轉起功法, 源源不絕地從極品靈脈內吸取精純無比的靈氣。
海量的靈氣如洪水般湧入唐糖的體內,在《黃金律》的強勢運轉下, 靈氣乖順地在沿著特定的經脈路線,逐漸遊走起了小周天。
經曆一圈小周天的循環,這些靈氣已然被淬除大量雜質, 獨餘最為精純的那一撥能量。
當然,靈氣的‘雜質’也是人體最好的養料, 那些被淬除出來的‘雜質’, 會被軀體自動吸收, 用於提升身體素質。
在循環往小周天之後,這股精純的靈氣會被投入大周天內運轉。
大周天是連通人體大經脈循環的一個圈,靈氣在經曆這個圈之時,會被一個個竅穴逐步錘煉,一點點地被轉化為最為適合唐糖的金係力量, 並最終化為純金色的靈氣, 落入她的丹田之內。
融入丹田的靈氣並非就此安家,而是還會經曆金丹的吞吐循環。
最為精粹的那部分力量被金丹截留而下,餘下那些則散落在丹田內部, 形成一灘靈液泉,最終化為唐糖的修為。
經曆之前的靈氣極度枯竭,唐糖的金丹暗淡了許多, 其上身上還隱隱有些細小的裂紋。
而在如今重新擁有了靈氣的滋養之後,無數金係靈氣被那些裂紋瘋狂吸入,又順著金丹的吞吐排出一部分稍次的能量,獨留下最好的一部分。
精純得宛若流質黃金一般的靈氣纏繞在金丹之上,一點點地修補好上頭的裂紋,並隱隱地開始形成一道道雲朵狀的丹紋。
金丹修士的修為除了可用氣息分辨之外,還可用其金丹上的丹紋來分辨。
一至三紋是金丹初期,四至六紋是金丹中期,七至九紋為金丹後期,十紋則為金丹巔峰。
在金丹尚未出現裂痕之時,唐糖的金丹上共有六條丹紋,這表明了她正處於金丹中期,且還在金丹中期的突破邊緣上。
此時,除了這六條丹紋之外,又有兩道丹紋在她金丹上緩緩形成。
精致的祥雲丹紋形態各異,如同八條遊龍一般,盤旋於金丹之上,形成精美的紋路。
在多年累積,加之一朝破而後立後,順理成章地,唐糖的修為突破了。
達到了金丹後期。
因著是水到渠成的突破,所以她這次不像之前獲得機緣那樣,修為蹭蹭蹭地往上蹦。
不過還好沒有那樣,不然守在唐糖身側為她護法的雲寒,恐怕就得想辦法將她的修為打落了。
自家小徒兒的外貌年紀還是太小了,至少得等她再長大兩歲,才能讓她凝結元嬰。
突破完成,最後一縷靈氣緩緩地收斂回體內。
沉睡依舊的身體機製終於放開對自我的保護,讓唐糖從黑甜的夢鄉中蘇醒。
“哈~”滿足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唐糖抬爪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揉揉雙眼,迷迷糊糊地醒了。
“嗯?師尊?”一醒來她就發現不對勁,自己怎麼窩在師尊懷中睡著了?
小腦袋毛被一隻溫熱的大掌呼嚕了幾下,唐糖喉間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咕嚕聲,就像是一隻被人順了毛的貓咪一般,雙眸都舒適地微微眯了起來。
感覺撫摸腦袋的大掌揉了幾下就不摸了,唐糖立即自己湊上去,自覺地拿小腦袋蹭蹭。
“師尊師尊,摸摸。”
一邊蹭她還一邊嬌軟軟地撒嬌,小身子一個勁兒地往雲寒懷中埋。
早在蘇醒之時,唐糖就注意到了自己被雲寒抱在懷中的模樣。
她身上那些尚未愈合的傷口又疼又癢地,難受得唐糖小眉頭從蘇醒開始就沒解開過,也就是在師尊安撫她之時,可以稍稍忘卻一番痛楚。
“乖,身上還疼不疼?”雲寒輕輕挑起唐糖手背上的一片紗布,低頭查看。
肉眼可見的,唐糖手臂上的一處傷痕正在逐漸恢複。
難看的黑痂在新肉的生長下,逐漸剝落,露出底下淡粉色的嫩肉,沒過一會兒,粉色褪去,疤痕平息,逐漸同化為與周圍皮膚一模一樣的白嫩光滑,絲毫看不出之前還有受傷過的痕跡。
在唐糖靈氣恢複之後,蠻荒治愈術自動生效,強悍的自愈能力又回來了。
此時,她身上的傷勢就在自愈能力的作用下,開始飛速地好轉,那種令貔貅難受的麻癢感,正是傷口正在愈合的征兆。
與藥浴的藥力不同,唐糖的自愈能力作用是全方位的。
這也意味著,她身上傷勢越是輕微的地方,愈合的速度便越快。
所以,當雲寒一點點地幫她將身上大量的紗布拆下之時,所見的便是基本恢複了大半的唐糖。
見到此幕,就連他都不得不感歎,自家徒兒的自愈能力真是強悍。
但這能力也有個缺點,需要消耗大量的力量。
正如此次一般,一旦唐糖耗儘大量靈氣,導致靈氣枯竭,那自愈能力也無法發揮效用,甚至她受傷後的傷勢愈合情況還比之同階修士還不如!
隻能說,凡事皆有利弊。
“師尊師尊,糖寶想吃糖糕。”
“好。”
“師尊師尊,糖寶想吃糖醋排骨。”
“好。”
“師尊師尊,糖寶想師尊陪我下棋。”
“好。”
“師尊師尊,糖寶想和師尊一起睡!”
“……不可。”
“為什麼?!”最近仗著養傷期間,師尊對自己格外百依百順而作威作福許久的唐糖不開心了。
“糖寶長大了,需得學會一個人睡。”
“不嘛,想要師尊陪著。”唐糖祭出撒嬌**。
“不行。”雲寒拒絕得很堅決。
“為什麼?糖寶不是師尊的寶貝兒了嗎?”唐糖嘟起小嘴。
“哪兒學來的這些花言巧語。”雲寒無奈地拍拍自家小徒兒的小腦袋,由著她鑽進自己懷中。
這幾日唐糖雖然蘇醒了,但為了加速傷勢愈合,還是一隻保持著貔貅形態。
她小小一隻,鑽進雲寒懷中正正好。
且最近唐糖還學會了一個新招式,她能將自己像一隻寵物一樣,塞進雲寒衣襟內,直留小腦袋探出在外頭,就能天天被師尊踹在懷中帶著走了。
憐惜小徒兒之前遭了那麼大一番罪,雲寒對於唐糖近段時間的一切任性行為都極為包容,縱得她越發膽大,甚至還提出了想跟雲寒一起睡的要求。
這要求若在十年前提出,雲寒興許還會答應。
但如今唐糖已然成長為一位大姑娘了,為了小徒兒的名聲著想,他自然得多多注意避諱。
雲寒此刻正端坐在書房之內,身前擺著一堆的公文,唐糖窩在他衣襟內,探出一個小腦袋,安靜地看著自家師尊處理公務。
這些公務隻是一些相對不重要的瑣事,並不算什麼宗門機密。
所以雲寒無所謂唐糖看不看,真正的機密文件,即便是自己的親傳弟子,雲寒也決不允許唐糖看到一眼。
處理著處理著,雲寒突然從公文中翻出一份請柬。
他垂眸看了一眼,隨即淡淡啟唇道:“之前那核心弟子考核……”
一聽到這個話題,唐糖身子一僵。
倒也不是那場令她狂化的遭遇給她留下什麼心理陰影,畢竟她自小也算是摔摔打打長大的,沒那麼嬌弱。
隻是與所有孩子一般,放假在家玩耍得樂不思蜀,咋一聽家長提及有關於學堂的事,就開始害怕要被送回去上學了。
唐糖此時的心態就與那些抗拒上學的孩子們一樣,她養傷期間在師尊身邊待得很快樂,就不大想那麼快離開師尊,回去核心弟子繼續那地獄般的學習與修煉。
當然,她那點小抗拒也就在心底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