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腐屍(2 / 2)

被他人偶然問及這個問題時,唐糖肯定地回答道,末了,她還自己點了點頭,加強答案的肯定性。

不過這個肯定在她今日晚上回去吃飯之時,被直接推翻了。

因為雲寒在她吃完飯後,拿出了一個長條形的盒子,鄭重地遞給唐糖。

“禮物?給糖寶的?”唐糖接過長盒子,抱在懷裡,臉上充滿了驚喜。

“嗯

,打開看看。”雲寒昂首示意唐糖打開那幾乎都有她人高的長盒子。

唐糖毫不費力地將長盒平放在椅子上,桌子她不夠高,夠不著。

這盒子上並無鎖頭,所以她輕輕一掀,輕而易舉地便將其打開來。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唐糖恍惚覺得,自己在打開盒子的刹那,看到了一陣金光溢出。

但眨眼的功夫,金光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靜靜地躺在木盒內的木質長劍。

淺棕色的木質長劍之上,藏繞著天然的金色花紋,劍身比之一般正常長劍要短小一些,應是製作者為了唐糖的身高考慮,而特地將其等比例縮小了一些。

木劍雖未開封,隻靜靜地躺在木盒之內,但也能令人感受到其與生俱來的劍之凜冽。

——這便是劍木的奇特之處。

這柄木劍看著很眼熟,唐糖又仔細辨認了一下,才恍然發覺,這不就是雲寒之前在集市上所購買的那塊金絲劍木所刻的嗎?

“嗯,我刻的,喜歡嗎?”

聽到雲寒的回應,唐糖這才發現自己又不自覺地將心裡話說出。

但這次她沒有慌忙遮擋,而是看著新得的小木劍,歡喜地裂開小嘴,笑得連粉色牙床都露了出來,“喜歡的,糖寶超——喜歡的!”

未免雲寒不信,她還展開雙臂,比劃了個大大的‘喜歡’。

“喜歡便好,從明日起,我便會教你一些基礎劍法,你且認真修煉。”

“好!”有了新‘玩具’,唐糖正是熱情高漲的時候,雲寒說什麼她都會積極響應的。

今日天色已晚,等唐糖稀罕完新玩具後便自覺地爬上床,準備睡覺了。

艙室內空間並不大,除卻能放下一張床榻之外,也就隻能放套桌椅,還得是那種體型比較小的。

所以整個艙室內,就隻剩下那唯一的一張床,可用來給人休息。

一開始雲寒是打算讓唐糖睡在床裡麵,自己則坐在外側打坐修煉的,隻是唐糖不樂意。

她認為是自己霸占了雲寒的床,讓他不能好好休息,便鬨著讓他也躺下來,兩人一起睡覺。

於雲寒而言,修煉而已,其實什麼姿勢都可以,打坐隻是其中一種最為方便的姿勢罷了。

既然孩子想讓他陪著睡,那他也完全能躺下修煉,故而他根本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在唐糖提要求的當天,就躺下陪她一起睡了。

而唐糖,則在第一次窩在雲寒懷中睡著,感受著那股冷梅香氣時刻雲繞鼻尖,帶給她一股說不出的安心感後,便喜歡上了和雲寒一起睡覺的感覺。

這種喜愛程度,僅次於有娘親陪著一起睡覺覺。

“師弟若好奇,大可以去問問大師兄。”

雲祁俊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一派文雅模樣,看似溫和無害,但深知這位師兄滿肚子壞水壞得很的那位師弟才不會輕易上當。

“若我敢去問,也就不用在此詢問師兄了,不過不管大師兄如何改變,也依舊變不了他是我們大師兄的事實,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大師兄這麼慣著孩子,怕不太好吧?”

就是他這個沒道侶的人都懂得,教養孩子不能一味地嬌慣寵溺,可觀他們大師兄那模樣,實在是有向溺愛孩子的方向發展。

未免大師兄誤人子弟,他這才鼓起勇氣向與大師兄關係較為親近的雲祁師兄提出此問。

聞言,雲祁突然收了一臉的溫和笑意,沉下了臉,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看得那位師弟一愣一愣的。

“雲祁師

兄?”他試探地輕喚一聲,結果卻換來雲祁幾下沉重地拍肩。

“???”雲祁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師弟,你還小,有些事情還不懂,師兄不怪你。不過你對大師兄的那份心意還是好的,彆擔心,再過幾年就好了。”

“……”仍然沒聽懂雲祁這話是什麼意思的師弟選擇了沉默。

算了,師兄您開心就好。

等那位好奇心旺盛的師弟離開之後,雲祁才又轉頭看向坐在窗邊,正耐心地教小團子寫字的大師兄,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大師兄啊,您的英名師弟我可是又給您保住了一次,今後可要好生謝師弟一番。”

恐怕誰都沒想到。

他們宗門內以清冷淡漠如高嶺之花聞名的大師兄,其實私下裡卻是個喜愛一切幼小生物的男人。

宗門長輩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是覺得大師兄這個愛好暴露出去會有損宗門的威名,硬生生要求大師兄對外隱瞞下這種愛好。

結果大師兄依舊我行我素,一出門就總愛撿些小東西回去養。

你說他養就養吧,當個無傷大雅的小愛好也行,沒想到這人忒得無情,好好的小東西養大了就不喜歡,直接丟棄一旁,連累得他這個倒黴蛋總得幫他收拾爛攤子。

因為這一點,對於大師兄想把小團子帶回去的行為,其實雲祁是不讚同的。

之前的那些小東西被丟棄了,他還能通過再給他們找個靠譜的新主人,亦或者直接將其放歸山野來解決問題。

可小團子是人,活生生的人,她不同於那些小動物,她是個有感情,有思想的人。

此刻大師兄將她帶回去,興許會因為她還幼小而好生照顧她,但若等她長大後呢?

是不是就得麵臨與那些小東西們一樣的結局,被無情丟棄?

一旦小團子被拋棄,那她該如何自處,未來又該落在何方?

所以小師弟有一句話說得對,若是小團子有靈根,帶走了也就帶走了,大不了以後讓她當個門內弟子,同樣未來無憂。

可若是她沒有靈根,想想修真界內那些活得艱難的普通人們,雲祁突覺自己的良心隱隱作痛。

可惜他勸不動自家任性妄為的大師兄,最後也隻能無奈地看著事態的發展,如今也隻能希望小團子是個有靈根的孩子了。

全然不知有人在為了自己的未來而操碎了心的唐糖,正舒舒服服地窩在藍袍青年懷中,認真地跟著他一筆一劃地學寫字。

唐糖其實是會寫字的,但僅限於常用字,太過於生僻的字她就不懂了,也從未學過。

並且因她人小,學習時間也短,從她那饅頭般白嫩嫩的小手下所寫出來的字跡,就跟那狗爬似的,成功汙染了藍袍青年的眼,令他實在是看不下去,決定親自上陣教導唐糖寫字。

不足男人手掌一半大的小手被溫柔而不失力道地握住,順帶著掌控住被小手所握住的毛筆。

大手有力地帶動著小手,在潔白的宣紙上筆走遊龍,龍飛鳳舞地寫下兩個大字。

唐糖看著那躍然於白紙之上,筆鋒銳利如出竅寶劍一般的字體,認真地用著她那稚嫩的嗓音,一字字地念出那兩個字:“雲,寒。”

“這是大哥哥的名字嗎?”她扭頭看向背後的雲寒。

“是現在的名字。”雲寒冷冽的目光凝視在那兩個字上,回答得漫不經心。

“現在的名字?”唐糖歪了歪小腦袋,有些不解。

不過雲寒絲毫沒有要給她解答的意思,隻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放柔了嗓音道:“乖糖寶,繼續練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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