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惡婆婆打臉聖母兒媳婦(五)(1 / 2)

吳光輝家院子裡。何金鳳打掃完院子喂完雞洗完衣服,照例去廁所掏糞。

五老村是典型的北方山村,家家戶戶建的都是旱廁。廁所裡糞便都是要收起來肥田的。

自從吳光輝家買了她,吳家的臟活累活都是她乾的,吳家的老虔婆每天一睜眼就陰魂不散地盯著她,隻要她活計做得略慢些就要罵罵咧咧,她一天也隻有掃廁所的時候才能清淨些。

吳家的廁所就是個埋在土裡的破缸,何金鳳得把米田共從缸裡鏟倒大簸箕裡,在後院曬幾天太陽去去毒性,燒了之後才能肥田。

好不容易把裝滿的簸箕拖走,她捶了捶自己的酸痛的腰,漠然地看了那院牆外的天空一眼。

就算從離開這院子又怎麼樣呢?這些年,她不是沒試過,去田裡給那天殺的男人送飯、溪邊洗衣服、甚至上山撿秋的機會她都試過,奈何就算這一家賤人有閉眼的時候,村裡其他人也眼不錯地盯著她們。

這個地方,已經爛到了根子裡!

打掃完茅廁,她深一腳淺一腳地靠在院牆上喘氣,一抬頭卻看到了棗樹枝椏上掛著根布條,是塊灰不拉嘰的土布,不注意看還發現不了。

隻有像她這樣每天唯一一點安心的時間就是趁著打掃後院的功夫數葉子的人才能發現樹上的不對勁。

取下布條,隻看了一眼,何金鳳心裡就掀起驚濤駭浪。

她死死攥住布條,顧盼一圈確定周圍沒人才塞進懷裡。

曬完肥料之後,家裡那老不死的倆口子一個出門跟人扯淡去了,一個端了個板凳坐在院子裡摘菜。

見何金鳳剛才的活計都忙完了,老虔婆把菜籃子往地上一擱,“我去打些醋回來,你把這菜摘了,洗乾淨點兒。彆成天淨光吃飯不下蛋!”

何金鳳漠然地拎起籃子,低頭一根一根地摘菜。

等那老虔婆離開後,她眼中精光一閃,看了廚房,又看了西邊的廂房一眼。

想到了布條上的話,她慢慢攥緊了拳頭。

大不了就是一死!

這些天,有王春生和王大友媳婦那兩張“好人卡”,蘇韻借著經常出門的便利,把村裡的地形都記熟了。

她還故意找機會觀察過何金鳳,這個女

人還是那樣一臉麻木、漠然的表情,和之前看不出任何區彆。

可越是這樣,蘇韻就越是確定,何金鳳絕對看到了那個布條,不僅如此,十有□□她會行動的。

第九天傍晚,蘇韻拿著幾個雞蛋,一臉委屈地去王大友家借頂箍。這玩意兒看起來跟戒指差不多,不過是粗粗的一圈,足有一寸來長,鄉下人家自己做衣服,經常要紮針穿線,戴上頂箍針就不容易戳手。

下午給王春生縫衣服的時候,蘇韻把自家頂箍弄掉了,找不著了,挨了劉桂香好一頓罵,還是王春生回來才把老娘勸住的。

蘇韻“隻好”委委屈屈地去跟王大友媳婦借,

“…他三嬸子,也是我手笨…把家裡的頂箍丟了,害得婆婆生氣…”

王大友媳婦安慰,“嗨,這算個啥事,年輕媳婦,不當心也是常有的,你先拿去用,你婆婆也是氣性大,明天我去說她。”

蘇韻破涕為笑,“謝謝三嬸子,要是沒有您,我真不知要怎麼辦”千恩萬謝說了好一通話。

趁王大友媳婦進屋拿頂箍的時候,蘇韻不動聲色轉到她們家狗食盆前,把那一小包藥粉撒了進去,等王大友媳婦拿了頂箍出來,她還是一幅委屈巴巴紅著眼睛的樣子。

蘇韻走後,王大友媳婦就把那些不要的剩飯剩菜倒到狗食盆裡,招呼她家大狼狗吃。那狗十分通人性,寧吃家裡的剩飯也不吃外頭人喂的肉。

她知道,王家這狗,一日三頓都是吃主人家的剩飯,所以特意選在晚上吃飯的時間上門。下藥的時間必須掌握好,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晚飯的時間正好。

夜裡,蘇韻耐心地等到王春生極富特色的鼾聲響起。

這些天她特意為王香蘭爭取到了吃乾飯的機會,孩子隻要吃飽了,夜裡就不會輕易醒。那老虔婆每晚哄王廣根睡覺都要花一番力氣,累得夠嗆,不是大動靜絕不會醒的。

王春生家的院牆上插滿了尖利的玻璃片,不過蘇韻根本沒打算翻牆——人家開鎖的絕技在身,乾嘛去翻牆?

呼。終於出來了!

月光下,蘇韻像隻步履輕盈的貓,沿著人家的牆根一路小跑,沒什麼波折就到了村口。

村口大柳樹下。王大友家那條狗已經死得

透透的了。

她停也沒停,越過村口,直奔深山而去。

在她身後,一個藏在小巷中的女人探出頭來,望著蘇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莫測的光,轉身折了回去。

吳光輝和他爹娘都被下了蒙汗藥,手腳被捆、嘴裡塞著布條綁在床上。

兩個房間的地上都被她破了做菜的油。

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裡,何金鳳古井般的雙眼亮得嚇人。無數個難眠的夜晚盯著老舊的天花板默默發呆,她甚至都知道哪個角落的蜘蛛網最多。

何金鳳的眼睛早已習慣了夜的濃黑。

火柴輕輕一擦,小小的藍色火焰在漆黑的房間裡閃閃發亮,無聲地落在地上,很快星火燎原。

她快步走出房間,從外麵插上門鎖。

走出何家大門的那一刻,她輕輕笑了。

接著,她拔足狂奔,頭也不回跑出了這個埋葬了她六年青春的地方。

王誌強家院子裡,葉紅花正跟葉海平在顛鸞倒鳳。兩人乾柴遇到烈火,一點即著,一擦即燃。

“死鬼,你怎麼知道強子這兩天去了鎮上?”葉紅花還算白皙的手指戳了戳侄子的胸膛,聲音嬌媚入骨。

葉海平愛的就是她這股騷勁,村子裡大姑娘小媳婦都比不上。葉紅花的聲音就像貓爪一樣抓得他心直癢癢,他一把撲到葉紅花身上,猴急狂啃起來,“你這個騷蹄子自己做過什麼都不記得了……”

兩個人快活起來,哪裡還記得巡夜的事?小酒喝著,小菜吃著,女人抱著,不比寒風中亂竄舒服一百倍?

被濃煙熏醒的那一刻,吳光輝嚇得直接尿了褲子,他急得嗚嗚亂叫,卻根本沒人聽見。火舌很快卷到了床上,何金鳳把這些年積攢下的麻繩都用上了,捆得很結實,縱使一個大男人也很難掙脫。他爹娘倒是運氣好些,沒燒死之前先嗆死了。

等第二天一早,被公雞打鳴叫醒的鄰居才聞到一副焦味。

叫了半天沒人應門,眾人直接踹門進去才看到一家三口的屍體,獨自住在東廂房的兩個女娃娃倒是沒事。那個買來的媳婦早跑得不見蹤影了。

“毒婦啊毒婦,謀殺親夫,合該被雷劈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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