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瑁在快捷酒店住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租房,不過這次她的消費降級了很多——看的都是五環以外的房子,指明要合租,室友是女的。
賀家姐妹被戴瑁打了個措手不及。
賀子珩看著自家空空如也的房子,再一看,兩個針孔攝像機都被人拆走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肯定是知道了…以前,咱也沒發現她這麼聰明啊?姐,你說,她是怎麼知道的?”賀子珩十分不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受害者。
賀子琳比妹妹沉得住氣,“怎麼知道的不重要,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辦。你趕緊看看她把你拉黑了沒?”
賀子珩試探著發了個表情,那邊沒有任何回應,但也發送成功了,說明沒有拉黑。
這下輪到賀子琳頭痛了。
戴瑁不拉黑,也不回信,就很難判斷她的想法。博弈之中,最怕的不是對方出招,而是根本就不接招。此時,出招的一方就會變得被動。
賀子琳盯著妹妹和戴瑁的聊天記錄看了半天,才抬起頭來緩緩道:“這不像她的風格…她沒這個腦子。我懷疑,她找到幫手了…”
賀子珩一驚,“幫手?你指誰?她的那些朋友我們不都查過嗎?都是些打工仔,誰會管她的閒事?”
“如果那私生子跟她聯手了呢?又或者她也請了水軍、營銷公司呢?”
賀子珩不信:“不能吧?她有多少錢?夠請營銷的?”
“彆忘了,她剛上熱搜,兩天微博漲粉十萬。她又做娛記這行,本身就有人脈。如果有營銷公司看中了她的話題點,押寶她出道,幫她一回也不是不可能。”
“艸!那不是我們反而幫她了嘛!”
賀子琳煩躁地擺擺手,讓妹妹少說兩句。
如果隻是戴瑁想紅一把還好說,至多就是她們姐妹看走眼了,錯把心機綠茶當成小白兔。這也無所謂,本來她們和戴瑁交往就是為了創造機會讓她去勾引賀子睿。
最怕的就是戴瑁跟賀子睿聯手,這就意味著賀子睿已經知道了她們的計劃,甚至準備反擊。
沒想到,那小雜種不聲不響地還有這等手段!
又或者,戴瑁那天被抓的時候為了自保跟小雜種交代了她們的關係,小雜種懷疑到她們姐妹身上?
賀子琳越想越心驚。她又不傻,當然知道這樣偷錄他人**是違法行為。
雖然裝“天眼”的時候,她半點不在意戴瑁的死活,但那時候戴瑁的**視頻捏在她手裡,是她占主動;現在設備被戴瑁拆走了,對方捏了她違法的把柄,情勢倒轉,變成她被動了。
像她這樣的富二代,曬豪車豪宅奢侈品不是問題,四處追星不是問題,高高在上鄙視平民也不是問題,但犯法還被抓住把柄,問題就可大可小了。
如果對方想以此為籌碼搞錢還好說,就怕對方魚死網破。一旦曝光,法治社會加上國內警惕資本的輿論環境,輕則栽跟頭一身騷,重則要捧“鐵飯碗”。
“你趕緊聯係店家,多花點錢,讓他把我們的購買記錄刪了,你自己的訂單也要刪除。先不要聯係戴瑁,敵不動我不動。她如果有電話微信過來,你不要急著回複,先給我看過再說。”
賀子琳生怕妹妹惹事,仔細叮囑了一番。
賀子珩就這點好,遇到大事,向來以姐姐馬首是瞻:“知道了姐,這幾天你去公司,碰到那雜種,也小心點。”
賀子琳深吸一口氣,撥通了江律師的電話。
這位江律師,正是原身的前任。
自從蘇韻“不經意”間提到這位老同學,賀子琳委托他做了兩個海外投資項目,收益都還不錯,賀子琳就相當信任他,直接把自己老媽名下幾個公司的法務都簽給了江律師,母女三個的法律事務也都交給了江律師。
江律師前腳接到賀子琳的電話,後腳就聯係了蘇韻。
江律師能接到賀子琳母女這樣的大客戶,多虧前女友提供的機會。
“前女友”幫他也不是白幫,蘇韻隻有一個請求:有賀子琳姐妹的動向,及時提供給她。
對此,蘇韻是這樣說的:
“我知道律師要對委托人負責,不可以泄露委托人的秘密。但,法律是法律,商業是商業。”
“你幫她們處理具體的法律事務,那些訴訟、合同、項目,我統統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她們日常生活一些小小的喜怒哀樂,特彆是跟你這個律師說的喜、怒、哀、樂。”
她在最後幾個字上加了重音,江律師能被原身看中,自然也是聰明人,秒懂她的意思。
而江律師之所以會對蘇韻如此“言聽計從”,不是什麼“舊情難忘”,也不是“知恩圖報”,而是因為他在與賀家母女三人接觸過之後,發現她們能力有限,手段不夠,未必鬥得過私生子;對比之下,還是蘇韻前途光明、未來可期。
權衡利弊之下,他會怎麼做,就不言而喻了。
江律師這個消息來得太及時了!再加上昨天戴瑁的吐槽,已經戴瑁進局子那天賀子睿、賀子珩兩人的表現,前後一分析,蘇韻就明白:這姐倆怕是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