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這個世界上最牛逼的人,能讓這世界上所有人都被威壓壓跪下的boss,以一己之力讓紫霄宮一旦開始上課所有在地麵上橫著走的大羅金仙們哪怕是爬都要爬過來聽教誨的大佬。
這樣的人,是什麼事情那麼重要,甚至到了讓他必須把這世界上最優秀的三千人都撂下,不得不匆匆趕去處理的地步?
紫霄宮中的三千大佬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算一算。
而算“道祖乾啥去了”肯定算不出來,大佬們便都思路開闊地算起了自家熊孩子都在乾啥——隻要保證不是自家熊孩子鬨的事,甭管道祖去乾啥,反正牽連不到自己身上。
於是起卦的起卦,掐指的掐指,個彆擅長卜算的原地掏出河圖洛書,實在是不擅長搞封建迷信的就簡單地拿出了一朵花開始撕扯花瓣“道祖下凡和我有關、道祖下凡和我無關”來揣測事情真相。
不過片刻,通天和準提霍然站起,同時伸出爾康手,異口同聲:“道祖留步!”
道祖是不會留步的,通天和準提心急得不行,都沒顧上和老子元始接引打招呼,直接化作兩道遁光追隨道祖而去。
接著,紫霄宮中華光閃動,二人所化的遁光被攔在了紫霄宮宮牆之內。
通天&準提:“……”
不等他們發飆,道祖的童兒名喚昊天的便已經站了出來,對通天與準提欠身一禮,肅然道:“二位仙長,老爺既已說了不要走動,還請二位仙長不要放肆的好。”
二位仙長聽得心頭冒火,又為自家熊孩子揪心,對著昊天便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昊天呢,到底也隻是道祖隨手用靈石點化出來伺候灑掃的小童子,並沒有那份麵對兩位世上頂尖的大佬都麵不改色的能力,被瞪得微微有些心虛,可心虛之餘又想起自己如今代表著紫霄宮的顏麵,便鼓起勇氣麵不改色。
隻努力喝道:“二位仙長難道要在紫霄宮中動手麼?!”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吧!
通天咬牙,準提握拳,眼神示意。
——你以為我不敢?
昊天額頭上不自覺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卻為了紫霄宮的臉麵不敢有半點退讓。
這時又有常年隨侍在道祖身邊的另一個女童名為瑤池的閃身而出,口氣倒是稍微溫柔了些,也算給昊天描補了一下:“二位仙長莫惱,小婢問二位一句,即便此時昊天放二位出去了,老爺想做什麼事,二位仙長難道還能攔著不成?”
攔得住麼?
通天和準提俱是麵色一沉。
瑤池看著他們倆這反應,悄悄鬆了口氣,續道:“二位仙長,既然無法攔著老爺,那二位此時再強行出紫霄宮也無非是讓老爺不快罷了,老爺不高興了對二位有什麼好處?對……那位讓老爺怒而出宮的人,多半也是不利的吧?”
認罪態度畢竟影響量刑啊……
聽了這話,通天和準提倒是默默調整了一下心態,隨即袍袖一拂,轉身回了紫霄宮大殿,坐到了自己的蒲團上。
但這般動靜自然是引起了紫霄宮諸人的竊竊私語。
一直安坐的元始忍不住拉了拉通天的袖子,知道肯定是通天的毛茸茸惹的禍,滿心煩躁之餘也不得不傳音問:“誰?”
通天抿抿嘴,表情格外無奈地傳音:“孔雀。”
元始蹙眉:“為著元鳳?”
通天輕輕點頭:“雖算不出,但多半是。”
元始聽了,也感心煩。
偏偏這事兒……以元始不講道理程度,都沒有辦法去怪罪孔宣。
怪什麼呀,母子之情實屬天倫,孔宣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者找不到元鳳被關押之地倒也罷了,可是但凡有一點元鳳的消息,但凡孔雀有半分自己是元鳳之子的自覺,他去尋母都是理所應當,天倫所在。
元鳳犯下大錯,是天道厭棄之人?
又如何。
再是十惡不赦之輩也是孔宣的母親,十惡不赦和母子天倫完全可以兼容,甚至於孔雀沒有等通天回去就拉著鳳凰妹妹自行尋母都可以理解——通天在紫霄宮聽道,一呆就是三千年,為人子者,好不容易得到了半點尋到母親的可能,誰又能苛求他還得再等上三千年,待稟明師尊再做打算?
念及此,元始揉揉眉心,既不好怪罪,便隻得給通天傳音安慰:“罷了,孔雀也是……其行可原,其情可憫,想來道祖也不至苛責,咱們等著罷。”
通天默默點頭。
另外一頭,坐回蒲團的準提也給了接引一個傳音:“凰凰出事了。”
接引修的是寂滅道,且在寂滅道上的修為比準提是深得多了,凰凰對他而言不過是個略熟悉些的陌生人,聞言隻是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再沒有多的一個表情。
準提亦知接引日常是個什麼德行,並不求接引做出多明確的意思表示,隻默默垂目,不複他言。
大人們的世界,小孩們並不懂。
帶著妹妹環繞不死火山一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元鳳就在主峰深處的孔宣現在已經精準地找到了天道設來限製元鳳的陣法中最薄弱的一個點。
但陣法到底是天道所設,再是薄弱,也不容許孔宣帶著凰凰這樣兩大坨活物侵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