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打開自己的宿舍門,頓時眼睛一亮。

這宿舍,跟一中的宿舍,簡直不是一個畫風!

雖然也是四個人一間宿舍,但房間就跟高級公寓一樣,麵積在一百七十平米左右,一個客廳四個臥房,一廚一衛。

裝修簡潔大氣,是米白加寶藍的色調。

真皮沙發也是寶藍色,牆麵是米白色、類似磨砂大理石材質的防塵裝飾板。

可以說住宿條件十分優越了。

原本準備跟新室友打招呼的話也用不上,因為申請宿舍的學生多數是家比較遠,圖方便申請了宿舍,但平時不怎麼來住,隻有考試或者有什麼活動的時候,來不及回家,才會臨時住一晚。

這等於是他一個人的房子了。

謝朗找到一間房門上沒有掛學生名卡的空房間,將箱子放到門邊,就送走了仆從。

房間裡還有個小陽台。

獨自走進溫暖的陽光裡,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向古堡一樣宏偉美麗的校園。

謝朗一雙貓眼閃閃發光。

生活仿佛重啟了,陰鬱的黑白色被披上了彩裝。

兜裡的手機鈴聲響起來,謝朗收回思緒,掏出來看了眼,是陌生號碼。

接起手機:“喂?”

“朗朗啊?”電話那頭傳來個有些陌生、卻讓他生理厭惡的男人嗓音:“我是你陳叔叔的二哥,記得吧?”

謝朗當然記得,這男的事陳興國的二哥,叫陳興邦。

每年過年去陳家拜年,陳興國那幫親戚,除了指揮他幫忙做菜、掃地收拾桌子外,閒來聊天,就是說陳興國把他當親兒子養,供他吃飯供他上學,所以教育謝朗,要懂得感恩。

嗬嗬,你們怎麼不來當當他的親兒子?

謝朗一皺眉,沉聲問:“有事麼?”

“你說有事嗎?陳興國都被打得不成樣了,人還癱在醫院裡。”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陳興邦有著跟陳興國相似的語氣態度,他陰沉地開口:“這個事情,你打算怎麼說的?”

謝朗忍住沒嘲笑,沉聲反問:“你要我怎麼打算?他威脅並襲擊了皇子,被皇子還手打進醫院了,這事我可不敢怎麼說,你要想怎麼說,可以現在告訴我,我幫你記下來,轉告皇子。”

電話那頭男人怨毒地冷笑一聲說:“還真是頭白眼狼,這就把事捅到皇室身上了?真以為你攪渾水,咱哥幾個就不敢找上你了?”

謝朗也笑了一聲:“你先彆急,陳興國怎麼跟你說的?

我攪渾水?是不是他先指著皇子鼻子讓殿下滾?

是不是他威脅皇子不滾就要挨揍?是不是皇子本人氣急了打的他一拳?

就是這一拳進醫院的,沒彆人碰過他,難不成我還得硬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

“你這小貓崽子還真是伶牙俐齒啊。”陳興邦說:“事情經過,我三弟都告訴我了,你小子借學校的名義,騙了他八千塊錢不肯還,就因為跟你拉扯了兩下,才被打了。

第一,他當時根本不知道那孩子是皇子。

第二,是你故意在皇子麵前激怒他,誘使他失態。

第三,這本來就是你跟他的事,皇子是被你裝可憐裝無辜迷惑了,他這一拳,也是因為你挨的。

嚴重腦震蕩,後遺症一堆,我三弟才三十九歲,被你騙了錢還打廢了,你覺得這事能就這麼算了?”

謝朗笑了:“他失態還用得著誘使?不好意思,他那還真不是失態,是常態,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我這八年來被他家暴打進醫院的病曆單給你們看。

打習慣了還想連皇子一起打,結果翻車了,現在想找我背鍋?

咱們先不談誰有理,你們就算想訛人,也得看看對方有沒有承擔的能力,我隻是個高中生,沒有任何收入。

所以我勸你彆白費力氣,不如拉個橫幅,坐到皇宮門口鬨一鬨,皇室要是心情好,沒準會承擔醫藥費,心情不好也可能讓你去坐個十年八年牢,槍決應該不至於,值得一賭。”

“怪不得我三弟打你。”陳興邦氣得磨牙:“換了我,一定擰斷你這畜生的脖子!”

“我知道你們兄弟都脾氣急,牛脾氣嘛。”謝朗故意慢聲細語地氣他:“可惜法律不會照顧你們的脾氣,彆忘了,我現在是皇家伴讀,不是以前。

我說一句我被家暴了,也不是從前你們一句小孩子都得教育能打發的了。

一旦鬨出社會輿論,後果怎麼樣誰都不清楚,你最好想清楚你三弟值不值得你為他丟掉工作、受儘唾罵、毀掉一生。”

“你他媽少威脅我!”陳興邦吼道:“當我不懂法?我現在就跟你講法!”

謝朗嗤笑:“行啊,你說說看。”

“首先,你騙他那八千塊,必須還回來。”

“沒問題。”謝朗前天體活課意外贏了近兩千塊錢,支撐到學期末發獎學金是沒問題的。

騙這八千塊,讓陳興國被打殘已經夠本了,現在還給他,填醫藥費的洞,很合適。

“我一會兒就給他轉賬,轉賬截圖到時候也發你一份。”謝朗保證。

“好,這是你說的。”陳興邦繼續提出要求:“第二,這次他住院治療到結束,至少得五萬塊左右,還有後遺症,不談精神損失,就這至殘傷害,加起來,讓你讓你大伯那邊一次性賠二十萬就行,咱們兩清。”

“嗬。”謝朗笑了。

“怎麼樣?”陳興邦追問:“你有什麼意見可以說。”

謝朗用一級甲等標準普通話,一字一頓地回答:“賠、你、媽、*。你如果真不想消停,爺就陪你玩兒到底。”

說完,謝朗掛斷電話,滿眼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