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兩個製服男也發現了謝朗和乘務員, 警惕地慢慢靠近。
乘務員嚇得唰地舉起手。
謝朗用一秒鐘確定兩個男人身上並沒有攜帶武器, 於是神色淡定地喊話:“你們又是什麼人?”
製服男互相看了一眼, 沉默地看向兩個人。
乘務員立即自報家門, 說出飛機事故的經過,但沒提起遭遇不明襲擊,以免對方懷疑自己是什麼危險人物。
兩個製服男露出恍然的表情,態度立刻隨和些許, 也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說這裡是奧加的生化研究島, 並非荒島。
因為研究需要屏蔽某些信號波,所以島麵上有很多屏蔽設施,輻射較大, 不能住人,輪班的科研人員平時都住在密封抗輻射的地下研究所裡。
兩個男人說, 研究所裡剛剛感覺到微微的震感,以為地震,但不多久又停止了。
隨後,他們監控中,看見島上好像有陌生人走動,這才派人來地麵詢問他們的身份。
“應該是飛機墜海導致的震顫。”乘務員解釋:“幸好咱們是私人飛機,乘客很少, 機上的有翼員工足夠救下所有人,沒有傷亡。”
“那真是萬幸。”一個製服男說:“問題是咱們這裡沒有信號, 島麵上輻射太大,還存在生化實驗排放的有害氣體, 你們是否要跟我們前往研究所暫住?等下一輪值班的研究人員到來,你們可以乘坐換班的郵輪離開。”
謝朗警惕道:“已經有同伴飛出島,尋找信號帶人來營救我們了,我們得在岸邊等她。”
“可是這裡有輻射和有毒氣體。”乘務員捂住口鼻,緊張地問貓男孩:“要不咱們輪流在岸邊等人吧?剩下的人先去研究所避難,不然吸一兩晚毒氣還有命嗎?”
“海岸有攝像頭,我們可以讓監控人員看著,如果有人來,我們會通知你們。”製服男嚴肅地說:“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輪流值守,現在就跟我們去研究所避難,否則我們就先回去了。”
“我跟你們走!”乘務員立即小跑到製服男身邊,轉身勸謝朗:“走吧小帥哥,生化基地很危險的,吸多了毒氣可能會變成喪屍!”
兩個製服男被逗笑了,擺手否認:“這倒不至於,就是逗留久了,對肺部和肝臟傷害比較大。”
謝朗心裡也有些發毛,問他們:“就你們兩位出來搜查嗎?我們還有其他幾個同伴。”
“是的,監控中已經看見了。”製服男說:“你們好像是分頭行動,我們有其他人員已經去找他們了,會一起請去研究所避難。”
“好了先彆說了!”乘務員捏住鼻子急道:“有問題,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問啊!有毒氣呢這兒!出人命了啊,這種東西吸多了容易患癌症的!”
謝朗心中地狐疑被內疚取代,也覺得耽誤人家在這兒吸·毒氣不太好,隻好邊走邊問。
他覺得,這座島上如果有重要的研究基地,身為從前的奧加公主,伊撒羅皇後應該會知道。
他不想暴露伊撒羅皇後的身份,隻好旁敲側擊地問兩個製服男:“這裡是奧加的秘密基地嗎?這麼偏遠的地方,皇室如果要來視察還挺麻煩的。”
製服男說:“哪有皇室來這種鬼地方視察?這裡又不是大型軍事研究所,咱們不過是獨立項目的小研究所,因為氣體排放和信號乾擾問題,才找了偏遠的島嶼建立基地,研究成果都得彙報給總部,領導要視察,也視察總部。”
謝朗沒再多問,乖乖跟著幾人一起去了地下研究所。
但他心裡地警惕並沒有放鬆,這樣一個獨立研究所小島,如果長期疲敝信號,甚至波及領空,那路過的飛機,豈不是都要跟塔台失去聯係?
這顯然存在重大隱患,不可能有這麼個地方,長期屏蔽外界信號。
天生想象力豐富且經常過度腦補的學霸貓覺得:這地方的信號屏蔽係統,肯定隻會偶爾開啟。
如果是這樣,他們的飛機忽然失去信號並遭遇不明襲擊,就像是一件有預謀的案件了。
更重要的是,這架飛機原本所載的乘客中,有奧加的小皇子。
謝朗心裡越想越慌,默默祈禱這次自己也是想多了。
乘坐玻璃升降梯到達地下室一層後,謝朗稍稍安心了一些。
研究所裡有不少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在忙碌,大廳裡的一些器械都很專業,確實是正規工作場所的樣子,反正跟學霸貓想象中的不正規場所不一樣。
另外的廚子侍從以及機長等人,也陸續被帶來了研究所。
工作人員給幾人各自安排了單人宿舍,周到地安排了晚餐,讓他們休息等候。
由於沒有信號,房間裡隻能看電視上存的一些老片打發時間。
幾人一起吃了晚飯,談笑片刻,各自回了房間。
經曆了一場驚魂,其他同伴很快就熄燈睡覺了,唯獨謝朗睡不著,還越發精神。
想象力豐富的他,已經幻想出睡著後,被研究人員注射麻藥,綁到手術台上做成生化人的可怕畫麵。
翻來覆去到半夜,拿出電量即將耗儘的手機看一眼,已經是半夜三點半。
謝朗又翻了個身,突然煩躁地坐起身,打開了燈和電視機。
再次瀏覽一遍影視庫,還是找不到感興趣的內容,乾脆起身走出門。
他想找到監控室,問問工作人員,有沒有救援人員抵達海岸。
擔心皇後半夜回來找不到人,萬一監控人員偷懶睡覺怎麼辦?
總之,內心非常不安的學霸貓恨不得自己坐回海岸邊,等待殿下的姑媽。
這片宿舍區域還挺大,謝朗和同伴都住在D區,長長的走廊有晝夜常亮的燈,亮得讓人能一眼看見遠處的儘頭。
儘頭也沒有窗子。
完全封閉的空間,讓人有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謝朗不敢回頭看,快步走向走廊的出口。
出口有一道自動開合的玻璃門,進來的時候,門是自動打開的,如今空蕩的空間,隻剩下謝朗一個人,玻璃門紋絲不動,摳都摳不開。
難道研究所夜間禁止人員走動?
謝朗更慌了,想拍門喊工作人員放自己出去,又怕自己大驚小怪的舉動打擾其他人休息,於是扒著玻璃門望眼欲穿地看向拐角,期待有人會剛好路過,放他出去。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謝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等半天,翻出手機一看,才過了七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