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神社(1 / 1)

異能力為山海經 3927 字 5個月前

這是一處遠離鬨市的不知名神社, 山林掩映間有一條青石鋪成的石階參道。由於它的地理位置相當特殊——緊鄰擂缽街,在接二連三被牽扯進各方勢力的混戰後神主帶著其他神職人員搬去了環境更安全的地段。當然,撤離的最主要原因是擂缽街的人毫無信仰可言,飯都吃不飽了, 誰還有心思供奉神明?從那以後, 這間棲息著某位神祇的神社在無人打理的情況下徹底荒廢了。鬼燈抬頭望著正上方的鳥居, 他是鬼,常年生活在環境惡劣的地獄, 黑暗絲毫不影響他的視力。用來隔離神域與人界的建築油漆脫落,經過歲月的侵蝕朱紅褪去了光鮮,其間夾雜著大片木料本身的顏色, 在雨水的浸泡下長出點點黴斑,看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荒涼感。他麵無表情地踏上第一級台階,隻一瞬便判斷出此地已無神。可擋穢物入侵的結界消失了,也沒有殘留下來的神力。一具空殼。灰褐色的石階青苔叢生, 踩在上麵很容易滑倒。鬼燈視若無睹地繼續往上走, 最開始的那一小段路到處都是密集的彈孔與戰鬥遺留下的慘烈痕跡。石階裂開的縫隙裡堆積著大量的泥沙與腐爛的葉片, 目之所及皆是破敗蕭條的景象。曆經風吹日曬的石燈籠逐漸被時間磨去了棱角,通過那一個個刻在底座的供奉者名字依稀可以窺見當年香火鼎盛的模樣。它們親眼見證了人類是如何無情地拋棄了守護他們的神明, 又是如何將高高在上的神明拉入凡塵濁世。這一切都被無法言語的石燈籠用自己的方式記錄了下來, 是屬於人類的罪。誰又能說死物沒有記憶?墜在鬼燈身後的白蘭·傑索離開了平衡車,從佚名外套口袋裡搜出鑰匙將車子鎖好,旋即也走上了參道。很快一行三人來到拜殿跟前, 滿地落葉讓這座名存實亡的神社顯得愈發死氣沉沉。不遠處的神樹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乾, 慘遭蟲蟻啃噬的樹身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小孔。毫無遮擋的注連繩常年暴露在雨水中,秸稈斷裂了好幾處。鬼燈不為所動地繞去社務所,唯一能用的東西隻有幾個破舊的蒲團。他拍去灰塵把它們帶回拜殿, 在屋簷下拚成一張簡陋的床鋪。“把他放過來。”話語簡潔卻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壓迫感。被當成工具人的白蘭·傑索臉上依然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先是用自己的外套往蒲團上鋪一層,然後才動作輕柔地將陷入昏迷的佚名妥善安置好。在來的路上他曾嘗試過往少年體內注入大空屬性的死氣之火,隻可惜收效甚微。除了有所減緩對方的畏寒症狀,其他一無所獲。這種以覺悟為引,精神與生命力化作燃料的死氣之火是為了打破絕境而誕生的奇跡。火焰的本質比異能更純粹,看似無害的外表下蘊含著一絲雜質也無的高密度能量,使用方式因人而異。不僅能展現出多變的形態、強大的戰鬥力,還可以用來治愈。“你可以走了。”鬼燈臉色陰沉地拿出手機,掛著金魚草飾品的小巧機器隨即散發出一道慘白的亮光。在這光線的襯托下,本就冰冷的麵容呈現出一種非人的漠然。“誒~,不行哦,我可是u醬的好朋友。”白蘭·傑索這麼笑著說道,慢條斯理地拆開了一包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草莓味棉花糖。麵對這人毫不掩飾的嫌棄,他也隻是笑眯眯地靠著柱子品嘗自己最喜歡的點心。就好像此地並非荒蕪的神社,而是某個風景優美適合野餐的場所。白蘭·傑索咽下口中的棉花糖,舔了舔沾上糖粉的唇。雖然對黑衣男的身份很感興趣,但眼下時機不對,u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異能力者的襲擊?幻術?亦或是……某種他未能涉及的力量。不管怎樣,造成這一切的元凶近在眼前。少年倒下時的那一幕,以及超出人類認知的‘百鬼夜行’他都沒有錯過。日本自古以來便有修習陰陽道的陰陽師,這一學說起源於中/國,後傳至日本,其中最著名的一位乃是活躍於平安時代的安倍晴明。他留下的種種傳說被編撰成冊,傳到了後世。所以,這個男人真的是‘人’嗎?白蘭·傑索內心冒出了跟佚名同樣的疑問。他可以打破世界壁壘窺探其他的平行世界,甚至與平行世界的自己共享所擁有的知識與想法。隻可惜不管哪個他都沒有與妖怪接觸的經曆,對這方麵的認知約等於零。這些與人類共存的特殊存在似乎遵循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規則,悄無聲息地混跡於人類社會,用他們漫長的生命注視著這方世界,而後留下或浪漫或恐怖的奇聞異事。果然結識u醬是個正確的選擇,白蘭·傑索眼底閃過一道暗光。其他的白蘭就沒他這麼幸運了,畢竟這裡才是佚名仍然存活的唯一一個世界。“朋友?”鬼燈皺了皺眉,地獄還有一大堆工作等著他去處理,沒時間浪費在一個狡猾的人類身上。這起突發性/事件對他而言等同於一次重大失誤,閻魔殿誰人不知第一輔佐官是將嚴謹二字刻在骨子裡的工作狂。“離開這裡。”短短幾個音節不帶任何感情。“我拒絕。”白蘭·傑索歪了歪頭,隱藏在溫和麵具下的是另一幅難以捉摸的麵孔。他指尖微微用力,棉花糖被捏出一個深深的凹陷,再一口吃掉。“這位先生,我有理由懷疑您想對u醬圖謀不軌哦~。”“嘖。”鬼燈煩躁地擠出一個單音,手機按鍵立刻傳出一連串不堪重負的聲響。今天是盂蘭盆節,同時也是地獄一年一次全員狂歡日,帶薪休假的那種。大多數人都跑去參加祭典了,結果阿鼻地獄有不少罪犯趁機逃了出去,於是現世便發生了百年難遇的‘百鬼夜行’。被迫加班的鬼燈帶著一眾獄卒將逃獄的亡者通通抓了起來,然而沒想到有條漏網之魚生前是個異能力者,乾掉守衛的也是此人。來到現世沒多久他憑借異能力附身在一個擁有上百名部下的黑手黨身上,人多口雜,鬼燈隻能喝掉用來應急的最後一瓶魔女之藥,隱去自己的獨角與尖耳,當場給對方來了一個物理超度。被揍離肉身的亡靈很快又接受了一頓狼牙棒的愛之鞭策,圍觀的黑手黨自然而然把鬼燈腦補成了祛除邪穢的陰陽師。一邊拖走自家上司,一邊在一旁加油助威。鬼燈離開前他們還雙手奉上一大筆現金,‘陰陽師’表示可以但沒必要。這次事件皆因地獄方看管不力,受害者估計還能得到一筆小小的補償,比如減刑一年的歐皇禮包,死後兌現。鬼燈又一次按下了重撥鍵,這通連環奪命call終於被人接了起來。聽著電話那頭某人誇讚女性時一大段不重複的台詞,用頭發絲都能猜到這隻沉溺於美色跟酒精的禽獸又在眾合地獄飲酒作樂。“白豚。”他語氣陰森地開口道。“我這裡有個病人。”‘哈?!惡鬼退散!’鬼燈強行按捺住將白澤揍成餅的衝動,用自認為足夠溫柔的口吻向對方尋求幫助。“他快死了,鑒於你的腦髓是唯一值得稱讚的部位,限你一分鐘內趕到。對了,順便幫我帶一瓶提神醒腦的藥劑。”“他?男性?”正在享受美人膝枕的白澤表情瞬間從‘這裡是天堂’的放蕩轉變成‘生吞蒼蠅’的嫌惡,他搖搖晃晃地直起身,用一根手指輕輕抵住小姐姐遞來的酒盞。“稍等一下哦,小繪裡~,有個惡鬼在哭著求我呢。”鬼燈額頭青筋直跳,默默握緊了掛在後腰的狼牙棒。“一百萬。”‘嗤——你知不知道本神獸的出場費是論秒算的?再說了,我從不給男性看病,除非……’“除非什麼。”鬼燈咬牙切齒道。‘除非你說一句‘白澤大人是全世界最帥最有魅力的男性,鬼燈是辣雞’,我或許會考慮一下。’鬼燈重複好幾次深呼吸,把一旁的白蘭·傑索看得一愣一愣的。“……你在妲己那欠下的酒錢我幫你付。”白澤:‘!!!哪兒。’鬼燈剛報完地址,電話還沒來得及掛斷,化為原型的白澤已經裹挾著勁風從天而降。長有九隻眼睛、六隻角的神獸一落地便恢複了人類形態,如此震撼的一幕卻因本人喝太多導致差點崴了腳而大打折扣。白蘭·傑索微微睜大了眼睛,整理好表情後作沉思狀。“原來如此,你們兩個都不是人呢~。”鬼燈一眼刀甩過去,渾身酒氣的白澤同樣瞪向了白蘭·傑索。雖然這小子說起話來陰陽怪氣,但他倆還真就不是人類。等會兒再收拾你。——鬼燈哪來的囂張小鬼,本神獸不跟你一般見識。——白澤“病、嗝……病人呢?”醉眼迷蒙的白澤踉踉蹌蹌地朝鬼燈走去,後者第一時間用袖子捂住了口鼻。“你已經老眼昏花到這個程度了嗎?”鬼燈麵無表情地嘲諷道。白澤好脾氣地聳了聳肩,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屋簷下,這一眼直接嚇得他酒都醒了。“……怎麼是他?!”(中文)鬼燈側頭看去,居然是白豬認識的人類?同樣沒有漏聽的白蘭·傑索意味深長地咬了一口棉花糖,他的中文水平可是專業級。越來越有趣了呢~。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金主大大們的訂閱,感謝富婆打賞的軟飯,抱住rua一把!要不要猜猜神社的主人是誰?【感覺很明顯了!】*下麵是推文時間,我的接檔求收藏。第三本中也,大概也是最後一本,我的愛隻能發到這了。獻給中原先生的卡薩布蘭卡[綜],文案如下:【我的世界有裂痕,你是唯一照進來的光。】乾部千裡,加入港黑多年無人知曉其姓氏,無人得見其容貌。他曾擔任首領近衛一職,也曾獨自一人負責清理叛徒。有人說他是一把殺人於無形的利刃,見血封喉。也有人說他是個體溫為零的怪物,甚至沒有心跳跟呼吸。同為乾部的帽子先生對此嗤之以鼻,見到他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家夥哪裡可怕了?千裡:……寫、寫在日記裡了!-我在濁世洪流中踽踽獨行。-不看路人,不念故人。-你是我觸摸陽光的勇氣。-是我披荊斬棘的決心。刀名村雨,要試試嗎?與寶石一戰。【小劇場】當帽子先生得知那位收了弟子時他被噠宰拉去湊熱鬨,結果碰巧遇到對方在教學。兩人看了看左邊的千裡,又看了看右邊的銀。千裡(小聲):您您您……銀(小聲):……好。chuya:……你們玩暗殺的都這個畫風?噠宰:誒~,千裡君還是這麼有趣呢~。一句話簡介:您是遙不可及的星。-喂,睜眼。*感謝在2020-07-28 14:49:45~2020-07-30 03:56: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看頭像換牆頭 1個;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機械鬆鼠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還會長的帽子架 4個;雲、樹下菩提子 2個;lemna、星星的夜瑾、寫意、三三、東榭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沐魚一 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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