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滿壞心眼的頂了頂他的肩膀：“哇, 原來你小時候還有這樣的一麵啊。”
俞清時狠狠瞪她一眼，麵色微醺，不語。
“會哭哭哦，會鬨哦。”
“……遠得要命的事情, 我可能記岔了。”
“是嗎？”薑小滿是不信的, 故意道：“真是不坦誠, 小孩子誰不愛哭呢？你說你說，你要回家，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本來隻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沒曾想戳到俞清時了，惹得他反應巨大, 反駁道：“才不是！”
“誒呀誒呀，我隻是隨口一說, 你怎麼這麼大反應？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俞清時氣得要命，乾脆就不說話了。
王八蛋薑小滿, 故意欺負他。
她總是有千萬般說詞來故意惱他，他才不跟她一般計較。
今天的薑小滿格外的大膽, 一而再的撩撥他, 故意湊上來，悠悠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呀？”
一雙眼眨巴眨巴，帶著一抹狡黠。
俞清時心頭一梗, 把本欲反駁的話都給咽回去。片刻後, 他悠然一笑，露出一抹淡笑來, 乾脆道：“是啊。”
“誒？”
“是啊。”
他說得十分坦然，麵色鎮定，一雙眼也是眨也不眨的直視回來, 把薑小滿給看傻了。
麵對這猝不及防的表白，薑小滿腦袋嗡嗡響了幾聲，然後回過神來後，發現她麵色緋紅。
她小聲嘀咕了一句不害臊，然後就不逗他了。
出息了，會反客為主了。
兩人手牽著手回家，準備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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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對療養院，已經是兩天後了。
療養院的比較偏遠，是靠郊區的位置。俞清時剛拿到了駕照，開車帶著薑小滿過去。
一路走來，道路兩旁靜悄悄，行人都很少見到，十分安靜。因為行跡稀少，便透出一股蒼涼的意味來。
薑小滿偏頭看俞清時一眼，心情也莫名變得沉重。她一張小臉藏不住情緒，嘴巴抿抿，俞清時就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
“不用擔心。”俞清時安撫她：“這裡挺好的，安靜，適合養病。家裡的看護很負責，不會讓她受委屈。我外公外婆也想把她接出來近身照顧，但是她自己不樂意，也就由著她了。”
俞清時媽媽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塗。雖然糊塗的時候多，但是清醒的時候，與常人無異。家裡人問過她的意見，是她自己選擇住在這裡的。
一來醫院有最好的醫療設備，不管發生什麼意外都能及時處理，二來她怕自己瘋起來的時候會傷人。
薑小滿便說：“我一會兒去看她，她會認識我嗎？”
俞清時搖搖頭，沒說話。
約莫是不認識的，俞清時沒跟她提起過薑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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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們就進入療養院，見到了俞清時的媽媽。
俞清時媽媽此時是清醒著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第一眼看到薑小滿就主動打了招呼。
“這就是小滿吧？長得真好看，和我兒子特彆般配。”一副親親熱熱的樣子，把俞清時和薑小滿都嚇了一跳。
兩人麵麵相覷，然後相繼叫了媽媽。
俞清時叫媽媽沒問題，薑小滿叫媽媽就有點微妙，隻是當薑小滿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說出去，不好改口了。
薑小滿微紅著臉，站在俞清時身邊。
俞清時媽媽笑著說：“都是好孩子，先坐吧，我身子不好，一會兒就得會病房了。”
“前些天，你外公外婆就跟我說了，你和小滿過來看我。我尋摸著，應該就是這兩日了，於是就天天盼啊盼，盼啊盼，總算吧你們給盼來了。”
她悠長悠長歎口氣，目光悠遠，笑起來的時候，眼尾的皺紋加深許多，透出幾分蒼老，卻顯得很慈愛。
薑小滿無法想象她要是瘋起來會是什麼樣。明明她的目光那麼溫暖。
午後的陽光正好，明媚的陽光從樹木的縫隙灑落下來，形成明亮不一的斑點。微風輕輕吹過，使人無比愜意。她拉著薑小滿和俞清時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過了大約兩個小時，護士長就過來說：“今天的時間到了，她該回去休息了。”
俞清時媽媽麵上的笑容一垮，有些苦澀道：“我身子不好，就不陪你們了。等以後我身子好了些，再說。”
俞清時點點頭，然後把她送回去。
兩人離開療養院的時候，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薑小滿怕他心裡鬱結，想安撫他，卻不知該從何開口。想了想，薑小滿說道：“這裡聽好，環境很不錯，以後要是有空，我們可以常常來。”
“好。”
薑小滿又問他：“你還有什麼沒有了解的遺憾嗎？”
……這話說得，怎麼怪怪的？
俞清時搖頭，也問她：“你呢？你就沒有什麼想做，卻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麼？”
這句話把薑小滿給問住了。
薑小滿一怔後，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也搖搖頭，“沒有。”
以前還有。
係統天天恐嚇她，說她以後要怎麼樣怎麼樣。可是事到如今，係統的恐嚇沒發生。
她有錢，有家人，有事業，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模樣，似乎已經沒什麼遺憾的了。
薑小滿垂眸認真思考，難得安靜下去。
她確實沒什麼遺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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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了俞清時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