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庸醫(1 / 2)

誰會去看…這個女人怎麼如此粗俗!

孟卓檀恨恨道:“這種事情誰會去看!”

“是嗎,可是你放屁我倒是看見了。”

“你放…你胡說!”孟卓檀頓了頓,換了個說辭。

宋瑜瑾冷笑:“你剛才不就是亂放臭屁滿口胡言嗎!”

這就是在罵他了。

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哄笑。

自覺丟人的孟卓檀漲紅了臉,還沒開口就又被宋瑜瑾截住了。

“我和沈獨是皇上金口玉言親賜的婚,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大可以去皇上麵前說。”宋瑜瑾看他似乎真的有這個意思,冷冷地看著他,“就算孟丞相位高權重,你如今也不過是一介白身,無官無職,竟敢當眾傷禦馬監裡的人,最好是告到皇上麵前,讓他看看孟家的人是如何視我朝律法如無物的!”

孟卓檀三言兩語就被堵了回去,氣的眼眶發紅。

他是幼子,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幾個兄長姐妹都慣著他,就連宮中的幾位皇子對他也都是客氣得很,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氣,嘴角都在發顫,似乎就要哭出來。

“怎麼,小少爺也要像個姑娘似的掉淚珠子嗎?需

不需要我借你塊手帕擦眼淚啊!”宋瑜瑾把孟卓檀對沈獨的嘲諷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孟卓檀的臉氣成了豬肝色,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著宋瑜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狼狽地爬上自己的馬在一群人看笑話的目光裡灰溜溜走了。

小胖背過身偷笑,他算看明白了,這位小少爺根本不是對手,虧白哥還一副怕人家吃虧的模樣,人家可不是什麼小白兔。

馬背上的孟卓檀回過頭看了一眼走遠的宋瑜瑾,陰狠之色一閃而過。

敢如此對他,他一定會讓她後悔!

馬場裡有個上了年紀的賈郎中,平日最多的病人就是馬場上訓馬被摔下來的馬倌,接骨正筋可謂是閉眼

就來。沒想到今天被匆匆忙忙地被那個黃發小子拉倒住處,麵對著一個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傷者。

看著麵前進氣少出氣多的血人,郎中歎了口氣,他也知道馬場裡的人命不值錢,冷不防觸了哪位貴人的黴頭,說打死就打死。但也是頭一回見到打得這麼狠的,那傷口都是外翻著的,鞭子上必然帶著倒鉤。

“黑心郎中,你歎什麼氣啊,還不趕快救人!”

陳白彥看著人慢悠悠地從藥箱裡掏東西,一把搶過來倒在了桌子上:“你倒是快點啊,救人如救火!”

賈郎中不高興地瞪了一眼粗手粗腳的陳白彥,在桌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裡挑挑揀揀:“這人傷得太重,我能做的就是給他上點傷藥,能不能捱過來還要看他自己。”

“你不隻黑心,還是個庸醫啊,這樣的傷都治不好!”

賈郎中哼了一聲:“我就是個治跌打損傷的,隻能看小傷小病。再說他被打成這樣,隻需上等的金瘡藥止血斂口,任誰來看都隻有這一個辦法。”

“那你快點給他上藥啊!”陳白彥催的急,生怕沈獨一不小心就咽氣了,大美人回來會生氣。

賈郎中一揮手,指使起兩人:“去打盆水來,小白,找把剪刀來,把他身上的衣服都剪了。”

“我說了彆這麼叫我!”陳白彥不滿地抱怨了一句,還是老老實實去自己屋子裡找了把剪刀過來,三兩下就把沈獨的上衣給剪碎了,粘在傷口上的衣服碎片被撕下來的時候,昏迷的沈獨也隻是條件反射般的抽搐了兩下,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程玉打了水回來,兩人在賈郎中的指使下給沈獨擦拭身上的血跡,又接過他扔過來的兩瓶傷藥,在傷口上薄薄撒了一層藥粉,還勉強有些不夠用。

正想開口再要一點,一大卷紗布兜頭砸過來,陳白彥隻得老老實實的給人包紮。

“庸醫,你說他不會破相吧?”這人真的長了一副好皮相,要是留了疤,還真有點可惜。

“你放心,人家早就有媳婦了,就算變成個醜八怪也有人要的。”賈郎中掀開眼皮看了一眼,禦賜的媳婦,甩不脫的。

陳白彥被戳了痛腳,看著悠哉悠哉摸著小胡子的賈郎中更加不順眼,一把搶過程玉手中的毛巾摔在郎中麵前的木盆裡,濺了他一臉血水。

“你做什麼!”賈郎中抹了把臉。

陳白彥不忿:“到底誰才是大夫?我們在這裡忙前忙後,你到好,當個甩手掌櫃!”

賈郎中氣哼哼地起身:“年輕人,對老人家要禮貌些懂不懂!”把桌上的東西收好,又朝陳白彥伸手:“診費和藥費,承惠一共二兩七錢!”

“二兩七錢!你怎不去搶!”他的月錢都才一兩銀子,陳白彥雙手抱胸,“你簡直比黑店還黑,我可告訴你,沒錢!”

“喲,你這臭小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懂不懂,二兩銀子已經很便宜了!”賈郎中把東西一撂:“我不管,你不給錢,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