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章:來遲(1 / 2)

“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走。”

天邊泛起魚肚白,屋外開始有了走動聲,張嵐低著頭護著趙明義趁著早起這會許多人處在鬆散憊懶的狀態離開。

屋外有人喊杜儔起床。

“杜校尉,太陽都曬屁股了,你怎麼還不起床啊!”

沈獨把杜儔搬到床上,一把匕首抵在他脖頸處。

杜儔疼得滿頭是汗,顫著聲音道:“彆提了,老子半夜起來放水摔了一跤,腳都腫的像個饅頭一樣,今天不去訓練了,你給我告個假!”

“哈哈,你彆是閉著眼睛踩到了狗屎吧!”門外那人調笑了兩句就走了,宋瑜瑾放下心來。

“你睡會吧,我看著他。”看出宋瑜瑾的疲累,沈獨把杜儔挪到地上,堵上嘴,讓她在床上休息一會。

宋瑜瑾折騰了一晚上,的確是累慘了,對著外人她能說得頭頭是道,遊刃有餘,但對著沈獨,她卻隻剩下平湖如鏡的愜意與信賴,仿佛隻要這個人在,她就什麼都不用擔心,合著衣裳縮在床角沉沉睡去。

沈獨靠在床邊閉目養神。

希望趙明義不要辜負他的信任。

隻是,還沒等到趙明義的人來,沈獨先陷入了絕境之中。

小半個時辰之後,先前和杜儔開玩笑的人來敲門,

驚醒了沉睡的宋瑜瑾。

沈獨示意她不要出聲,輕手輕腳地把杜儔挪回了床上。

“杜校尉,我給你拿了點藥酒來,你給我開開門。”

杜儔道:“我在床上動不了,你給我去廚房帶兩個饅頭唄,我都餓了一早上了!”

“好的好的。”

門外那人爽快地應了,下一秒密密麻麻地箭穿透門板朝著床的方向射來。

沈獨瞳孔一縮,電光火石之間,拿起被子把宋瑜瑾一卷,抱著她滾到了床下,落空的羽箭釘在床板上,地上,桌上。

“來人,倒酒,給我燒!”門外的人一刻不頓,命令剛下,濃重的酒味飄了進來。

“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被發現的。”宋瑜瑾從被子裡爬出來,臉色發白。

沈獨一掌劈開床板,在角落裡找到了受傷的杜儔。

剛才箭雨激射而來,杜儔雖然被捆著手腳,好歹也是有功夫傍身的人,從床上滾了下來,爬到了角落裡,隻是身上不可避免地中了幾箭,汨汨地流著血。

此刻他怨毒地看著沈獨和宋瑜瑾,眼睛裡滿是快意:“你們就算是插翅也難逃!”

“我倒是小看你了。”沈獨勾唇笑笑,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消息送出了,真是大意了。

“你們既然知道了這裡的存在,就不可能活著走出去。”杜儔並不蠢,放走了這兩個人後患無窮,所以早上有人來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消息傳了出去。

平州土地貧瘠,根本種不出小麥和稻穀,他們平日裡吃的都是土豆紅薯,哪會吃得上饅頭,他的話裡有異,和他處的近的人自然聽得出來,轉頭就把事情報了上去。

剛才在門外開口詢問,杜儔的話無外乎告訴他們他房間裡有兩個人和所處的位置,所以外麵的人才直接放箭,等箭雨過後,為防有詐,也不進屋直接放火,打定主意要將這兩個人永遠地留在這裡。

濃煙漸漸彌漫整個屋子,火舌順著酒水舔舐屋中的木材,開始到處肆虐,外麵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宋瑜瑾心口怦怦直跳,不知是悔是恨。

如果不是她,沈獨就不會留下來,也就不會陷入此

刻的境地。

張嵐為什麼還不回來?

是趙明義過河拆橋了嗎?

沈獨和她還能活著出去嗎?

思緒紛雜間,宋瑜瑾一抬眼就看到了重傷的杜儔,目光如電。

“你就這樣死了,值得嗎?”濃煙裡,杜儔的表情漸漸看不分明,宋瑜瑾道,“你的同伴為了殺死我們不顧你的死活,這樣的人值得你為他賣命嗎?”

杜儔哼了一聲:“我是貪生怕死,但我也不蠢,放了你們遲早是個死,還要帶累我的家人,可現在我死在這裡,我家裡的人還能被厚待,你說我選哪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