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愷擺擺手,調了一部分士兵去追擊脫困而出的陳白彥等人,等著他們的隻會是一場更艱難的鏖戰。
沒了被掣肘的因素,沈獨麵色一整,矮身伏在馬背上,朝著蕭元愷衝了過去,猶如閃電一般,上一瞬剛剛拔起插在地上的長槍,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蕭元愷的背後,直刺死穴。
蕭元愷一驚,貼著馬腹一個翻身,兩人你來我往,在馬背上交起了手。
“沈小將軍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我北翟皇室效力,實在是太可惜了。”棋逢對手,蕭元愷難得生出惺惺相惜之意,交手的空當,他再次發出了邀請,“功名利祿,權勢地位,你想要的,我父皇都可以給你,征服堯國之後,你還可以是堯國的大將軍。”
沈獨毫不猶豫地拒絕:“隻可惜,有我在的一天,你們就不可能踏進堯國半步。一統堯國,終究隻能是白日做夢。”
“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話音剛落,兩人的武器同時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蕭元愷看了遠方一眼,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今晚的布置到這裡就為止了吧?”
沈獨心頭一跳,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接著道:“我這個人向來喜歡一擊必中,絕不給敵人絲毫喘息的機會。我花這麼長的時間謀劃,怎麼可能單單隻是毀了一個軍營,畢竟這些人裡,最值得我花心思的人就是你了。”
如果在大勝關和沈獨膠著上一兩年,黃花菜都涼了,所以蕭元愷要麼不動手,要麼就是一擊必中,最有效率的除去敵人。這麼長時間他一直蟄伏,就是為了能有一個恰當的時機,將他定下的計劃,一步不漏地實施,而現在,就是蛇打七寸的最後一下。
隻見沉沉的夜幕之下,一隊人馬飛奔而來,為首的人馬背上還橫臥著一個人,長發披散,衣著十分眼熟,那是他出門時宋瑜瑾穿的衣裳。
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沈獨的臉色頓時風雨欲來,一字一句道。
“你若敢動她一下,我定叫你有來無回!”
蕭元愷根本不把這種色厲內荏的言語威脅放在眼裡:“你的刀就架在我脖子上,你大可動手。”
沈獨不敢動手,一直鎮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的表情,蕭元愷居然派人夜襲了蕭宅,不,這才是他今晚最終的目的,先前在軍營鬨得這一出,都隻是為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掩蓋他真實的意圖。
“如果我拿你的夫人換大勝關,你肯嗎?”蕭元愷眼中精光熠熠,暗探傳回來的消息說沈獨與他的妻子十分恩愛,就是不知,這份恩愛有多重。
而且他早已經打聽清楚,他的妻子出身不低,就算沈獨不願意拱手讓出大勝關,她的家人也可以成為下一個利用的對象,威脅他們做他的眼線,怎麼都不吃虧。
“說來也是巧,那天我本來打算進城去抓許遠身邊那位聲名遠播的如夫人,恰好被你識破了身份,現在拿你的夫人來抵,劃算得很。”
放棄大勝關,沈獨不會做,就算他死在這裡也不會同意,可放棄宋瑜瑾,他同樣做不到。
沈獨眼中醞釀著暴風雨,握著槍的手背青筋暴起,幾乎就要挑斷他的脖頸,但被他硬生生按捺住了,餘光向後一撇,劫持了宋瑜瑾的人不斷靠近,離他們不過十丈的距離。
八丈——
沈獨向後一倒,長槍架住蕭元愷劈下來的彎刀,飛踢一腳直取蕭元愷麵門。
六丈——
蕭元愷單手一撐,一個後空翻躍至半空,又以彎刀為支撐在地上一點,重新落回馬背上,一把抓住轉身要去救人的沈獨。
三丈——
沈獨手臂一扭,和蕭元愷的左手纏繞在一起,扣在他的肩膀之上,長槍向前一刺,蕭元愷偏頭躲開,一個鎖喉,要把沈獨困在跟前。
一丈——
沈獨遊魚一般幾下動作就從蕭元愷的桎梏下逃出,身子猛的往前一撲,就要截住錯身而過的馬匹。
躍起的馬匹從他眼前飛馳而過的瞬間,沈獨向著馬背上的人伸出了手,就在手指碰到宋瑜瑾衣角的那一刹那,一直默不作聲觀戰的幾位將領同時出手阻攔,沈獨被迫轉換了動作,柔軟的衣角從他指尖滑過,沈獨長槍向後一頂,接住了同時落在他背上的幾把武器,再抬頭,載著人的馬匹已經錯開一身的距離,走到了退開的蕭元愷近前。
“阿瑾!”沈獨瞬間色變,睚眥欲裂,刹那爆發出無窮的力量,大吼一聲,長槍裹挾著撼動山嶽的雷霆之勢,不顧一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