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姐兒,你知道是誰?”
柳氏神色微變,但很快恢複笑容,“既是如此,那就好辦的多了,你說是誰。”
杜雲紋臉上微微帶笑,她道:“這事還得跟母親私下說說,不如咱們進裡麵去說,好不好?”
柳氏自然隻有道好的份兒。
她站起身,跟杜冰妍一起進屋子裡。
進了屋子,杜冰妍迫不及待:“姐,你快彆賣關子了,到底是誰?”
“具體是誰,我並不清楚,不過那人做那時候的時候不小心,在廂房裡留下一個帶泥土的腳印,叫我瞧見了,屋子我叫連翹他們鎖著,腳印自然留在裡麵,誰也抹不去,”杜雲紋唇角帶笑:“隻要叫所有人都拓下腳印,一一對比,就能知道是誰了。”
腳印?
柳氏跟杜冰妍都怔了怔。
柳氏點頭道:“這也好,倒是難為你想得這麼周到,事先也滴水不漏。”
她眼神意味深長地打量過杜雲紋。
先前自己一直隻把這個繼女當成可以隨意揉捏的泥巴,可這會子柳氏發現,自己小瞧了她。
光是這把年紀,能把事情想得這麼周到,就很難得。
“母親過譽了,還得母親吩咐下去,叫他們去拓腳印。”杜雲紋道:“至於廂房裡那腳印,我讓小喜去拓下來就是。”
她叫過小喜,在小喜耳旁小聲吩咐幾句。
杜冰妍試圖聽清楚,奈何杜雲紋的聲音太小,想聽也聽不到,隻好作罷。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小喜低著頭,下巴幾乎要含到胸口裡去,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柳氏叫了鄒媽媽下去拿草紙來拓印,鄒媽媽答應一聲出去了,才要走出院子,就瞧見春葉衝她使眼色。
鄒媽媽心裡疑惑,腦子一轉,突然猜到一個可能性,臉色不太好看,覷了一眼眾人,見眾人都在院中老實站著,便對春葉招招手。
春葉趕緊走出去,跟著鄒媽媽走出一段距離,她兩腿一軟,跪在地上,抱著鄒媽媽的腿兒:“媽媽救我。”
“你這妮子,真是你做的?”
鄒媽媽驚怒不已,怕被人聽見還得壓著聲音。
春葉一把鼻涕一把淚:“媽媽,我是一時糊塗,我也是想為夫人跟媽媽你們出口氣,誰知道那大小姐居然知道是誰做的。”
鄒媽媽這會子心裡把春葉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什麼為他們出氣?
分明是為自己出氣才是,這妮子心眼素來小,容不得人,受不得氣,這次弄濕大小姐的衣裳,肯定是為了報複大小姐褫奪她的一等。
“你真是要把我們害死了,這事還有誰知道?”
鄒媽媽氣歸氣,可又不能不幫。
這春葉是夫人的人,要是一個不好,來個狗急跳牆,把什麼事都禿嚕出來,那對夫人來說也是一件麻煩事。
春葉抹著眼淚,“沒有人知道,就隻有我自己,我從窗戶進去的,那會子沒人看見啊!”
鄒媽媽冷笑一聲:“沒人看見,可你留下腳印了,大小姐已經叫人去拓腳印了,還要跟你們的腳印對比,等會子查出來,還有你的好果子吃?”
春葉臉色白了白。
她本就是糊塗人,做事顧前不顧後,壓根沒想過自己有沒有留下腳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