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軒算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夏挽風逗了他,他也就回報著逗逗夏挽風,省的這個小姑娘以為他真的好欺負。
不過一碼歸一碼,之前江諱在他麵前不停念叨請他幫忙照看一下這個素未謀麵的親生妹妹,他雖然沒答應,但那天在學校偶然遇見夏挽風的窘狀,還是多看了一眼。
小姑娘靈動狡黠,裴軒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個會被欺負的主兒。
裴軒本來是打算向江諱推了這樁差使的,結果話還沒說出口,今天就讓他隱約意識到了所謂“照顧”裡的貓膩。
路上人來人往,裴軒低頭給江諱打了個電話。
他開門見山,“我今天又遇見你妹妹了,哦,新的那個。”
“她現在怎麼樣?”江諱愣了一下馬上問道。
“第一次見麵有人說她大賽作弊,第二次見麵疑似欠賬,月初就打工還債……”裴軒笑哼了一聲,“你說怎麼樣?”
江諱沒工夫理他的嘲諷,急道,“沒人欺負她?”
“她怎麼樣……你比我清楚?”
馬路對麵,綠燈耗儘了所有力氣,最後閃爍了兩下。
裴軒看了一眼,停下腳步,嘲諷,“你們都能夠查到夏挽風才是真正江家的血脈,會不知道她的真實情況?偏讓我幫你照看著親生妹妹,江大,你可真行。“
對麵的江諱不知道在想寫什麼,過了好久才開口。
他的聲音裡滿是愧疚,“你說的對,那是我親妹妹,可是裴軒,明珠現在還不知道,我媽也還因為這事兒在醫院裡,也沒人敢再和她提這件事情。我、我現在是真的焦頭爛額,沒辦法立刻把挽風帶回來。”
裴軒聽著,卻抿唇皺眉。
說實話,他很看不起江諱這個拖泥帶水的處理方法,明明能夠乾脆解決,偏偏自欺欺人地奉行一個拖字訣……
“你還打不打算讓她認祖歸宗?”
“當然要的!”江諱立刻說。哪兒有知道了自己真真妹妹在外麵受苦,還視若無睹不管不顧的道理?
這到底是江家的事情,裴軒也就不嘲他了,他轉而提起夏挽風先前說的表演。
“她兩周後在禮堂有個表演,我懶得做什麼保鏢,想知道你妹妹怎麼樣就自己去看。”他頓了頓,半帶著嗤笑匪夷所思地開口,“就算你現在不認,看看總沒關係?”
裴軒都這麼說了,江諱猶豫了一下,果然同意了。
夏挽風比裴軒晚走一步,她有些鬱悶地看著癟癟的紅包,有點接受不了曾經揮金如土,坐擁萬千明珠寶石的自己現在連杯奶都快喝不起的現實。
這要是被上輩子那群塑料小姐妹知道,可不得笑得淹死在河裡!
結果等到付賬的時候,收銀的小姐姐居然告訴她賬已經被結過了。
於是夏挽風非但沒有往外掏錢,還反拿了五十二塊找零。
夏挽風走在路上,心情蕩漾,“我就說裴軒對我還是很有好感的?”
“呸,”係統啐她,“沒皮沒臉,這麼點小錢就飄地找不著北。“
“重要的是錢嗎?”夏挽風一臉無趣。重要的,當然是某人特地提前結賬,還給她留下打車錢的細心和彆扭呀~
天已經快要暗下來了,夏挽風沒有再問兼職的事情,直接乘車回了宿舍。
好事成雙。
當天晚上江明珠加了夏挽風微信,她禮貌地說道,“我明天就回學校了。上午藝術賞析課上見?”
“好的。”
終於要見女主,夏挽風的貴女驕傲不允許她在容貌氣質上輸給任何人,於是第二天她特意起了個大早,畫了個淡妝,又去食堂吃了早飯。
今年天氣涼的快,桂花開的也早,和煦的陽光夾雜著沁人香氣,把夏挽風一頭黑發都染上了淡淡襲人香味。
教室外的走廊,夏挽風看見了一身運動套裝的蔣田,還有站在她身邊穿著碎花絲質長裙,無奈淺笑著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