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肖燼嚴快速上了頂樓,當他走向葉幕所在的病房前時,心跳竟然抑製不住的加快,恐懼如同潮水,一波波的撞擊著胸腔。一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著什麼,從開車來醫院的路上,他就有種極度不好的預感,好像要吞噬他的整個世界。
洗威強正好從病房裡走出來,看見肖燼嚴麵色沉重的朝這邊走來時,快速迎了上去,他不知道肖燼嚴為什麼會臨時改變主意救出那個男人,隻是從今晚肖燼嚴的一切反常可以知道,如果那個男人死了,肖燼嚴的世界怕是也會出現巨大裂痕,就好像當年那個男人跳崖之後一樣。
“燼哥。”洗威強叫了一聲。
“人呢?怎麼樣了?”肖燼嚴停住腳,焦急的問道,他不敢立刻進入那個房間,他必須醞釀好心理,這樣,才不會立刻瘋掉!
“沒有生命危險。”洗威強如實彙報道,當看到肖燼嚴鬆了一口氣時,又繼續道:“就是精神...受了點....一點點的刺激,不願意接受治療...”
“你說什麼!”肖燼嚴猛的攥住洗威強的手,手勁之大,令同樣練過武的洗威強都疼的以為手骨要裂了,“他精神怎麼會受刺激,怎麼可能!?!”
話一說完,肖燼嚴這才意識到,自己將葉幕送給了伏倫,那個以虐人為樂的暴君,在整個東南亞都殘忍出名。而當初,自己也是在知道他被送去會經受什麼,才會一怒之下將他送給伏倫。
都是他的錯!
懷著一顆顫抖的心臟,肖燼嚴走進了病房,突然映入眼的畫麵令他呼吸一窒,身體瞬間墜落極度深淵,寒意從腳底泛起,迅速席卷全身。
葉幕蜷縮在床上,雙手握拳,一隻放在胸口,一隻被嘴死死的咬著,嘴唇已經被咬破,血跡順著嘴角流下,頭發淩亂,眼簾微睜,臉色十分蒼白,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類似鞭痕的血跡映紅了全身的衣料,可以看出,身上已經沒有完整皮膚了,而衣服顯然是後穿上的,因為沒有一絲破損,但隻是隔著衣服就能知道這具身體受過重創,如果細細看到裡麵,顯然更為嚴重。
全身,都在尖銳的抽痛著,望著床上滿身傷痕的葉幕,肖燼嚴突然有哭的衝動,那是他的幕幕啊!那是他耗儘一生精力所愛的人啊!
他什麼都沒有做錯,卻遭受了生不如死的折磨!他隻是一直想活著而已,簡簡單單的活著,初見他時,他可以明朗純淨的微笑,但此刻,他卻被口口聲聲說愛他的男人毀了一切。
他絕望了多少次,又堅強了多少次,他已經承受了太多太多,為什麼自己要這麼殘忍的對他!
見來人是肖燼嚴,病房內的醫生便都主動站在一旁,為肖燼嚴讓出了一條道。
肖燼嚴走向床邊,從未覺得腳步沉重到如此地步,連呼吸都在不知不覺中屏住。
“幕幕....”
安靜的病房內,肖燼嚴輕柔的一聲飄出,充滿柔情,亦充滿悔恨和痛苦。
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葉幕恍恍惚惚的抬眸,但當視線焦距在肖燼嚴的臉上時,葉幕突然睜大眼睛,恐懼瞬間達到極點!
“啊!!!!”
尖銳的叫聲瞬間充滿病房,葉幕望著眼前這張臉,隻覺得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於是發了瘋一樣的嘶叫起來,一聲比一聲高銳,撕心裂肺,而雙手拚命的揮打著,身體迅速的後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