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燼嚴走到床頭,葉幕依舊用一種陌生的眼光望著他,此刻的葉幕隻知道自己有一個晨哥,以及自己在一場綁架過程中被綁匪打傷了大腦,造成短暫性失憶。
當然,葉幕並不知道,這些,都是肖燼嚴命人告訴他的。
“你是....我朋友嗎?”葉幕微歪著頭,清亮的眼眸透著無害的疑光,來看望自己的,應該是朋友或同事吧,葉幕這樣想著。
這樣的葉幕恍如初見時那樣清澈,令肖燼嚴心頭一軟。
“我是你男朋友,不記得了嗎?”肖燼嚴坐在床頭,目光溫柔的望著葉幕,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直視葉幕的雙眼了,他想的發瘋。
肖燼嚴的目的很簡單,讓失憶的葉幕先入為主的認為自己和他是最親密無間的愛人,這樣,自己就可以更快的走進葉幕心裡。因為醫生告訴他,葉幕記憶隨時可能恢複,可能是一月兩月,也有可能是一天兩天,如果再發生什麼刺激葉幕大腦的事情,恢複甚至可能隻在一瞬間。
葉幕先是一驚,隨之更為疑惑的望著肖燼嚴,微微皺著眉,有些尷尬的小聲道:“不會吧,我性取向是男人?”
肖燼嚴本還醞釀著如何證明自己是葉幕的男朋友,結果葉幕這一句,讓他瞬間滿臉黑線,隨之心裡又不禁失笑,這個男人居然把自己是GAY這件事給忘了。
“沒關係,慢慢你就會想起來了。”肖燼嚴輕笑道,伸手想去握住葉幕的手,結果在觸碰到葉幕手指的一瞬間,葉幕一驚,本能的縮回手,似乎又覺得自己太不禮貌,葉幕連忙解釋道:“我不記得自己有個男朋友,等明天晨哥來了,我問問他吧。”
葉幕的聲音很輕,卻充滿了對肖燼嚴的疑慮,自己住院這麼多天,也沒見過這個男人,一出現就稱是自己的男朋友,葉幕怎麼可能會相信。
葉幕的話無疑是在告訴肖燼嚴,他隻信任葉晨俊。
肖燼嚴有些失望的收回手,卻依舊輕笑道:“還餓嗎?我讓人再為你準備點,都是你愛吃的。”
“你知道我愛吃什麼?”葉幕小心的問道,也許是肖燼嚴的五官太過剛毅冷酷,有著股不怒自威的駭氣,所以葉幕對上肖燼嚴的雙眼時,總會覺得有些緊張。
肖燼嚴笑意更濃了,“我們可是情侶,在一起生活那麼久,我當然知道你的一切。”肖燼嚴說著,仿佛真沉浸在和葉幕的某些過去中。
葉幕隻是低低的奧了一聲,隨之便沒有再說話,而是低頭繼續用著餐。
並非葉幕餓,而是他實在不想旁邊這個男人坐在他身邊,總覺得有股壓力罩著他,令他感到心慌。葉幕想以沉默的方式讓肖燼嚴自覺無趣,然後起身離開。
“很冷嗎?”肖燼嚴突然問道。剛才觸碰到葉幕的手,真的很涼。
葉幕隻是搖搖頭便繼續用餐,甚至沒有抬頭望向肖燼嚴。
“我去端點熱水。”肖燼嚴說完,起身離開了房間。葉幕這時才抬頭,望著肖燼嚴的背影,好看的眉毛微微撅起,大腦裡似乎真有這個男人的影子,至少可以確定,這個男人的確是自己認識的,更或許,真是如他所說,他們是情侶關係,否則他怎麼隻對這個男人有種模糊的熟悉感。
也許是愛的深,才會在自己失憶後還無法抹去,葉幕心裡暗暗嘀咕著,對肖燼嚴說的話,竟開始有幾絲相信。
葉幕想的不深,所以他不知道,令人難忘的,除了愛,還是恨!更或許,恨,更為深刻些!
葉幕用完餐,護士將一切都收拾走,又隻剩下葉幕一個人。葉幕喜歡望著窗戶發呆,甚至連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莫名的,葉幕感覺此刻的自己身心很輕鬆,好像全身都因這次失憶而煥然一新了一樣,他甚至不願意去回想失憶前的事情,下意識的覺得,現在很好。
葉幕安於現狀,是因為他時常在半夜被噩夢驚醒,夢裡有一個人用槍指著他,無論他怎麼努力張嘴,都叫不出聲音,隨之便是漫天而來的痛苦,瘋狂的鞭笞著全身,即便是在夢裡,那種疼痛也無比清晰。
這樣的夢無疑是在告訴葉幕,他在失憶前,在他身上,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正當葉幕望著窗戶發呆時,肖燼嚴用肩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盆水,冒著嫋嫋熱氣。
在葉幕怪異的視線下,肖燼嚴將水端放在了葉幕床邊,一膝彎下,像是古代將士為帝王行禮一樣的姿勢,抬起頭,目光溫和的望著此刻一臉驚愕的葉幕。
“幕幕,把腳放進來。”
肖燼嚴的聲音磁性低沉,聽起來有種蠱惑人心的性感腔聲,他望著葉幕,好像用雙眼便撒下了一張用溫柔穿織的網,將葉幕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