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雅叫了我這麼天姐姐,我也算儘到了自己該儘的義務。很抱歉葉先生,我不清楚您知道的‘真相’是什麼,但我隻想跟您說,葉雅真的很在乎您,她是為了您才選擇離開,所以請您節哀。”
女人說了一些安慰葉幕的話,便離開了墓園,葉幕如座石雕般站在葉雅的墓碑前,雙目無神,大腦裡一片空白。
這樣的真相!對葉幕的打擊更大!
葉幕已經不清楚自己該相信誰,他以為自己一直看的很清,在為葉雅報仇這件事上,一直是理性占據上風,但現在葉幕才發現,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對過!
那個女人的話顯然要比傅仁更為可信,傅仁本就是伏倫的人,想通過自己設計肖燼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肖燼嚴顯然也被騙了,他因為無知,錯誤的承擔了殺害葉雅的罪名,在葉幕麵前,總是愧疚悔恨,而葉幕的錯,卻錯在愚蠢!利用肖燼嚴對自己的愛,發泄著錯誤的恨。
“為什麼會是這樣....”葉幕雙膝癱軟,跪在了葉雅的墓碑前,垂著頭,雙目閉起,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
為什麼老天要在自己犯了那麼多無法挽回的錯誤時,突然告訴自己。其實最該死的,是他葉幕。
葉幕捏著那份信,卻連打開的勇氣都沒有,連自己的妹妹都沒能守護好,連妹妹絕望到自殺都不知道,葉幕發現自己,真的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高舉複仇的旗幟,一直堅定的認為自己是正義,無論發生什麼,都覺得自己做的沒錯。但葉幕現在才知道,其實他就是這個世界自以為是的跳蚤小醜,仗著肖燼嚴的寵愛,在他的領域裡肆無忌憚的撕扯著他的心臟,讓他痛苦,為了讓自己痛快。
其實他葉幕算什麼東西!他的存在卑微弱賤,他一直都是狐假虎威的帶著肖燼嚴賜予的光環,他什麼都不算,卻自負的把自己當成世界的主角。
其實真正配不上對方的人,早就變了,前世是肖燼嚴,今生,是他葉幕!
葉幕用手遮著眼睛,他為保持複仇的堅定信念,那麼多天來偽裝著堅強。可他本就不是個強大的男人,所以那種壓抑一旦鬆懈,身心便徹底疲憊下來。
葉幕一直跪在葉雅的墓碑前,精神世界徹底空洞的他目光呆滯的望著墓碑,直到不遠處傳來肖燼嚴的聲音。
“幕幕....”肖燼嚴拄著跟拐杖一瘸一拐的朝著葉幕走去,一隻手裡還握著把傘,幾天複健下來,肖燼嚴已經可以撐著拐杖邁大步了,隻是暫時還脫離不了攙扶物。
葉幕轉頭,恍惚著望著已經走到自己身旁的肖燼嚴,隻是淡淡的望著,並沒有說話。
“我...我知道我沒資格來這裡。”肖燼嚴將視線彆向他處,慌亂的解釋道:“天要下雨了,我想起你今天早上出門時好像沒拿傘,怕你淋雨,所以我才來找你,隻是想把傘給你而已。”
有些事,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解釋,葉幕很清楚,如果隻是為遞傘,肖燼嚴完全可以讓傭人送來。
這麼做,隻是因為肖燼嚴想自己了。
肖燼嚴見葉幕一副傷色,以為是生自己的氣了,連忙彎身將傘放在葉幕的旁邊,“幕幕你彆生氣,我現在就走。”肖燼嚴說著,快速轉身,像是將自己當成瘟疫一樣,瘸拐著,快步向墓園出口走去。
望著肖燼嚴一瘸一拐的背影,葉幕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他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現在最親密的男人!
肖燼嚴聽到聲音,本能的轉身,而此時,葉幕已經站了起來,幾步跑到肖燼嚴麵前,哭著捶打著肖燼嚴的胸膛。
“你混蛋!你怎麼這麼笨!怎麼這麼蠢!”
望著葉幕滿臉的淚痕,肖燼嚴心疼不已,他不明白葉幕為什麼突然這樣,但這種類似傷心痛苦的拳打,令肖燼嚴心中一陣抽痛,他迅速伸出手將葉幕的頭輕摁在自己的胸前,低聲道:“好好好!我混蛋!我笨!我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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