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再玩一會兒!!”
不遠處,正和小葉子堆雪人堆的正歡的小烽向著男人揮揮手,大聲的喊道。
男人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彎腰用手掃去長椅上的雪,坐在了肖燼嚴旁邊。
“小孩子,就是愛玩,還好隻是下雪,如果是下雨的話,就不能這麼放縱孩子了。”男人望著不遠處的兩個小家夥,輕笑著說道。
顯然,這話是在和旁邊的肖燼嚴說。
肖燼嚴一直沒有說話,驚愕的始終焦距在旁邊的男人身上。肖燼嚴很吃驚,因為他沒想到,那個中槍落江的葉泉,居然還活著。
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容貌,身形,和葉幕一模一樣!而占用著葉幕身體的人,就是葉泉!
可是,又有哪裡不對勁!
“我姓江。”男人轉頭,禮貌的客笑著望著肖燼嚴,“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江?肖燼嚴蹙著眉,很是疑惑的望著眼前麵帶溫潤和笑的“葉泉”,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一個人即便是失憶,他給人的感覺是不會變的,人之本性,是失憶抹不去的,眼前這個“葉泉”,他的神態,微笑,動作,說話口氣,好像......
轟然,一個驚異的猜測浮現在肖燼嚴腦海!令本就驚愕的肖燼嚴瞬間失去了冷靜!
靈魂交換,本就是違背了自然本有的定律,失衡的萬物最後都會歸向平衡,所以世界縫隙下的小小誤差,最終都會慢慢正確歸位,葉幕和葉泉在同時死去的情況下交換了靈魂,在再一次的生死邊緣上,各自靈魂很有可能回歸本位。在葉幕瀕臨死亡之際,葉泉逃跑中槍跳江,這,或許就是冥冥中,老天為平衡萬物所故意製造的巧合!
三年了,肖燼嚴的心死寂的太久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心口是否有跳動的聲響,隻是這一刻,望著眼前的男人,那種驚駭的猜測瘋狂蔓延時,心臟又像複活了一樣,劇烈的,凶猛的,跳躍起來!
“你是....幕幕....”
最後兩個字,幾乎傳自肖燼嚴的喉間,肖燼嚴顫抖的抬起手,緩緩摸向眼前男人的臉龐,雙目灼熱,就這樣簡單的,沒有任何預兆的,肖燼嚴深邃的眼中中盈滿了淚水,連著融化在眼角的雪花,緩緩流了下來。
“是真的....你回來了....”肖燼嚴笑著流淚著,“幕幕....我的幕幕....”
男人躲避開肖燼嚴伸來的手,望著眼前又笑又哭的肖燼嚴,開始笑的有些不自然,“先生,您沒事吧?”男人說著,拿出紙巾遞給肖燼嚴,溫柔道:“是不是想起什麼傷心事了?”
男人遞來紙巾的手突然被肖燼嚴攥住,肖燼嚴激動的握著男人的手,現在,他無比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思念了三年的葉幕!
一定是葉幕!他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那種溫潤的善良微笑,如影隨形的舒心美好,除了葉幕,誰都給不了他!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肖燼嚴將男人的手緊緊貼在自己的臉上,閉著眼睛,感受那份真切的溫度,嘴中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這不是夢!是真的!他的幕幕回來了!
“先生,您先鬆手!”男人慌忙的想縮回手,結果肖燼嚴越握越緊,嘴中依舊不停的說著。
“幕幕...你知道這三年來我過的有多痛苦嗎?我每夜抱著你的骨灰盒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死的人是我該有多好。我想你幕幕,三年裡的每時每刻,我甚至覺得自己快瘋了.....現在終於好了,你回來了,我再也不會孤獨一個人了....”
三年的痛苦和內疚,將肖燼嚴身心折磨的疲乏不堪,每想起葉幕去世前和自己的最後一麵,自己對他惡言怒斥,將其從醫院趕走時,肖燼嚴便恨不得殺了自己。
男人好不容易掙脫了肖燼嚴的手,有些生氣的望著肖燼嚴道:“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幕幕,我姓江,叫江幕。”
男人說著,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撐著傘朝著不遠處的小家夥揮揮手道:“小烽,彆玩了,爸爸帶你回去。”
“你就是幕幕!”肖燼嚴突然站起身,大步向前,從身後一把摟住男人的腰,胸膛緊緊貼在男人的後背,不停道:“原諒我幕幕....不要再離開我....從現在起...我什麼都聽你....”
“先生!鬆手!”
被肖燼嚴突如其來的一抱,男人驚的不斷掙紮,手中的傘也掉落在了雪地上,漫天的飛雪中,肖燼嚴緊緊摟著男人,仿佛懷裡就是他的全世界。
肖燼嚴將臉埋在男人的後頸,吮吸著那熟悉撩人的清新氣息,陶醉似的用唇角輕輕磨蹭著那裡的肌膚。
“先生您要是再不鬆手,我叫人了!!”男人生氣道,心裡甚至懷疑身後這個男人大腦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肖燼嚴根本沒聽見懷裡的人在說什麼,突如其來的喜悅令他的身心一直處於飄飄忽忽中,這種感覺,就仿佛吸食了高純度的海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