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1 / 2)

曾將愛意寄山海 梨遲 8583 字 4個月前

周嘉也沒能在帝都待到元旦,他第二天就去了蕪州,要去提前練習和彩排。

越是到了節假日,他越是很忙,我也沒什麼意外。

他讓人送我回了學校,而他要坐另一輛車去機場,臨走前,我見到了他的經紀人,就是我來那天在語音裡聽到說晚上大好時間彆浪費的那個人。

車開過來時,周嘉也俯身在我耳邊飛快介紹,我聽到經紀人三個字時,腦子裡驀然就想到了那句話,頓時眼神飄忽不敢看他。

周嘉也察覺到我的眼神飄忽,沒猜到原因,隻是覺得有些好笑:“怎麼,你前天晚上才跟我說不害怕,現在見我經紀人就開始緊張?”

我直接咳嗽了起來,抬頭瞪他。

你看看這個人。

趁著經紀人車還沒開到麵前,我從身後飛速擰了一下他的胳膊。

周嘉也笑著投降,“我錯了,我的錯。”

車在麵前停下,他經紀人在車裡抬手跟我打了個招呼,“哈嘍,我是他經紀人。”

轉頭問周嘉也,挑眉的意思很曖昧:“小也,你這位藏著掖著那麼久的寶貝怎麼稱呼啊。”

周嘉也跟誰都能像朋友,經紀人也不例外。

我才平複下來,又聽得心驚肉跳。

而周嘉也嘖了一聲,跟他那群朋友開玩笑一樣,“哥,你第一次見麵說話能有點數嗎。”

經紀人點頭說好,問他準備好了嗎能走了嗎,話題回歸正常。周嘉也上車後最後跟我叮囑了一遍,讓我有事給他打電話。一切都正常。

直到周嘉也說完,經紀人再次跟我揮手:“既然這樣,你家小也我就帶走了哦。”

周嘉也反手要去錘人了。

車門關上前,周嘉也再次跟我揮了手,讓我到了學校給他發信息。

這次其實沒有分開太久,他這段時間沒有進組,都是一些其他活動,收工就可以回家。他在蕪州忙完,回帝都前還給我發了信息,他還惦記著我一聲不吭騙他在外麵過聖誕節卻偷偷接機的事,問道:“你這次沒有又在機場吧。”

我給他拍了照片,我在宿舍,麵前是我的筆記本電腦,我在寫。趁著這段時間還不忙,情緒也穩定,我想儘量多寫點。

並且說道:“不信拉倒,天氣那麼冷,我才不去接你。”

周嘉也:“嘖,林薏,你現在就這樣對我是吧。”

“你還想哪樣對你,是你不讓我去。”

“還是彆來,你來了誰接誰還不一定。”

你看這人,又翻我上次去蘇城影視城找他卻迷路的舊賬。

可我看著聊天記錄,心事卻沒底。

我們好像沒有什麼改變,我說的話也許他仍然有顧慮。

這幾天宿舍裡又是我一個人,許筱在聖誕節過完就回家了,這學期學校裡的同學不多,大家各自的忙,待久了也沒意思。

像我這樣給口吃的就能在家裡躺一整天的人,仿佛才是怪類。

我寫不下去,頭腦一片亂糟糟,就會又去煩他。也沒什麼有營養的話,無非就是宣泄情緒不停嚷著寫不出寫不出寫不出,周嘉也又會像從前,總有辦法哄我開心。

我吃了睡,睡了吃,清醒的時候就爬起來繼續寫。

偶爾靈感枯竭,又會在我的書架上挑挑揀揀隨意翻看,那本屠龍少年和公主的漫畫已經停刊,近幾年紙媒連載漫畫愈發蕭條,我最後一次收到雜誌社寄來的刊物,已經停留在了一年前,屠龍少年找到了拯救公主的方法,卻放棄了親自去救她。

我曾經嫌棄不顧一切隻求圓滿的結局太俗套,可是如今,我竟然隻求能有一個圓滿。

翻了幾頁,我放回書架,繼續寫。

隻是我的手機一直擺在身邊,周嘉也的信息依然隻停留在了他下機後發的一句到帝都了,再也沒有下文。

也許和從前沒有什麼兩樣,他回帝都就隻是回帝都,跟我說一下行程,就僅此而已,我們還是不會見麵。

直到晚上,我寫到一半寫不下去了,煩躁得不行,外麵天色很黑了,晚上九點多鐘,我卻覺得有點餓。

整個宿舍裡的寂靜和黑夜壓下來,沉重的孤獨感讓我胸口有點難以喘息,我翻著白天和周嘉也聊天時沒什麼營養的玩笑話,可是真的煩悶到焦躁的時候,反而害怕把自己的負麵情緒傳給他,所以聊天記錄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沒有去打擾他。

我打著消消樂解壓,音效裡歡樂的聲音將夜色裡沉寂的孤獨感填滿,胸口的壓抑才覺得緩解很多。

可我這一關才打到一半,消息欄彈出來周嘉也給我發的信息。

“今天真不來接我?”

手指碰到了一個底層的方塊,頓時上方堆疊的方塊像是釋放一般如數傾瀉,消除的音效聲不斷,響在沉寂的夜色裡,如同一個碩大的傾瀉口,聲音快要震破耳膜。

直到所有方塊全都消除,音效才停下。

我隻是碰到了一個關鍵的方塊,堆疊在上的重重積壓居然全都消除完畢,係統彈出來恭喜勝利。

我迅速退出了消消樂,回他兩個字,“在哪。”

然後去穿外套穿鞋,全程很鎮定,直到我梳了半天才發現我拿反了梳子,其實我早就沒有那麼鎮定。

周嘉也給我發了一個定位,“和帝都的朋友在這裡吃飯,要來接我回家嗎。”

我停下梳了一半的手,匆忙打了一個字,“要。”

“那我讓人開車去接你,還是西校門。”

對方正在輸入中,他又道:“多穿一點,外麵很冷。”

外麵真的很冷,入夜的冬天冷得風如刀割,呼嘯聲仿佛能把靈魂撕碎,可是人成了孤魂野鬼,漂泊的意識也會往燈光走去。

我收拾好東西關好宿舍門,在西校門等到了周嘉也來接我的車。車上的人我也認識,是上回借我衣服的助理,一見麵依然很熱情,他身邊的人都跟他一樣,直白且真誠。

到了地方,助理要去停車,給前台說了一聲。

說的什麼我聽不清,隻見前台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問就很客氣的領著我上樓。

我一路上心跳惴惴。

看著電梯不斷往上跳動的數字,從隻是想見到他的惦念,到現在不安已經達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