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乖乖站著不動,仰著頭看他的齊遠太好欺負,謝沉還放肆地勾了一下齊遠的鼻尖。
這會兩人都愣住了。
謝沉若無其事道:“我去扔一下垃圾。”
齊遠以一種慢吞吞實則溜得飛快的姿態,隨手抓了一個東西,溜到了宿舍門外。
還關上了門!
門裡的謝沉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瞥見緊閉的門,又微微抿了抿唇。
齊遠桌上的草莓養樂多隻有杯底淺淺一層,估計是不打算喝了。謝沉拿起玻璃杯,走去了洗手台。
···
齊遠剛才慌得不行。
等出來到沒有謝沉的地方,室外風大,涼風一吹,齊遠就沒那麼躁動,緊繃著的心弦也慢慢遲緩。
背後傳來打鬨聲。
隔壁宿舍兩個男孩子正在打鬨。
較為白淨的那一個從門裡竄出來,後麵那個更為健壯,跟著跑了出來。
這不就是隔壁宿舍互相想讓對方叫爸爸的兩個人嗎?
齊遠停下腳步,探究的目光望向正在打鬨的兩人。
齊遠之前沒有住宿生活,並不知道男孩子同居之間該怎麼相處。為數不多的參照對象,一個是謝沉,一個就是隔壁宿舍。正好遭遇和舍友相處的問題,怎麼能不觀察一下,或許彆人知道怎麼處理呢?
齊遠對隔壁宿舍抱有重大的期望。
較白淨的那個就是一書呆子模樣,縱使搶占了先機,率先跑了出來,不過也沒逃脫其舍友的追捕。
健壯那個也就是高飛獰笑一聲,一把就把白淨那個抱住了。
“跑啊讓你跑,這會被我抓到了怎麼說?”高飛惡聲惡氣的模樣。
白淨那個是孟齊,試圖掙脫了下,發現實在掙不開後,眼睛轉了一圈,實在想不出什麼主意,果斷求饒示弱:“爸爸,我錯了。我真的認識到了錯誤。”
圍觀人員齊遠:!
心情格外複雜,原來他們叫爸爸是真的。而且這些虎狼之詞是一套一套的,唬得齊遠也是一愣一愣的。
信了你的邪。
高飛打定主意不教訓完就不放手了。要不然對方下次還敢。
誰能知道,兩人在寢室,受欺負的是他呢。
他抽了孟齊一屁.股。
孟齊口中還叫著爸爸呢,一下就被拍懵了,口裡的爸爸叫著也不對味了。
孟齊:“不是,你怎麼回事呢?”
高飛睨他一眼:“你說呢?”
孟齊拚命掙脫,嘴裡喊:“士可殺不可辱,放開我我讓你叫爸爸!”
高飛獰笑:“等你逃了再說吧。”
改打屁股為撓癢癢,他剛才也不是拍屁股的,就是不小心打下去了。這也沒必要跟舍友說清楚。
比起打屁股,撓癢癢才是對方的致命弱點。
被他逮著他可就不客氣了。
使出渾身解數,高飛很快製服了孟齊。
與之相反,被撓癢癢的孟齊就好像被□□了一番,整個人都是生無可戀的模樣。
孟齊:“對不起爸爸,我錯了。我下次絕對不偷你螞蟻森林能量了。爸爸放過我吧。”
高飛:“真的?”
孟齊:“是真的。爸爸你快放了我。”
高飛想教也教訓過了,不如放了他,於是鬆開了手,說:“收能量也可以。不能太過分了,逮著我一個人擼禿。”
“走吧,回去吧。”
兩個人一直在打鬨著,根本沒留意到旁邊有齊遠這麼個人。等到發現了,高飛就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非常幼稚。
孟齊不這麼想,等高飛鬆手後,他就迅速恢複了活力:“等著吧,下次我還敢!”
話說得那麼有氣勢,人卻跑遠了。
高飛被氣得追了上去。
吃瓜群眾齊遠圍觀了這一場大戲,他們兩個簡直是老父親和頑皮兒子的組合。自己和謝沉比起來,剛才謝沉的舉動還真的是一點都不過分。
非但不過分,還十分溫和。
比起打屁.股和撓癢癢,擦臉和勾鼻尖應當不算什麼吧?
齊遠邊這樣想,邊回到了宿舍。
今日見聞還真是豐富了他的見識,原來宿舍關係無奇不有,是他錯誤領會謝沉的意思了。
齊遠推開門。
謝沉抬頭,兩個人再次對視。
然而經曆過隔壁宿舍洗禮的齊遠,已經對這樣的目光毫無畏懼。
謝沉一頓,齊遠的反應不太對。按照他剛才出去的架勢,齊遠不該這麼快回來,即使回來,也不當像現在這樣平靜。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謝沉眼皮下垂,遮掩了自己的疑惑。
齊遠沒讓謝沉疑惑太久,剛才忽然跑出去的行為不太妥當,齊遠回來有意打破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的尷尬。
他坐到謝沉麵前,用一種八卦而激動的語氣,給予了謝沉一記暴擊。
齊遠問:“或許你知道有一種‘互相想當對方爸爸的宿舍關係’?”
什麼?這跟齊遠出去有什麼關係?
謝沉不動聲色:“說來聽聽?”
齊遠把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麵跟謝沉說了一遍,並感慨:“原來還有這樣一種舍友關係,他們看起來是吵架了,其實很親密呢。”
齊遠早就看出他們是在鬨著玩,所以沒有阻止。
叫爸爸,打屁.股的遊戲嗎?
謝沉寸寸目光掠過齊遠,冷笑一聲。
那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跑在外麵的高飛和孟齊齊齊打了一個噴嚏:誰在罵我?
齊遠用餘光看見謝沉的臉色,風雨欲來不外如是。
好像他引以為豪的溝通技巧在謝沉這裡都失效了。氣氛比之前的尷尬還多了一點難捱。
欲哭無淚jpg
謝沉回神,撫上齊遠的發頂,細心將齊遠的額發撩到一邊,好讓齊遠能夠更加清晰地看見他的神色。
他淡聲道:“這樣的行為,小孩子就不要學了。”
比以往任何一刻都A!
齊遠愣愣的。
可恥地屈服在他的話語中,沒有反駁謝沉關於自己是小孩子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