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卡卡在接到門德斯電話的時候沒有任何驚訝, 在亞瑟抱著盧卡離開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耐克一直在打亞瑟的主意。
之前克裡斯蒂亞諾目的十分單純地帶亞瑟去量身定製球鞋, 結果那款球鞋的銷量驚人。耐克為此要給卷毛加錢, 結果差點惹怒卷毛。
好在耐克緊急刹車, 否則合同期滿之後卷毛會不會轉投阿迪達斯就不好說了。
但卷毛帶亞瑟去看他拍廣告，或許他的目的十分單純，但耐克呢？
再加上他對卷毛的了解, 這家夥本著炫耀“我的崽第一支廣告是和我一起拍的”這點, 也會被耐克說服的。
說服了卷毛，幾乎等於攻克了亞瑟。
亞瑟雖然很「高冷」, 但和他相處後你就會發現他並不擅長拒絕。
讓不擅長拒絕的亞瑟拒絕克裡斯蒂亞諾？
這幾率……
“……裡卡多，你不會拒絕吧？”門德斯有些緊張地說, 他很怕卡卡會拒絕。
是的，雖然亞瑟同意了, 但是卡卡呢？
他才是盧卡的爸爸, 他的監護人，而且讓門總十分痛苦的是, 他的這位客戶雖然不抗拒商業, 也從不積極。
“所以這是讓我兒子要給自己掙奶粉錢的意思嗎？”卡卡聽出門德斯話語中的緊張，開了一個玩笑。
“呃, 這樣說也沒錯。”門總也跟著笑了, “所以你不會拒絕吧？”
“我要問問卡洛琳，她現在應該沒課, 等我電話好嗎？”
當然！
門德斯爽快地答應了。
耐克這邊的負責人眼巴巴地看著他, 門總對他聳聳肩, “相信我，那位女士不會拒絕的。”
卡洛琳的確沒有拒絕，她甚至有些興奮地同意了。
負責人如釋重負，下一瞬下巴一揚，豪氣大發地說：“開個價吧！”
門總：“……”
你也不怕我獅子大張口！
門總覺得對麵這家夥簡直是在考驗自己的道德良知！
他會把持不住嗎？
他很想啊！但……隻是個義務幫忙的，沒有任何抽成，當然他也不在乎這個，可既然是幫忙的也不能壞了亞瑟的口碑。
他想了想，開了一個價。
“好啊。”負責人笑著說：“合同模板現成的，你等一等，改改就好。”
門總：(#`O′)
門總：你是不是有預謀的！合同都準備好了？還有你答應的是不是有點快？
導演修改好了劇本，先遞給卷毛大爺過目，接著就用欣賞上帝傑作的眼神看著亞瑟，他居然要拍亞瑟？
真遺憾，這隻是一個廣告。
唔，是不是剪兩個版本呢？放個加長板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亞瑟習慣了自己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對於大家的視線也沒有在意，他懷裡的盧卡正在玩他的頭發，這讓他有時間觀察。
他喜歡觀察，比如說男神現在的表情，他確信，這是滿意的表情。
克裡斯蒂亞諾的確很滿意，他看到亞瑟的目光後就將劇本——也就是一張導演臨時手寫的A4紙遞給亞瑟。
亞瑟看書一目十行，所以這薄薄一張紙他兩眼就看完了。
因為隻有一張紙，而且是個簡單的商業廣告，主題明確：突出克裡斯蒂亞諾腳上的球鞋。
而給他安排的戲份也很簡單——
他和盧卡全程充當背景板坐等男神大顯神威就好。
簡單，沒搶風頭，亞瑟十分滿意。
克裡斯蒂亞諾抱著盧卡看著亞瑟的眼神，見亞瑟沒有不滿的意思就放心了。
拍攝場地是在當地公園，這就得提到一個不可或缺的群體——
群演。
這是當地的一群小球迷，他們每個周末都會占據這個公園的小球場踢球。
因為臨時需要場地，所以耐克負責人早和他們協商好，今天“借用”他們的場地，當然拍攝組也是會給好處的，除了球衣和小球鞋免費寄到家，還附贈克裡斯蒂亞諾的簽名。
合照也免費大放送哦！
小家夥們大方地同意了，在看到亞瑟後立刻反悔了！
“雞媽媽和小雞崽的簽名我們都要！光榮屬於曼聯！”
“蠢貨，說什麼小雞，亞瑟明明是獅子！三獅軍團的雄獅！”
“我們樂意！”
“亞瑟還是隻小獅子！不過沒關係，等我登陸夢劇場他就是獅王了！”
“你全家明明是曼城的球迷，你個叛徒！”
“嗬嗬，C羅的簽名你不是也想要？”
場務看著這些小家夥吵吵嚷嚷很頭大，下一瞬就發現小家夥們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一臉受驚過度！
等他回頭就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向這些小家夥們走去。而小家夥身後的那兩位，赫然就是這些小家夥們討論的對象。
場務迅速地偷瞄C羅的表情，發現葡萄牙人居然沒有生氣。
場務鬆了口氣，克裡斯蒂亞已經一個箭步上前將差點摔倒的盧卡扶了起來，然後友善地跟麵前這些手足無措的小家夥們打了個招呼。
“你們好，我今天和你們一起踢球，需要我做個自我介紹嗎？”
看著葡萄牙人的笑容，這一堆分彆穿著紅色和藍色球衣的小家夥們裡，有個穿著黃色球衣的門將倔強地看著葡萄牙人說：“不需要！不過你彆得意，我今天會把你的進球撲出來的！”
“那你可得加油。”克裡斯蒂亞諾笑著說，但笑容突然消失，他覺得不太對地問亞瑟：“我記得沒有這戲份？”
亞瑟點了點頭，“沒有。”
葡萄牙人這才鬆口氣，他記得沒有“虐菜”劇情。
他要大展神威沒錯，可不想欺負孩子。
小門將癟癟嘴，看上去有些失望又有些委屈，但克裡斯蒂亞諾看他是從藍色球衣的那一堆小家夥裡站出來的，猜他是曼城的球迷，一個“曼城”的小門將想撲出他的進球？
這也沒毛病，很曼城。
“等拍完我可以陪你們踢一會，隻要你們不哭鼻子。”克裡斯蒂亞諾大方地說，並決定適當放個水。
剛剛還一臉鬱鬱的小門將迅速振奮了精神，他興奮地問：“亞瑟也會一起嗎？”
亞瑟今天隻是陪克裡斯蒂亞諾一起來的，為了帶孩子方便，今天他非常難得的隻穿了白色的休閒襯衣和休閒長褲，但他點了點頭，模仿著克裡斯蒂亞諾剛剛的語氣說：“可以，隻要你們不哭鼻子。”
亞瑟在一秒鐘後，為自己剛剛的決定“後悔”了。
孩子們發出巨大的歡呼聲，有的甚至蹦了起來，這讓想和小哥哥們一起玩的盧卡嚇壞了，立刻哇哇大哭。
克裡斯蒂亞諾十分心疼，好在小家夥好哄。
那邊的門總十分無語地發現他的客戶哄盧卡的動作嫻熟、語氣溫柔，讓他有一種這才是盧卡親爹的感覺。
哦，在看到盧卡那張小臉後，這愚蠢的念頭立刻被他打消了。
看臉也知道親爹是誰。
亞瑟幫盧卡擦乾小臉。
葡萄牙人看小家夥抱著他脖子撒嬌不想再下去，索性一腳勾起皮球挑起，然後一手抱娃，一手接球，然後單手轉著皮球給盧卡看，用葡語問他：“要不要玩？足球哦，有小哥哥陪你玩哦。”
盧卡聽懂了，他興奮了起來期期艾艾地說：“西西！西西！”
完蛋了！
克裡斯蒂亞諾無比頭大地看向亞瑟，“我上哪兒給他找西裡爾？”
亞瑟拿出了手機，今天是周日，西裡爾在校內可能有社交活動，但哄一哄盧卡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盧卡就嘟了嘟嘴，然後扭過頭。
“他不信！”克裡斯蒂亞諾笑著說，看著亞瑟明顯也被盧卡震驚到的眼神，他聳聳肩，“現在的孩子都很聰明。”
很好，之前被小家夥嫌棄的是他，現在是亞瑟，打平了。
他索性將球丟到地上，將盧卡放在地上，哄他說：“我們去追球好不好？”
那些小朋友們←_←地看著葡萄牙人，那是我們的球！
盧卡這次掙紮了下小腿，像個小球兒一樣墩墩地跑向球。
其中距離球最近的一個穿曼聯8號球衣的少年在小家夥靠近的時候，沒忍住腳一勾，就勾走了球，差點讓抱球的盧卡摔個大馬趴。
少年：……
我為什麼沒有管住我的腳！
信我！我不是故意欺負我男神的兒子的！
但盧卡穩住身體後反而又往球那兒撲，他看上去對這套“玩法”很熟悉。
少年看兩個監護人沒有指責他，徹底放飛了自我，也讓他的隊友們湊了個熱鬨，把盧卡圍成一個圈。
亞瑟：“這是……”
耍猴！
曼聯的必修項目，無論是訓練賽還是訓練課，總會有這個。
但他個子高，穿過少年的身影看到盧卡玩的特彆高興，碰不到球也不氣餒，他就放任了。
克裡斯蒂亞諾低聲說：“我倒是想念西裡爾了。”
少小離家的他其實不太能理解伊芙夫婦的選擇。
西裡爾去伊頓之後就不說了，在去伊頓之前，孩子接受家庭教育，陪西裡爾最多的居然是卡文迪什夫人和亞瑟。
但他沒辦法以他的標準來評判這個家庭：伊芙經常天南地北去演奏，格蕾絲經常天南地北去畫畫，維克多可能出現在地球上的任何角落，或許這就是他們習慣的生活。
“西裡爾考慮在伊頓退學。”
這讓葡萄牙人差點咬到舌頭，“什麼？”
“他想回柴郡，或許會在附近的學校就近入學。他或許會嘗試去青訓試訓，如果能通過的話，他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葡萄牙人盯著亞瑟緊張地問：“什麼時候的決定？為什麼會這麼突然？”
那小子是不是在伊頓被欺負了？他從小住宿舍，這種事他見多了！
“上次見麵的時候。”亞瑟發現克裡斯蒂亞諾的緊張，為他解釋：“這是西裡爾自己的決定，我想這也沒什麼不好。”
克裡斯蒂亞諾在心裡整理了一下情緒才說：“伊芙和萊因哈特？”
“伊芙肯定不會乾涉西裡爾的選擇。傳統是傳統，但我也沒有入學，萊因哈特是德國國籍，對寄宿男校並不喜歡。路德覺得有些可惜，他認為在伊頓多呆兩年可以讓西裡爾有更強的獨立能力，也可以多交朋友，但我認為西裡爾高興最重要。”
亞瑟停頓了下，補充：“父親也曾經是這樣對我說的。”
傻孩子，那是因為無論你怎樣選擇，維克多都認為自己有能力為你提供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