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西裡爾吹頭發。
他不太擅長哄盧卡睡覺,但這是個乖孩子,用葡語或者英語唱著搖籃曲他很快就會陷入夢鄉。
“我真懷念這個——”西裡爾壓低聲音笑著爬上床,他凝視著他的舅舅,以及那個在他的臂彎中呼吸勻長,卻舍不得將攥著亞瑟睡衣的小手撒開的盧卡,又或者是源於米蘭達夫人的搖籃曲,再或者是那一張對這個家族每一位男性成員的意義都格外不同的嬰兒床。
亞瑟隻是看了他一眼。
西裡爾的金發有些太長了,這孩子雖然發色更像他和他的父親,但發量充沛,因為剛剛吹乾,現在服服帖帖地在他的胸前,隻有發梢才微微打卷兒。
西裡爾其實長相更像他的母親,以及他的外祖母,在他小時候維克多甚至打趣他:這像是童話裡的公主的模樣。
亞瑟當時並未意識到父親當時的真正目的,隻是讚美自己的女兒,其次才是外孫。
亞瑟小心地將盧卡放到嬰兒床裡,慢慢地將他的小手一點點掰開,最後往他的手心裡塞進去小軟毯的一角作為代替,最後他才給了這個孩子輕輕一吻。
“要寫日記嗎?”西裡爾熟知他的習慣。
在生活上他不像亞瑟和維克多一致的老派,他喜歡寫寫畫畫,但並不會將這當成日常來刷。
“我在車上已經寫好了。”亞瑟想,所以他才在浴室裡思考是否要付諸行動。
他遞給西裡爾一本他上次沒有看完帶走的書,這本書就被他放在床畔。
西裡爾接過來,卻沒有打開,他隻是靠在床頭上望著亞瑟,“阿爾,你很喜歡寶寶嗎?”
他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克裡斯蒂亞諾分享給他的樣片,他從未那麼深刻地發現他的舅舅是那麼溫柔。
但這種溫柔,除了自己,似乎也隻對寶寶如此。
在和家人之外的成年人,或是更年長的人麵前,哪怕是路德維希、克裡斯蒂亞諾還是卡卡,他的舅舅和他們之間有著一層他看得到,但摸不到的隔膜。
他覺得就是這樣的東西,讓他沒有辦法變得“正常”。
但在孩子的身上卻並不是這樣。
“喜歡。”亞瑟毫不猶豫地說,他當然是喜歡孩子的,無論是他的西裡爾,還是盧卡,又或者是安德魯未來的小公主。
“你是在期待新生命嗎?”亞瑟問西裡爾,“你在期待他嗎?”
西裡爾搖了搖頭,他很坦誠地說:“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但我希望你快樂。阿爾,你抱著盧卡的時候很溫柔,我想你看我的眼神,也是一樣的。”
亞瑟為他的話而驚訝,他沒辦法不驚訝,因為這是他未想到的。
他不是第一次照顧盧卡,他們三人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相處,是什麼讓他說出了這種話呢?
“我想你不用為這些事情煩惱。”西裡爾在他側臉輕輕一吻,“我想你是個感情健全的人,你隻是沒有發現而已。它們從來都在,它們也不會離開。”
亞瑟很難說自己的感受,因為那是驚訝,驚訝,和驚訝。
他的西裡爾是個好孩子,這是理智告訴他的。
但他的大腦同時告訴他,這並不是一個嚴謹的結論。
可這有什麼關係呢?
這不是安慰,這也不是鼓勵,這隻是他的孩子眼中的「他」。
“我很高興。”亞瑟說揉了揉他的金發,這或許是他在更衣室沾染的“壞習慣”。
“我很高興。”亞瑟強調,“我很高興我在你眼中是這樣的。”
是溫柔。
是健全。
他曾希望他能在西裡爾成長的道路上成為一個正麵的榜樣,或許,他做到了。
“乖乖睡。”他將那本西裡爾看不下去的書從他手裡抽出來,“明天我親自準備早餐。”
“真的嗎?”
“當然。”
“嗷!克裡斯和裡卡多損失大了!晚安!=3=”
“晚安=3=”
*
卡文迪什夫人並不喜歡玫瑰,無論是紅玫瑰,還是白玫瑰。
但她愛的人喜歡,無論是她的愛人,還是眼前這個值得她愛的人。
所以她親自擺弄著剛剛從植物園剪下來的玫瑰花,親自為它們剪掉尖刺,放入花瓶,最後親自將花瓶放在餐桌上。
她的身下有個頑皮的小家夥跑來跑去,炫耀著自己已經能走會跑,還成功解鎖了連蹦帶跳的技能。
因為她的傷病而從她在倫敦郊區的古堡送來的愛寵——
一隻維克多強行贈送的喜馬拉雅貓。
當然了,以她的性格,對於「愛寵」其實也很難有溺愛。
所以對於小家夥在桌子周圍,繞著那隻傲慢的小家夥跑來跑去,讓它煩不勝煩,她也隻當沒有看到。
她喜歡盧卡的活力無限,並且在小家夥衝她喊著“kitty、kitty”的時候,她也是微笑著的。
西裡爾在親自擺放餐盤,所以他格外小心,因為這些餐具有著亞瑟最喜歡的藍色彩釉,璀璨華美,損失了一件就湊不成套了。
但小家夥卻歡快地抱住了他的腿,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他有些著急地想。
克拉倫斯親自從他的手上拿過了餐盤,然後得到了他“感激不儘”的笑容。
克拉倫斯露出一個恰當的笑容,但並沒有吝嗇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雖然這不是小少爺應該做的,但比起那些老牌守舊的規矩,是不是夫人現在的笑容,過大的山姆大廳內的氛圍,以及盧卡的笑容更重要呢?
克拉倫斯滿足地想:再過兩個半月,甚至不用三個月,這座莊園裡又要再增添一個新生命了!
他由衷的感謝造物主。
當早餐準備好,卡文迪什夫人正要用餐,就見西裡爾帶著渴望看向她。
這讓夫人微微挑眉。
西裡爾立刻低下頭,拿起刀叉。
先拍照,再發推,最後用餐不是個好習慣。西裡爾告誡自己。
卡文迪什夫人這才滿意微笑。
在早餐後她要適當活動一下,得益於複建良好,她最多被家庭醫生允許走到馬場,稍事休息,再折返回來。
這對夫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她拒絕了亞瑟的攙扶,“去照看那個小家夥吧。”
亞瑟沒有再堅持,因為她是卡文迪什公爵夫人。
卡文迪什夫人就那麼看著他和西裡爾分彆牽著盧卡的手,小家夥時不時頑皮地雙腳騰空被他們提著胳膊走,然後被亞瑟教育。
她走的速度很慢,卻沒有任何急躁。
從她的方向遠遠就能看到植物園那些在花季蔚為壯觀的紫藤花,她想到被她裝點在山姆大廳內的那些。
伊芙會喜歡。
*
伊芙擁抱了自己久違的兒子,她能感受到西裡爾的小心翼翼,他似乎極度想和她保持距離,並不是因為隨著距離而讓他們的感情變得淡漠,隻是因為他在嗬護她肚中的小生命。
“您還能練琴嗎?”西裡爾小心問著母親。
如果說伊芙的生命裡有什麼讓他覺得是最重要的,莫過於她的鋼琴,或許其次才是他和他的父親。
伊芙親了親他的臉頰, “當然,不過他沒有你乖。”
這讓西裡爾好奇,伊芙和他說了一些在懷他時候的趣事,當然,大部分都是亞瑟的。
那時候的亞瑟隻有六歲,他讀了很多關於如何照顧孕婦的書籍,還有部分是產後以及如何教育幼兒的,然後他照本宣科,鬨出了許多笑話。
亞瑟任由姐姐跟兒子分享著自己的笑料,自己的視線很少從盧卡身上離開。
這小家夥是真的喜歡那隻高冷的貓,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亞瑟一直和盧卡保持著足夠近的距離,因為他得確認盧卡不會挨上一記貓貓拳。
伊芙和兒子分享了幾則之後就看向亞瑟。
讓她突然決定回到曼徹斯特的原因,隻是一場夢。
她在夢中哭著醒來,如果不是有一些必須處理交接的事務,她會以最快的速度搭上飛機,飛到柴郡,飛到她的亞瑟身邊。
亞瑟看到姐姐的目光,剛要回她一個笑容,就看到那隻高傲的喜馬拉雅貓終於按耐不住被熊孩子折騰出來的怒火,它一個飛躍,跳到了亞瑟的肩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屁孩。
盧卡的大眼睛看上去睜地更大了,然後喊著“阿爾、阿爾”,貓貓在阿爾的肩膀上,阿爾的就是他的!
他要貓貓!
*
比起兒子在韋爾斯利家族世代傳承的莊園內呼風喚雨,招貓“騎”馬,卡卡在倫敦度過了一天水深火熱的生活。
養家糊口不易啊,雖然被譽為是“假巴西人”,但其實和任何巴西人一樣,同樣追逐快樂與舒適區的卡卡揉了揉自己差點笑僵的臉。
因為怕被懟,又或者得到其他的“特殊待遇”,今天陪同卡卡一起上工的是門德斯的助理。
卡卡和他約定好第二天見麵的時間,就打車到了預定的餐廳,卡洛琳在等他。
約會當然是開心的,也是他今天期盼的,在用餐中途他接到了亞瑟發來的郵件,裡麵既有小視頻,又有照片,還將昨晚到發郵件之前,盧卡的作息,吃的食物,以及做的趣事全部跟他分享。
等他看完之後就發現卡洛琳放下了刀叉,手裡拿著酒杯,一手托腮看著他。
完蛋了!忘記第一時間分享了!
求生欲讓卡卡立刻將手機遞了過去,“是亞瑟的郵件,他在告訴我們盧卡都做了什麼,我想他肯定不會想念我。”
“或許也不會想念我。”卡洛琳說。
“不,夏天馬上就要來臨,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去度假。呃,或許還有一些商業行程,豪爾赫的確很難讓人拒絕他。”
這讓卡洛琳挑了挑眉,“我記得你夏天還要踢聯合會杯?”
“是的,聯合會杯,各個州的冠軍之間的比賽,這是南非世界杯的語言……”一提到夏天的聯合會杯,為此已經摩拳擦掌的卡卡立刻滔滔不絕。
“那麼,夏天我們還有時間在一起嗎?”卡洛琳繼續挑著眉毛,她覺得這是個契機。
她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對卡卡最感興趣的兩支球隊都是曼徹斯特的,哦,或許還有馬德裡的。
米蘭很好,她有朋友,有生活,有學業,也有不少設計師可以打交道學習,如果不是太早選擇了婚姻,或許她也可以考慮她的模特生涯。
但既然選擇了婚姻,卻要一直兩地分居讓她覺得太奇怪了!
她還被迫和她的孩子分開,她的盧卡現在還在吃奶粉!
“當然。聯合會杯一共隻有幾場比賽踢,按照以往的經驗來推算,大約隻占用半個月的時間。”卡卡笑著解釋,他想告訴卡洛琳他們的盧卡的奶粉錢,這是個好機會,那支樣片他保留到了現在,這是個驚喜,不是嗎?
卡洛琳垂眸,她思考了下才看向卡卡,“所以聯合會杯、商業行程,我們還有時間相處嗎?”
卡卡終於感受到了她直白宣泄的不滿,這讓他也放下了手機,“卡洛兒,你想說什麼?”
“我是說,我們不應該分開,不是嗎?我不要求你一定考慮馬德裡,如果你適應英國,或許倫敦的俱樂部也不錯?”
“那一個俱樂部呢?”卡卡冷靜地問,“你要知道,卡洛兒,能買得起我的球隊,在倫敦隻有一支。”
他去加盟切爾西?
他又不是瘋了!
他甚至慶幸門德斯為他預定的餐廳雖然具有巨高的人氣,但他還是成功地為他定了一個足夠隱蔽的位置。
他們極有可能和切爾西踢兩場決賽!
兩場!決賽!
卡洛琳反問道:“如果不是切爾西,或者阿森納?裡卡多,我隻是厭倦了和你分開,你知道我愛你,我也愛盧卡,但我們總是在分開。”
這樣的攤牌讓卡卡覺得談話沒辦法繼續了,他們必須離開,也必須冷靜下來,這裡並不適合討論這樣的話題,“我們先離開吧,卡洛兒,我們回去再說。”
“回到哪裡?我租的公寓?那都不是一個家,我們明明有一個家庭!”卡洛琳不滿道。
她是慎重考慮過的,因為曼聯卡卡和父親都鬨僵了,直到冬天聖誕節的時候才稍微緩和了氣氛。
但博斯克沒有徹底放下心結,尤其是他至今都和卡卡對於職業規劃有著不同的看法。
卡卡說他依然優秀,博斯克當然深信這點,他的兒子是最好的。
但隨著小羅在米蘭的發揮隻能說普普通通,巴西的隊長和10號球衣已經是卡卡的囊中之物。
在如今巨星凋零的桑巴軍團,卡卡是毫無疑問的頭牌,而他身為頭牌的兒子,居然選擇了曼聯?
結果呢?
結果是他什麼榮譽都得不到!他幾乎和個人榮譽徹底無緣了!
卡洛琳的想法讓和博斯克不同,但她能理解博斯克的意思,這個道理她的明白的,她覺得博斯克的想法並沒有錯。
亞瑟很好,真的很好,她很感謝她幫忙照顧盧卡,但她個人很不喜歡她的丈夫和彆人組成“一家三口”,並且讓她被人調侃。
她當然知道卡卡不是那樣的人,C羅和亞瑟也不是,可她還是不舒服。
伊芙·韋爾斯利也是個十分高傲的人,其實她很難理解自己的丈夫會和亞瑟的關係那麼好,好到被媒體幾度調侃。
當然,她其實也不喜歡倫敦,但不想再度放棄學業,而且她現在已經積蓄了一些人脈……
“卡洛兒,我們先離開再說。”卡卡起身道。
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剛剛看到有閃光一閃而過,是偷拍。
卡洛琳正要說話,卻看到了卡卡嚴肅的表情,她想了想還是拿了包和他一起喊了服務生結算離開。
兩人一起離開後,臨近的一個餐桌上的人走近他們的桌子,在服務生收拾餐桌盤前,看似不經意地拿走了卡卡遺忘在餐桌上的手機。
卡卡在卡洛琳的車內和她進行了一番“辯論”。
他想那隻能用“辯論”來形容,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貼切了。
兩人到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他們最後決定冷靜一下,卡卡謝絕了卡卡送他回酒店的提議,剛想拿手機打電話給助理,就發現手機消!失!了!
當他們回到餐廳找尋,因為是名人,餐廳調取了監控,最後的結果讓卡卡第一時間聯係門德斯。
“……你逗我?吵架,轉會,偷拍,手機被人順走?”門德斯驚呆了!
他以為這是個非常非常非常省心的客戶,如果不是對廣告不是特彆有興趣,他肯定會給卡卡貼上一張完美無瑕的標簽。
然而就是這樣完美無瑕的客戶也會跟老婆吵架?
門德斯現在甚至沒有勇氣刷開新聞,他想現在可能就有關係不錯的媒體在試圖打他的電話,這讓他深吸了一口氣,考驗他的時刻到了!
“……給弗格森爵士打電話吧,或者把你這個號碼轉給他?”雖然肯定會打擾到他的睡眠,但是這種還是早早告訴那位比較好,畢竟弗格森最恨的就是這種事兒!
沒看維多利亞自從貝克漢姆重回曼聯之後,幾乎從沒出席過任何隊內慶祝宴會,甚至很少沒陪孩子一起去看過球賽嗎?
卡卡看了一眼麵色不太好看的卡洛琳,他深吸一口氣,“不用了,我記得BOSS的號碼,我……我自己聯係他吧。”
“不,我來吧。”門德斯歎口氣,這個時候卡卡送上去,無疑是送到了槍口上,等著弗格森的火焰噴發吧。
“等消息!”門德斯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卡卡等待了5分鐘。
他有些歉意,弗格森的年紀大了,老人年紀大了就容易睡眠不好,門德斯吵醒了弗格森也等於吵醒了凱茜夫人……
這讓他有些走神,以至於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卡洛琳的不快。
“卡洛兒?”
“裡卡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如果告訴弗格森,這肯定就是一件大事——”
卡洛琳幾乎想到弗格森可能會跟記者說,“給我三顆子彈”。
她肯定會紅遍曼聯覆蓋的所有地方,她緊隨維多利亞,成為弗格森最憎恨的女人。
“但BOSS肯定會知道,這隻是時間問題。”卡卡說。
“為什麼這麼肯定呢?對方如果隻是求財呢?我們可以買下照片,或者就乾脆——”卡洛琳閉上了嘴巴,她該說的已經都說完了,甚至說的有點過了。
她突然想到。
這也讓卡卡終於意識到了,他的妻子卡洛琳,是真的不喜歡他留在曼聯。
那麼,是為什麼呢?
他想到了上次卡洛琳說漏嘴的事。
毫無疑問呢,又是皇馬的人在她麵前說了什麼,或許還有切爾西?
但為什麼每次卡洛琳都會被煽動呢?卡卡皺眉,答案距離他那麼近,但他卻不敢看上一眼。
“竊聽門,卡洛兒,這是英國,不是米蘭,這樣的消息,對方如果想求財已經第一時間打給你了,不是嗎?或者豪爾赫也應該得到消息了,畢竟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卡卡最後說道。
他說完捂住了臉,“我們馬上就要和阿森納踢半決賽,兩回合之後,我們就會進軍決賽,我們不應該在這樣的時候爆出來消息。”
“亞瑟呢?”卡洛琳突然說道,“韋爾斯利家族在這裡根深蒂固,如果是《太陽報》的人,或許他可以讓默多克壓下來——”
她越說眼睛越亮,在英倫三島,這個家族的影響力超出想象!
卡卡卻沉默,他沉默到卡洛琳不快,甚至是有些憤怒,他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是和亞瑟的關係很好?那可是他的“長子”!
“卡洛琳。”卡卡更改了稱呼,他那雙總是流淌著蜜糖的眼睛裡帶著苦澀,“我剛剛說了,竊聽門,王室都會被監聽,你以為他們會因為韋爾斯利家族放棄?而且亞瑟不喜歡新聞集團,他們討論過。”
亞瑟當然不會喜歡這樣的一家傳媒巨鱷。
卡洛琳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他,他們彼此看著對方,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覺得對方好似和自己不是身處於同一個世界。
在5分鐘後,他手裡攥緊的女士手機終於響了,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電話。
來自他的BOSS,夢劇場唯一的國王,弗格森爵士。
“不要接!”卡洛琳尖銳道,“裡卡多,你真的那麼喜歡曼聯嗎?”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離開難道不也是一種選擇嗎?
卡卡眼神晦澀地看向她,緩緩地說,“決賽,卡洛琳,還有2場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