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蒂亞諾看著亞瑟的眼睛,那雙眼睛充滿光彩,也充滿虔誠。
他在以一個職業球員的標準在約束自己的行為。
“伊芙會感謝我的。”克裡斯蒂亞諾笑著說,他得發個短信給伊芙,瞧,讓他成為一個球員還是有好處的。
亞瑟了然地微笑。
第二天,他們在導遊和保鏢的陪同下,分兩輛車,前往肯尼亞大象孤兒院。
西裡爾在下車的那一刻,就發出了驚歎!
這裡有許多幼象,也有接近成年正在學習適應野外生活即將成年的大象。
“這裡的大象來自肯尼亞各地,它們都是孤兒。”
西裡爾再次看向不遠處正在養育員照料的幾頭小象,又看向舅舅,綠眸中帶著水光,在陽光下閃亮地讓克裡斯蒂亞諾都跟著心痛。
“我可以捐助它們嗎?”
“當然。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成立一個基金會來處理這些。”
西裡爾連忙點頭,他那張小臉因為亞瑟一句話,從滿臉沉重到如釋重負,再到欣喜轉著。
克裡斯蒂亞諾摸了摸他的嘴角,哄著他,“我可以讚助,當然,你也可以自己在你的社交賬號上呼籲大家為這個孤兒院捐款。”
“我可以做到嗎?”西裡爾驚訝地問,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的社交賬號可以拿來做公益。
“當然可以。”克裡斯蒂亞諾附身親了親他的額頭。
亞瑟也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你當然可以,或許你也會喜歡拍攝廣告。”
西裡爾是一個驕傲而且喜歡成為焦點的孩子,他喜歡受人矚目。
克裡斯蒂亞諾立刻看向亞瑟,“你不介意他接廣告?”
“當然不,”亞瑟輕輕拍拍西裡爾的肩膀,“我希望他快樂。”
“那我給他介紹個?”克裡斯蒂亞諾說著看向西裡爾,摘下墨鏡給他一個Wink,“小寶貝,大家都對你上次沒有在我的廣告裡客串有些失望,下次要不要跟我一起拍廣告?有廣告費的,上次盧卡都有50萬美元的奶粉錢,我想應該夠這裡的小象吃一年的奶粉了。”
“真的嗎?50萬美金?”
“當然。哦,前提是你的舅舅同意。”
“亞瑟?”西裡爾立刻看向舅舅,他真正意義上的監護人雖然是父母,但履行責任的幾乎都是亞瑟。
“當然可以,我很高興你有愛心。”亞瑟說。
為耐克拍廣告,他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們身邊的導遊抽了抽嘴角,拍個廣告就夠這裡的小象吃一年的奶粉?
他看向西裡爾那張臉蛋,他那些羨慕嫉妒的話都咽到了肚子裡。
這孩子有一顆對得起他臉蛋的美麗心靈。
他的家人也是。
導遊對他們開始感興趣,更多地傾聽他們的話題,在看到有個養育員拿足球在訓練一個小象鼻子的靈活性,而他們的談話轉為足球後,導遊推測他們可能是球員。
導遊看著戴著墨鏡和帽子的成年人,想到克裡斯蒂亞諾剛剛摘下墨鏡的模樣,總覺得有些麵熟。
克裡斯?亞瑟?西裡爾?他晚上要查一查。
他們在下午去了長頸鹿公園,這個公園也是肯尼亞為了保護瀕危的長頸鹿所建立。
西裡爾心滿意足地用望遠鏡看著它們在安全區慢條斯理地用長滿刺的舌頭,在樹上尋找綠葉進食。
亞瑟則拿出了自己沉重裝備,克裡斯蒂亞諾看著他的相機和鏡頭也學著拍了兩張,效果嘛……他嚴肅臉讓亞瑟刪掉!
飲用水和食物都是從英國空運而來,亞瑟借用餐廳的廚房,為他們準備了晚餐。
克裡斯蒂亞諾秉持著“且吃且珍惜”的精神,吃得格外緩慢,格外珍惜,也格外委屈——
“便宜裡卡多了!我希望那家夥在這十幾天大吃特吃,最後體脂率超標,不得不被克萊格大虐特虐!”
西裡爾頓時笑成一朵花。
亞瑟笑著搖了搖頭,他想卡卡這個賽季,或許沒有心情大吃特吃。不過他卻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看來你對英國食物唯一美好的記憶,還是源於我的手藝。”
“必須!你看法布雷加斯,剛來倫敦就流下了傷心的眼淚,不過我是習慣了,在青訓營的時候食物也沒有多麼美好。”克裡斯蒂亞諾說到這裡,就看向看似慢條斯理,實則咬牙切齒嚼豆子的西裡爾,故意道:“西裡爾,你乖乖把豆子吃完了嗎?”
西裡爾抿唇,克裡斯是故意的!他自己也不愛吃豆子!
第二天他們去參觀了黑、白犀牛,那兒有無數粉色的火烈鳥或在天空中飛翔,或是在捕食,在狒狒涯俯瞰納庫魯湖,整個湖麵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火烈鳥。
克裡斯蒂亞諾一邊感慨這邊的鳥太好看了,太太太好看了,一邊拿手機拍拍拍。
亞瑟看著那些粉色的火烈鳥,很懂。
西裡爾卻是在心有餘悸地說:“密集恐懼症患者肯定不喜歡這裡,太高了,下麵的鳥就顯得太小了,也太多了。”
火烈鳥有大小兩種,大的有1.4米長,1米高,小的也有1米長,0.7米高,現在在他們眼中,它們卻是如此渺小。
“這裡有200萬隻火烈鳥,全世界三分之一的火烈鳥就棲息在這裡,當然很多。”導遊說。
他們最後又回到涯下,看著湖邊各種動物,亞瑟為西裡爾辨認著,克裡斯蒂亞諾豎著耳朵傾聽。
他認識的或許還不如西裡爾多。
“這是非洲禿鸛……”
“這是黃嘴鹮鸛……”
“這是鵜鶘,體長翼大,翅展可達3米,多是白色,四趾間有全蹼相連……”
“這是皇冠鶴,鶴中之王,體態端莊。它們飛翔的姿態非常優美,也忠於愛情。一旦結為夫妻,一方遇難另外一方總會去相救,一方死亡,另一方哀鳴不絕,絕不另尋新歡。”
克裡斯蒂亞諾在亞瑟說到“忠於愛情”的時候就看向了他,在墨鏡下的眼睛,久久凝視著他。
他想,如果今年曼聯官推還搞那個“亞瑟最像以下哪隻動物”的投票,他這次會轉發推特,建議他們增加一隻皇冠鶴。
超凡脫俗,忠貞專一,多麼美好的動物。
克裡斯蒂亞諾在他們離開之前,讓亞瑟給他和西裡爾拍了一張合照,又讓西裡爾幫他和亞瑟拍了一張。
小家夥拍照……比他有天賦。
這一晚他們觀看了酒店內的充滿當地風情的舞蹈表演,品嘗了酒店內的特色燒烤。
“沒你做的好吃。”克裡斯蒂亞諾小聲評價,“但比裡卡多做的好吃多了。”
“你是想說阿根廷烤肉比巴西烤肉好吃嗎?我那個是娜塔莉亞給的配方。”
“不,我不承認,就是你做的比裡卡多好吃!他肯定也喜歡就是嘴硬,我要拍一張給他!”
亞瑟和西裡爾都笑了,顯然都洞悉了他的不良居心。
在第二天,他們輾轉到了安博塞利國家公園,他們跟蹤象群,眺望乞力馬紮羅雪山。
那是非洲之巔,海拔近6000米。
亞瑟深深凝望著它,這是難得一見的赤道雪山。
“不許登山,你答應過伊芙的。”克裡斯蒂亞諾看到他的目光,警告他。
亞瑟態度端正地答應他,“我不會的。”
西裡爾想了想,並沒有解釋亞瑟和安德魯已經攀爬過這座山,並且拿到了證書。
上次的“安全課”,克裡斯蒂亞諾的“嘮叨”讓他心有餘悸。
在第三天,克裡斯蒂亞諾住到了帳篷裡,超豪華版。
酒店周圍有小動物出沒,西裡爾憑臉誘惑到了一隻蹄兔,克裡斯蒂亞諾還蹭著摸了一把。
亞瑟同樣受歡迎,他身邊還有一隻小羚羊,似乎想從亞瑟那兒得到食物。
“有遊客違反規定,喂養過它們。”亞瑟說。
克裡斯蒂亞諾沒有問這是不是不好,他隻是靠近。在那隻小羚羊在他靠近亞瑟後立刻跑開後,他麵無表情地對亞瑟說:“你確定?”
難道不是你比較吸引它們嗎?
亞瑟和西裡爾又笑了起來,克裡斯蒂亞諾覺得自己的心,都被非洲的陽光灑滿了每個角落,再無陰暗。
在下午,他們去參觀了黑猩猩的保護區,開始期待第二天的#尋找辛巴之旅#。
說是尋找辛巴,其實是能看到獅子。
那是整個非洲遷徙中最壯觀的情景——角馬橫渡馬拉河。
天河之渡充滿殘忍與血腥,河內鱷魚蹲守危機四伏,草原上眾多掠食者伺機而動。
西裡爾看渡河的時候臉色發白,克裡斯蒂亞諾指著一隻看鬃毛應該非常年輕的獅子對他說:“看,你的辛巴,它還有兩個弟弟。”
亞瑟也看過去,那應該是被逐出獅群的3頭3歲左右的亞成年的雄獅,介於成年。
西裡爾看了它們很久,才看向亞瑟,“它們是兄弟嗎?會一直在一起嗎?”
“雄獅結盟,無論是否是血脈兄弟,結盟之後就會並肩作戰,同麵生死。它們還年輕,還會更強大,它們會有屬於自己的領地。到那時它們也會為交配權大打出手,但它們依然會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他凝視著西裡爾說:“草原上的非洲雄獅,或死於偷獵、或在捕獵、爭奪·交配權或爭奪靈地中死去,它們的人生沒有圓滿,但它們勇猛、強壯、無畏、守護。它們也出現在我們的家族徽章裡,象征勇氣、力量、權威和公平。”
克裡斯蒂亞諾安靜地聽著。
他知道亞瑟喜歡獅子,無論是最初親吻社區盾杯上的三隻獅子,還是聯賽冠軍上,位列皇冠左右的兩隻小金獅,更或者三獅軍團球衣上的三獅盾。
顯然對亞瑟而言——
獅子,不隻是獅子。